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151)
宋子婴使劲摇头:“不会!不会!哥哥发誓,绝不会丢下你!”
叶攸宁安抚的道:“宋公子,快让乐医士给宋公诊看!”
“对对!”宋子婴连忙道:“无事的,源儿,你会没事的……”
大军收拾战场,将白支王的头颅割下来,准备带回雒师。
乐镛为宋子源诊看,宋子源吸入了很多浓烟,嗓子被灼烧坏了,手臂也被烧伤,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身有残疾,宋子源从今往后,必然与宋公之位无缘,退位是少不了的。
而宋国除了宋子源,唯一的正统,便是宋子婴。
按照原著的故事发展,的确是也是宋子婴做了宋国的国君。
宋子源从国君,变回了宋国的公子,与宋子婴的地位来了一个对调,只不过他并不难过,一点子也不伤心。
因着宋子源发现,其实留住哥哥最好的办法,不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让哥哥永远也跑不掉,而是……卖惨。
“哥哥……”宋子源可怜兮兮的道:“源儿伤口好疼,拿不动小匕。”
宋子婴立刻道:“源儿的伤口还未大好,无妨,哥哥来喂你用膳。”
喻隐舟嫌弃的道:“你是烧伤了左手,又不是双手,据孤所知,你不是左撇子罢?”
宋子源挑眉,低声对喻隐舟道:“难道喻公想让我哥哥,去与太子亲近?”
喻隐舟眼眸一动,立刻道:“是了,孤觉得子源伤得颇重,还是不宜擅动,小心抻裂了伤口,宋公喂饭,特别好,特别妥帖。”
宋子源点点头。
喻隐舟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叶攸宁见他回来,道:“王叔,宋子源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喻隐舟是代替叶攸宁去探看宋子源的,道:“他?滋润着呢,不必担忧,明日便可启程。”
叶攸宁道:“也好,那便明日启程罢,也是该回雒师了。”
喻隐舟唇角微微扬起,走过去将叶攸宁搂在怀中,道:“攸宁,既然一切都按定了,难得清闲,不如今晚……”
他说到此处,低下头来,吻在叶攸宁的唇上。
叶攸宁身子轻轻一抖,但没有拒绝,反而抬手搂住喻隐舟的脖颈,顺从的回吻起来,那柔顺的姿态,仿佛绕指柔一般。
“太子——!!”
哗啦——
帐帘子打起来。
师彦风风火火冲进来,登时“啊!”惊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双眼。
“啧!”喻隐舟不耐烦的道:“你来做甚么?”
师彦捂着眼睛,却不离开,焦急的道:“十万火急!大事!大事!”
他将一封移书送过来,是雒师送来的急件。
白色的。
是……
讣告。
叶攸宁只看了一眼,轻声道:“周天子……崩了。”
自从秋祭之后,周天子一直昏迷不醒,古时候可没有打吊瓶输液一说,已经足足一个季度,如今人没了,完全在情理之中。
叶攸宁在这本书中与周天子虽然是父子,可他们没有一点子感情基础,叶攸宁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更不要提悲伤了。
“甚么?”喻隐舟蹙眉,反应很大,道:“天子驾崩了?早不崩晚不崩,非要挑这个节骨眼儿。”
叶攸宁平定了白支国,声望大振,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周天子驾崩,叶攸宁即位名正言顺,再没人敢置喙他是一个只会私奔的太子。
可是……
偏偏叶攸宁不在雒师!
