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32)
“你觉得,带他练武,如何?”
赵禄:“……这是追妻,不是练兵。”
“那,骑马呢?”
赵禄回想起楚沅那娇弱的身体,额头冒汗,“属下觉得,有点危险。”
可能骑着骑着,王妃就没了。
陆容淮也担心楚沅的身体,“是有些危险,还有什么办法?”
赵禄直勾勾的盯着陆容淮的脸,嘿嘿一笑。
“还有一招,就是色|诱,用脸去引|诱对方,让他沉沦。”赵禄朝他挤眉弄眼,“凭王爷这张脸,定能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陆容淮皱起眉头,“不行,他并非这般肤浅的人。”
赵禄撇嘴,“不试试怎么知道?先前聂大公子在邺京时,只要他一出现,那群女人就跟疯了一样,追着他跑。”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觉得王爷比聂大公子好看多了,但王爷成天冷着脸,大家都怕他,别说追求者了,听到王爷的大名都能吓哭小儿。
“那个小白脸?”陆容淮哼笑一声,很是嫌弃,“成天就知道招蜂引蝶,怪不得聂相将他赶出了邺京。”
“聂大公子是外出游学,王爷你对人家偏见太深。”
“我对他有什么偏见,”陆容淮捡了颗花生米扔嘴里,“本王对他们聂家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赵禄也去抓花生米,一把塞进嘴里,咬的嘎嘣响,“说到聂大公子,王爷,我听闻他好像在襄城参加考试,夺得解元,下个月初便会回京,参加二月的春闱。”
“本王虽然讨厌聂家人,但也欣赏他们的能力,那个小白脸是聂俦温亲自带大,此届科考状元,定然是他。”
赵禄咋舌,“聂相那老狐狸亲自教出来的,那不就是个小狐狸?若这两人以后跟王爷对着干,王爷可有把握赢?”
两人说话间,陆容淮已经将一壶甘苏喝完,这样烈的酒,喝完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神清明如许。
“走了。”陆容淮抬手,不让他跟随,独自一人下了楼。
陆容淮牵马走在街上,想起楚沅那张清冷绝俗的脸,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上一世,两人是生死与共的患难之情。
等他意识喜欢楚沅时,楚沅也对他动了心。
他们水到渠成的在一起。
这一世,自从他梦到前世开始,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恰如除夕夜刺杀,上一世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他重生在楚沅刚嫁他之时,他尚未落魄,楚沅也未病体沉疴。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会让楚沅重新爱上自己。
想通之后,陆容淮郁闷之情一扫而光,他看到街边有卖糖糕的,便走了过去,想买些带回去给楚沅。
然而不等他走近,就见原本在摊子上排队买糖糕,聊得热闹的百姓们瞬间噤声,纷纷作鸟兽散。
个个面露惊恐,逃得飞快,好似见了鬼。
卖糖糕的商贩也想跑,但他晚了一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陆容淮朝他走来。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小人还要养家糊口,求王爷放小人一马。”
陆容淮站到商贩面前,环视四周,百姓们躲在很远的地方悄悄打量他,神色恐惧。
“本王为何要杀你?”他收回视线,黑眸蒙上一层冷意。
商贩吓得缩紧脖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小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求王爷放过小人吧。”
“你不说,本王如何放过你。”陆容淮面色阴沉。
商贩跪在雪地里一个劲的磕头,浑身发抖。
陆容淮闭了闭眼,眉目间尽是冰冷,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扔他摊子上,“给本王包几块糖糕。”
商贩起初不敢动,最后陆容淮不耐烦的催促一声,那声音如同阎王索命,他立即连滚带爬的跑到摊位上。
商贩忍着巨大的恐惧,手掌哆嗦的打开油纸包,拼命往里面放糖糕。
“无需那么多,两块足矣。”楚沅的食量小,买多了他根本吃不完,还容易不消化。
百姓们的反应不太对劲,他需要尽快查明原因,陆容淮接过油纸包,转身上马回家。
而他一走,那些四散的百姓再次聚集过来,围着商贩七嘴八舌的询问。
“哎哟,刚才可吓死我了。”
“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长得那么凶,看着就不是个好人。”
“就是,我看你也别摆摊了,赶紧收拾东西跑吧。”
“对对对,他刚才不杀你,估计是看我们大伙都盯着,不好下手。等到了晚上,说不定就到你家里,把你全家老小都给杀了。”
“他的银子你也敢要,也不嫌晦气。”
商贩被他们说的绝望又害怕,慌慌张张的收完摊子就跑了。
夜里,黎王府书房内。
弦月抓了两个人,往地上一丢,“主子,谣言是这两个茶楼说书的散播出去的。”
陆容淮合上书,容色寒凛,不怒自威,“谁指使你们的,嗯?”
两人约莫不惑之年,模样清贫,瘦脸尖腮,此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吓破了胆。
“小人不知,小人今儿上午突然收到一包银子,里面夹了一份信,让小人按照信上的内容去说,说是……说是……事成之后另有奖赏……”
“王爷饶命啊,小人一时财迷心窍,狗胆包天,小人知错了,求王爷饶了小人这一回。”
“信呢?”陆容淮神色不耐,随手将书丢到桌上。
‘啪’的一声,两人俱是一抖。
“信、信已经烧了……”
另一人怯怯说道:“信上威胁我们说,看完之后便立即烧了信,不能留下证据,小人害怕,只好烧了。”
一片安静。
陆容淮端坐着,那双眼阴沉而又危险,书房内鸦雀无声。
两人害怕至极,手心里冒出汗,脸上已经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恐怖之色。
“那便念给本王听一听,信里怎么说的。”许久,陆容淮启唇,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
说书人的记忆不差,今日又在茶楼说了好几遍,对信上内容可以说是滚瓜烂熟。
其中一人忐忑的说道:“……信上说,黎王在战场上得了嗜血症,每日需饮用活人鲜血,否则就会发狂咬人,六亲不认。”
“嗯,还有呢?”陆容淮听着,眼皮都没动一下,懒散的靠向椅子。
“还说,太子仁德,知晓此事后一直为黎王到处寻医求药,顾念手足之情,没有当众揭发此事,谁知黎王突然发病,将太子打成重伤……”
弦雨听不下去了,他呸了一声,“什么狗屁,一派胡言。”
说书人哪知这内里真相,他见陆容淮没发话,只好继续往下说。
“信里说,齐王昏迷不醒,是因为被黎王吸干了血,眼下性命堪虞,危在旦夕。”
弦风摇头,“这么荒谬愚蠢的消息,你们竟也敢当众散播出去。”
“小人靠说书混口饭吃,茶楼里每天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些事,早就不吸引人了,信上说的这些,小人……虽也不信,但胜在离奇新颖,大家也就是图个新鲜,听个热闹。”
弦雨不客气的嘲讽,“听个热闹?这些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你可知污蔑天潢贵胄,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说书人弓着背,被吓得如同软脚虾一般,瘫痪在地。
“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
“王爷,您该用晚膳了。”弦霜看了眼黑沉的夜色,提醒他,“您晚膳一直没吃,茂叔来催了好几次。”
陆容淮只当没听见,他直起身,命令说书人,“抬起头来。”
两人抖个不停,又不敢违抗命令,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他。
然后,他们就见暖黄烛光下,男人面容俊美非凡,眉眼深刻,唇边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黑眸如刀锋出鞘,涌现出锐利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