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227)
聂徐行只消一眼便知他儿子此刻心情不虞,他便道:“这是长安侯府的庞夫人,今日特地来府上想与你说亲。”
聂思然毫不惊讶,他笑容和煦的望向那名妇人,语调温融,“多谢夫人厚爱,只是晚辈暂时并无娶亲之意。”
庞夫人明白他这是在拒绝自己,但想到自家姑娘,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眼前这儿郎不仅模样出众,才华更是一等一的好,家世清贵,简直是她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选。
庞夫人心里算盘打得响,面色慈爱的说道:“我家韵娘年方二八,是个乖巧可人的姑娘,聂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先见上一面,哪怕说亲不成,还能交个朋友。”
聂思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庞夫人看向聂徐行和江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聂徐行有些想笑,多年涵养让他忍住了笑意,他清声道:“庞夫人有所不知,我家这小子从小便是个主意大的,谁也做不了他的主。”
庞夫人略一怔,看样子有些不信,“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聂思然掸了掸衣袖,那双浩如渊海的眸子有笑意闪过,但更深处的,却是常人难以看透的冷意。
他站起身,优雅地整理好袖口,温声道:“晚辈虚长韵娘子六岁,又生性散漫,多年来早已习惯独身一人的日子,怕是要辜负夫人的一片好意。”
“只是相差六岁,并无大碍,只要心意相通,年岁不是问题。”
聂思然面目诚恳,“怕是无法相通。”
庞夫人:“聂公子喜欢游历,恰好我家韵娘也向往这种生活,日后说不定还可以结伴同行。”
聂思然:“这并不合适。”
庞夫人还在劝说:“聂公子满腹文采,与韵娘肯定能聊得来,她自小就爱读书,作诗也得了几位大儒的称赞,到时候你们二人见上一面,让她作诗一首,也好请聂公子点评几句。”
聂思然:“不敢当,晚辈一介俗人,才学平庸,平日里不喜舞文弄墨,更谈不上指点一二。”
庞夫人见他还是不肯答应见一面,心中颇有些气恼,想她长安侯府门庭显赫,多少勋贵子弟上门求亲,今儿她亲自来为自家女儿说亲,竟还遭了拒绝。
若不是还顾忌着聂俦温,庞夫人差点要发火。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甘心的问道:“聂公子如今二十有二,难道打算一直不成亲?”
“未尝不可。”聂思然笑容平稳,说出口的话能将人气死。
庞夫人也站起来,她身后一众人跟着起身。
庞夫人:“聂公子不妨直说是看不上我家小女,何必绕这么一大圈想着法子拒绝。”
在她身后,一众长安侯府的人脸上怒意分明。
聂徐行和江倪对视一眼,淡定地看向自家儿子。
聂思然面色恍然,像是突然了悟一般,“原来夫人以为晚辈刚才那些话是在拒绝你。”
庞夫人:“不然呢?”
聂思然拊掌微笑,“非也,晚辈方才对夫人所言字字真心,倘若真要拒绝,晚辈倒是有别的理由。”
庞夫人怒意深深,眼皮上下打量他,似乎在想他还能有什么理由。
聂思然:“晚辈确实无意与贵府小姐说亲,并非是看不上她,实则是晚辈的问题。”
庞夫人:“你有什么问题?”
聂思然声音含着笑,眉眼间难得流露出一星半点的轻佻之色,语气却是让人挑不出错的义正言辞。
“晚辈其实是断袖。”
“???”
庞夫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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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聂思然x苏如鹤
长安侯府的人走时脸色不大好看。
江倪目光收回来,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断袖?”
聂思然轻哂,“爹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聂徐行:“你今日得罪庞夫人,不出两日,全邺京都会知道你是断袖。”
江倪:“不仅如此,往后上门说亲的会开始给你介绍男子,到时候你打算相看谁。”
聂思然气定神闲的喝茶,“若给我介绍男子,我便说自己喜欢娇女,喜欢这种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准呢。”
江倪:“……”
聂徐行惊讶,“合着你无论男女都不喜欢?”
江倪摇头,似笑似叹地说了句,“你儿子这性子你还能不知道?他就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若是喜欢上了,就算是个太监他都会把人娶回家。”
聂徐行:“……咳。”
聂思然无奈扶额,这话虽是直白了些,但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聂徐行摆摆手,“罢了,你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跟你爹不会插手。”
说着他心里又有些担忧,手掩在唇边凑到江倪耳边小声说:“他眼光这么挑剔,我觉得他四十岁都讨不到媳妇。”
“……”江倪伸手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聂思然哭笑不得的听着他们俩并不小声的悄悄话,直接转移话题,“祖父呢?”
“你祖父刚辞官,手头上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完,天没亮便进了宫。”
聂思然点头,对于祖父辞官一事,他还是很赞同的,“早些处理完这些琐事,咱们也能早些回平城。”
江倪:“我这几天要与你父亲在城外转转,可能会去庄子上住两天。”
聂思然打趣,“你们这刚回来两天就不打算在家里住,祖父可要伤心了啊。”
他这话一说完,聂徐行和江倪同时扭头看他。
聂思然八风不动的微笑,“看我做什么?”
聂徐行:“本来是打算住家里的。”
江倪:“但一回来就有人上门给你说亲。”
聂徐行:“我跟你爹都烦得很。”
江倪:“要是再有人来,你就说我们俩还没有回来。”
聂徐行:“对。”
聂思然:“???”
他盯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笑着磨了磨牙。
很好,是亲生的。
聂徐行和江倪说走就走,等到聂俦温回府,只瞧见聂思然一人在亭中看书。
管家将今日府上之事汇报完,聂俦温颔首,说道:“晚膳就在亭子里吃吧,去将我那壶酒拿来。”
管家离去,聂思然放下书,走过来扶聂俦温坐下,“祖父今日心情不错。”
聂俦温应声,“朝中之事差不多都已交接完毕,如今无事一身轻,等会你陪我喝两杯。”
聂思然莞尔,“遵命。”
“对了,今日听陛下提了两句,黎王他们似乎也快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去城门口看一下。”晚膳上桌后,聂俦温小抿了一口酒。
聂思然正抬袖给自己倒酒,闻言抬眸,“祖父找他有事?”
聂俦温:“我记得黎王妃那孩子的生辰快要到了,你去问一下,若是黎王有心给王妃办加冠礼,老夫想给那孩子束冠。”
“好。”
“我明日约了人去茶楼听戏,你可有兴趣随我一道去?”聂俦温想着他左右无事,倒是可以跟自己一块儿去赏戏听曲。
聂思然:“我明日还有事,就不跟您过去了。”
“城内最近并没有举办诗会,你对那些也不感兴趣,难道是交了新朋友?”
聂思然低头看向面前的瓷白酒盏,他端起来,朝聂俦温盈盈一举,眉梢晕了笑意,“说朋友还为时尚早,不过……人倒是挺有趣。”
他口中很有趣的人,近日来倒是越来越忙。
苏如鹤抬袖擦去额头的汗,他站在烈日下,周围人声喧闹,他仰头看着面前已快要建造完毕的道观,白皙面庞被晒的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