喻隐舟沉声道:“攸宁,不是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那个舅舅,还有你的兄长,此时坐镇在雒师之中,他们可都是……昔日里兵变过的人,眼下天子没了,咱们必须立刻上路,今夜便开拔,回雒师。”
叶攸宁有些无奈,他深知哥哥的秉性,其实叶云霆想要做天子,并非真的想要做天子,而是因为他以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NPC,连完整尸体都没有的NPC,叶云霆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如今的叶云霆已经走出了自己的心结,并不再纠结于此。
至于公孙无疾……
公孙无疾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甚至有时候很偏激,不然也不至于为了叶云霆,搭上自己的性命。
叶攸宁本想劝说喻隐舟,他对哥哥和舅舅,还是有点信心的。
不过……
叶攸宁挑眉,他也知晓喻隐舟的秉性,终究是做过国君的,自然是有一些多疑,这并非是喻隐舟的坏处。
叶攸宁干脆道:“好,听王叔的,王叔安排罢。”
“攸宁,”喻隐舟微笑:“辛苦你了。”
大军连夜启程,向雒师凯旋。
叶攸宁跟着大军行了一夜,虽是在辎车中,却也被颠簸的疲惫不堪,靠着喻隐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叶攸宁悠悠转醒,自己还是在辎车中,靠着软毯,盖着披风,喻隐舟却不知去向。
叶攸宁打起帐帘子,道:“师将军。”
师彦催马而来,道:“太子,有甚么吩咐么?”
叶攸宁左右张望,道:“王叔去何处了?”
“这个……那个——嗯……”师彦支支吾吾,表情明显变得很慌乱,挠着后脑勺道:“啊呀!太子才醒来,饿不饿啊!卑将帮你传早膳到辎车上罢?”
叶攸宁挑眉:“师将军,孤问的是喻公去了何处,不是早膳。”
师彦:“……”
“攸宁?”喻隐舟适时的出现,满面得体的微笑:“想孤了?孤去给你准备早膳了。”
大军从夜里开始行军,行了整整一日,眼看天色黑暗下来,喻隐舟便是再着急赶路,也要顾忌着叶攸宁的身子。
叶攸宁的身体本就单薄,禁不住这样长时间的赶路。
于是喻隐舟吩咐下去,大军扎营,休整一夜,明日再行出发。
叶攸宁实在疲惫,入了营帐,倒在榻上,喻隐舟走进来,替他盖上被子,道:“累了便快些歇息。”
叶攸宁好奇的道:“王叔不上榻与攸宁一同歇息么?”
“呵呵……”喻隐舟笑起来:“攸宁你这是……在邀请孤?”
叶攸宁挑眉,喻隐舟道:“好了,快睡罢,孤再看一会儿行军的舆图,你先睡。”
叶攸宁点点头,眼皮沉重,终于闭上眼目,沉沉的睡去。
丝丝冷风透进来,叶攸宁被冻醒过来,营帐中黑洞洞的一片,显然外面还没有天亮,叶攸宁摸了摸身侧,凉丝丝的,没有喻隐舟的身影。
帐帘子轻微摆动着,好似是刚刚有人走出去,那个人一定是喻隐舟无疑了。
这般夜了,喻隐舟一个人出去,做甚么?
叶攸宁好奇的掀开锦被,打了一个冷颤,披上披风,将自己团团包裹起来,也打起帐帘子走出去,果然看到了喻隐舟。
喻隐舟高大的背影在黑暗中十足扎眼,往其中一个营帐而去。
叶攸宁更是好奇,半夜三更,不歇息,背着自己偷偷摸摸,难道是去见甚么人?
叶攸宁想到路上也是,喻隐舟趁着自己歇息,半途离开车,师彦支支吾吾,喻隐舟还假意说是给自己准备早膳。
说谎……
叶攸宁眯了眯眼目,心里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喻隐舟到底是为了谁,竟然与自己说谎。
喻隐舟的身影进入营帐,叶攸宁立刻抬步跟上去,隐约听到营帐中有人在说话。
一道很是年轻的嗓音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喻隐舟的嗓音道:“孤不得等攸宁歇息下来?”
那年轻的嗓音道:“这有甚么好背着太子哥哥的?”
太子哥哥……?
叶攸宁眼眸一动,他没有弟弟,唯一的弟弟便是叶灰灰,是一只小狼崽子。
至于这么唤叶攸宁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白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