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36)
陆容淮瞥他一眼,眼神戏谑,“本王现在成了亲,扶雎院是主院,外男不得入内。”
宁玉羌听到这话,眼里冒出委屈之色,他咬住唇,“如今在表哥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玉羌的位置了?”
陆容淮挑眉一笑。
“本王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
宁玉羌身体晃了一下,血色尽失。
茂叔就站在宁玉羌旁边,他忙伸手去扶宁玉羌,一脸沉痛,“王爷,宁世子与您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您这话太伤人了。”
“哦,还有你,”陆容淮像是才看见茂叔,语气嘲弄,“宣宁侯当初让你跟着本王,是看你忠厚老实,这些年本王自认不曾亏待你,但有些人胳膊肘向外拐,还当自己在宣宁侯府。”
茂叔忙松开宁玉羌,他跪到地上,矢口否认,“王爷,您冤枉老奴了,老奴的心是向着您的。”
“向着本王?”陆容淮弯起嘴角,一脚踩到茂叔的肩上,“本王这些年行军在外,府里事情都是你在管,你中饱私囊拿了多少好处,当本王不知道?”
茂叔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慌乱地摇头,“老奴没有,王爷不信可以去查账。”
“本王看你一把年纪,不曾追究,你倒是会蹬鼻子上脸,打着本王的名头,在外面到处放利钱。”陆容淮将他踹到在地,神色阴冷。
“王爷,王爷,”茂叔从地上爬起来,他头发散开,浑身是土,“老奴错了,老奴没个儿女,就想多攒点钱养老,老奴绝无害王爷之心,还请王爷明鉴呐。”
弦风此时回来,闻言失望摇头,“主子很早就查出你手脚不干净,一直在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贪婪,国法规定,放利钱要逮捕入狱,你分明就是在害王爷。”
茂叔扑过去抱住陆容淮的腿,老泪纵横,“王爷,老奴是贪财,但老奴真的不知道放利钱会下狱,借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陆容淮踢开他,抻了抻衣裳,看向失魂落魄的宁玉羌,“领着你宣宁侯府忠心的狗,滚出黎王府。”
宁玉羌眼里涌出泪,“为什么?表哥,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这话该问你自己。”陆容淮不欲跟他多谈,他吩咐弦霜和弦风,将这两人轰出去。
弦风走过去,朝宁玉羌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玉羌突然发飙,他冲着陆容淮哭喊,“你亲口说过会照顾我的,以前我受了委屈,你会替我出气,我想要什么,你也会去给我找来,表哥,你明明是在意我的,我不信你会不管我。”
陆容淮冷眼看着他。
“为什么你娶了他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大声呐喊,好像要将心底里的不甘和愤怒一齐发泄出去。
陆容淮抬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
弦霜和弦风将茂叔拖走,茂叔一边哭一边喊,“王爷,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吧。”
可惜已经晚了。
待人都走了,陆容淮抬步,他走到宁玉羌面前,神色不辨喜怒。
“玉羌,本王曾经以为,你和宣宁侯是本王的亲人。”
宁玉羌哭声一顿,他不可置信的去看陆容淮,眼睛慢慢瞪大,“表哥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亲人。”
陆容淮摇头。
“今后不是了。”
宁玉羌今日遭受的打击,比以往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不,不是的,我们关系那么好,表哥你一定会在开玩笑。”他伸手去抓陆容淮的衣袖,却只抓了个空。
陆容淮躲开他的手,他看他的眼神很冷,冷的像腊月的风,令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玉羌,你喜欢本王。”
他的一句话,将宁玉羌所有的隐秘心事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宁玉羌怔在原地。
这句话,他说过两次,只不过这一次,时间提前了五年。
陆容淮低头,“你喜欢本王,所以除夕那夜,你故意指错路,想毁掉阿沅的生机。”
宁玉羌嘴唇动了下,瞳孔微缩。
“玉羌,你该感谢阿沅还活着,否则,本王不会留你到今天。”
邪念一旦滋生,就很难再找回初心,上一世的宁玉羌,便是在迷途上越走越远。
“以后,宣宁侯府与本王,再无干系。”
话已至此,陆容淮转过身,打算进去。
然而他一转身,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宁玉羌箍住他的腰,脸贴到他背上,眼泪直流,“是,我爱慕表哥多年,凭什么他一来就抢走了表哥,我不甘心,表哥为了这个人要跟宣宁侯府划清关系,值得吗?”
“他一个病秧子能带给你什么?宣宁侯府才是你的依靠,表哥,玉羌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陆容淮扒开他的手,狠狠捏住他的手腕,眼神带着狠劲,“与其在这胡搅蛮缠,不若回去问问你的好父亲,看看他做了什么。”
宁玉羌疼的眼泪飙出,他还想再说,然而陆容淮却不给他机会。
陆容淮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
“表哥!”宁玉羌在他身后大喊。
陆容淮直接关上了院门。
乐书本来还在院子里偷听,见到他进来,抱着扫帚赶忙躲到一边去。
陆容淮推开门,发现楚沅靠在床头发呆,青丝垂散在身前,睫毛分明,神清骨秀。
他神色变得柔和,走过去抬手轻轻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弯腰笑道:“在想什么?”
楚沅眨了下眼,脑袋轻轻转向他,“臣好像,视线恢复了一点点。”
陆容淮靠过去,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真的?让我看看。”
楚沅不疑有他,垂着眼,乖乖点头。
下一刻,眼皮上忽然传来陌生的触感。
温热,柔软,微微的湿意。
楚沅一愣。
陆容淮低下头,唇角微翘,“看来还没有恢复,都看不到本王靠近,也不知道躲的。”
楚沅:“……”
他又气又恼,明知此人阴险,竟还上了当。
楚沅将头转向床里,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王爷去忙吧,臣又困了。”
陆容淮笑得不行,伸手摸了摸他发顶,“每次都把脑袋转过去不理人,阿沅这是欲擒故纵,知道我就吃你这一套。”
楚沅抬手捂住自己耳朵。
“不闹了,我有话跟你说,”陆容淮拉下他的手,勾着他细白修长的小指头在手里把玩,“我这两天有点事,夜里回来的晚,不想打扰你休息,这几天我在书房睡。”
今早他起身上朝时,楚沅还没有睡醒。
眼下听他这意思,昨晚自己那鬼压床般的感觉可能不是做梦,而是这人挤着自己,让他睡得不踏实。
楚沅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王爷,方才门口发生了何事?”他在屋内发呆时,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
陆容淮将他手放进被子,神色不变,“没什么,我把茂叔赶出府了。”
楚沅没再多问。
这是陆容淮的私事,跟他无关,他问的多了,反而会引起这人的猜忌。
“今日头可还疼?”陆容淮记挂着他昨夜之事,直接问道。
“不疼了。”
“好,中午我回来陪你吃午膳。”
他又叮嘱了几句,乐书进来添茶,陆容淮喝了两口,起身离去。
之后,除了午膳时间,陆容淮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还不许其他人进去。
到了夜里,弦雨在外面喊,“主子,宁世子回去后,跟宣宁侯大闹一场,跑出去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陆容淮将彩纸糊到竹条上,头也不抬的说道:“派人跟着,只此一次。”
弦雨走出来,问弦风,“我白天错过了什么,主子怎么跟宣宁侯府闹掰了?”
“宣宁侯早有异心,眼下还没有确定站谁,所以没跟王爷撕破脸,本来还能继续维持表面关系,但是宁世子之前伤害王妃,主子断然不会再容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