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237)
“那可不一定,”聂思然抬手抚上他的脸,感受着手底下微凉的肌肤,说道:“我当官的目的并不单纯。”
苏如鹤发出疑惑的声音。
聂思然:“你可以为了黎民苍生做官,我也可以为了一人做官。”
“为了……一人?”苏如鹤迟钝的重复。
聂思然:“嗯,为了一个心中住着万千百姓的家伙。”
苏如鹤没反应过来,“世间还有这种人?”
聂思然听他这呆萌憨傻的话,很显然面前这个小傻子并没有将他的话与自己联系到一起。
他抬手便捏住他的脸,轻轻捏了两下,“是啊,这个人近在眼前,还学会了装傻充愣。”
苏如鹤愣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将他口中的人与自己联系起来。
他惊讶无比,脱口而出,“你为了我?”
话说出去觉得莫名羞耻,奈何身边的人已经听见,还发出低低柔柔的笑声。
“想跟苏苏并肩作战,陪你一起守护苍生。”
苏如鹤眼睫猛烈发颤,明明失了不少血,却觉得浑身血液全都涌向了脸,从耳根到脸颊火辣辣的烧着。
“你、你乱喊什么。”
“那你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名正言顺的喊。”
苏如鹤:“还在胡说!”
聂思然将他搂紧,“真话,你看咱俩现在也算是同生共死,患难见真情,我这些日子天天追在你后面献殷勤,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给个机会吗,小苏大人?”
苏如鹤的脸,在黑暗里红的滴血。
他很疑惑,聂思然光风霁月温雅有礼,几时变成这般无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苏如鹤手指发麻,头皮也发麻,“我……”
“我很喜欢你。”
聂思然温柔含笑的一句话,将苏如鹤所有的声音都堵回去,被埋底下时他不曾心慌,现在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总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不迟,但你这次吓到我了,我不想再等。”
苏如鹤后半时辰,几乎都在沉默。
他本就是温吞的性子,遇到解决不通的问题,时常要困住自己思考很久。
聂思然倒也不催他,怕他受冷,将人紧紧护着。
上面的人将砖石木梁全部都清理干净,又扫除压住苏如鹤双腿的土渣,大夫先粗略检查一遍,双腿还好,没有受重伤,被压得久了有些气血不畅,最严重的就是胳膊,血肉模糊,伤筋动骨。
聂思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他用大氅将人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亮都漏不进去。
苏如鹤看不见外面,脚步声此起彼伏,他听见聂思然在同大夫说话,语调从容温和,耳畔传来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传递着让人心安的力量,鼻尖闻到聂思然身上清淡的木质香气,不知不觉间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下来。
这样……
似乎也不错。
他想着,伸出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悄悄拽住了聂思然的衣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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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白清俞x陆容深
陆容深最近频频出宫。
他每日喜气洋洋的出去,又心花怒放的回来,宫里的太监婢女们都知道八殿下要成亲了。
其中最高兴的当属叶妃娘娘。
她不得宠,眼看见儿子长大,弘嘉帝从来没有关心过问半句,只好托娘家叶家帮忙物色邺京闺秀,如今婚姻大事已定,叶妃心里也踏实下来。
“你多带些银子,白家小姐喜欢什么你给她买,千万不要舍不得钱。”叶妃拉住要出门的陆容深,殷殷嘱咐道。
“还有,你要多体贴关心人家,多留心她的喜好,不要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
“哎呦,白小姐是将门之女,从小跟着白将军在西境长大,你没事多看点兵书,不然白小姐说什么你都不懂,显得你像个草包。”
陆容深被他母妃数落,他撅起嘴巴,“母妃,我好歹还是有优点的吧,你怎么老是嫌弃我。”
叶妃:“都是为你好,母妃也是希望日后你们二人能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这话陆容深爱听,他高兴道:“母妃放心,清俞对我百依百顺,我也会好好待她,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宫去找清俞。”
叶妃站在宫门口,慈爱地目送他离去。
陆容深与白清俞是圣上指婚,过了明面,即便是一起出现在邺京大街上,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约会。
他今日约白清俞去听曲,订了间雅室,推开门时发现白清俞竟比他来的还早。
陆容深一见到她,眼里顿时迸发出极亮的光芒,他立即扬起笑容,开心的同时还有些羞赧。
约女孩子出来见面,结果比人家来得迟,他日后一定会再提前半个时辰出发!
“抱歉,我迟到了,清俞你等很久了吧。”
白清俞站起来,他看着陆容深的眼睛,轻笑,“没有,是我来的太早,殿下并没有迟到。”
陆容深龇牙一乐,他让人上几份点心,自己走到白清俞身边,“清俞快坐,我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双鱼戏莲图的精致锦帕,双手捧着送到白清俞面前。
“在铺子里看到的,样式绣的很好,我第一眼就瞧中了,觉得很适合你。”
白清俞低头,他垂眼接过那方绣帕,道了声谢,将绣帕郑重的收起来。
陆容深又将送上来的点心推到白清俞面前,“这里的点心味道还行,你尝尝看喜不喜欢,等曲子听完,我带你去浮仙楼吃,那里的糕点最好吃。”
“好。”白清俞几乎从不拒绝他。
听曲过程中,陆容深的心思根本不在曲子上,他时不时看两眼白清俞,脸上是一副蠢蠢欲动的神色。
白清俞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佯作不知,专注听曲,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悄悄摸过来,温热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又慢慢合拢,将他的手握住。
白清俞眼神微动。
陆容深按捺住激动的心,他牵着白清俞的手,被喜悦冲昏的大脑在这一刻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清俞,你的手蛮大的哎。”还有些粗糙。
陆容深心里想着,并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知晓白清俞生长在西境,那边条件艰苦,风吹日晒的定是吃了不少苦,如今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些,就是打心里希望白清俞能够得到更好的,邺京闺秀有的,他家清俞也必须有。
白清俞并不知道陆容深此刻的心理活动,他听见这话时,原本含着浅淡笑意的唇角重新绷直,眼尾压低,低敛的眸子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
视线下落,他看着两人合握的手,他的手比陆容深的要宽大厚实许多,指腹和虎口长有厚茧,那是长期拿刀耍枪之人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身边这个小傻子单纯,心眼实在,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
可陆容深不怀疑,他却不能继续瞒着,八殿下心地良善,婚姻又是终身大事,他万万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了他,自己此举,愧对八殿下对他的好。
白清俞满腹心事,后半场根本没心思听曲,陆容深沉浸在牵手的兴奋里,一时也没注意到他情绪不对。
结束后,两人去浮仙楼吃饭。
下午,陆容深又带他逛了很久的铺子,在傍晚将人送到白家门口。
白清俞抱着一堆东西,走上台阶,回眸看去。
陆容深站在台阶下,笑滋滋的冲他挥手,“快进去吧,改日带你去游船。”
语气里都是跳跃的兴奋和快乐。
白清俞看着他纯粹的笑颜,眼睛明亮干净,许多话都咽在喉咙,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算了,下次出门,找个清净的地方再开诚布公的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