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144)
“还有师彦,平日里让他干个活儿,磨磨蹭蹭的是,谁知孤诈死这消息,他倒是探得很快,叫你白白担心。”
叶攸宁微笑:“是么,怨宋公不中用,怨师将军探查的太快,原来只有喻公是没错的。”
“孤……”喻隐舟甩锅失败,诚恳的道:“孤也是有错的。”
“孤……”喻隐舟找借口:“瞒着你,只是当时时机紧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者,消息传出去,人多口杂,从北狄传到雒师,也不知有没有探子,孤本想敲定一切,再回去与你报喜的……”
他说着说着,注视着叶攸宁的双眼,越来越心虚,终于坦白道:“好罢,孤承认,想做一票大的,速战速决,然后回去找你邀功,没成想……”
喻隐舟低声道:“都是宋公不中用。”
“攸宁,”喻隐舟抬起头来,笑容十足殷勤:“你不生气罢?”
“没有,”叶攸宁微笑道:“孤很好,喻公也是为了雒师,为了大周,孤怎么会生气呢?喻公你说,孤应当生气么?”
喻隐舟:“……”这还不生气?
喻隐舟壮士断腕一般道:“攸宁你罚孤罢,无论是甚么样的惩罚,孤都心甘情愿领罚,毫无怨言!”
“哦?”叶攸宁挑唇:“这可是王叔自己说的。”
喻隐舟说罢便有些后悔,的确是他自己说的,可……可看叶攸宁的表情,不知为何,后脖颈子更加发麻了,凉丝丝的。
叶攸宁弯下腰,从地上将枷锁捡起来。
这是方才扣在喻隐舟脖颈上,师彦亲自打开的枷锁。
咔嚓——
叶攸宁手腕一动,枷锁重新扣在喻隐舟的脖子上。
喻隐舟:“……?”
喻隐舟干笑:“攸宁,你这是……?”
不等他说完。
叶攸宁走上两步,嘭——
白皙的手掌推在喻隐舟的胸口上,喻隐舟浑身一颤,很想纳住叶攸宁的双手,放在掌中好好儿的摩挲,他们已然两个多月没有见面,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喻隐舟怕弄伤了叶攸宁,因此并没有较劲儿,顺从的向后一倒,顺势坐在幕府大帐的案几之上。
哗啦——
案几上的简牍与军报散落一地,七零八落。
叶攸宁一点点逼近,道:“甚么惩罚,都心甘情愿,这可是王叔说的。”
喻隐舟喉咙发紧,沙哑的道:“攸宁,你这是搞甚么名堂?”
“放肆,”叶攸宁轻飘飘的道:“一个小小的俘虏,何敢与本太子如此说话?”
叶攸宁捏住喻隐舟的下巴,挑起一抹笑容,仔细端详:“孤看你这个俘虏,虽年纪大了一些,但也是风韵犹存。”
喻隐舟眼皮一跳。
叶攸宁主动靠近过来,又是一推,喻隐舟的心跳犹如擂鼓,眼目深沉,嗓音沙哑的不成模样,被叶攸宁一推,顺从的仰躺在案几上。
因着枷锁的缘故,喻隐舟微微仰起头来。
叶攸宁附身在喻隐舟的耳畔轻声道:“不知你这小小的俘虏,与喻公的滋味儿,谁更好一些?”
*
宋公子源带着骑兵回到白支王的临时营地。
“回来了!”
“大王,宋公回来了!”
“哈哈哈!!”白支王亲自从营帐中走出来:“宋公可算是回来了!如何?可砍掉了周人太子的项上人头?”
宋公子源道:“并未。”
“没有?!”白支王的脸色瞬间变化,甚么笑容也不见了,呵斥道:“好啊宋公!你果然是假意投降!其实便是个细作!对也不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让你带兵去偷袭周人,你却空手而归,不是细作是甚么?!”
宋公子源眯了眯眼目,镇定自若,一定子也不慌张,甚至冷笑一声,道:“细作?别怪我宋子源说实话,就大王你给我的那点子兵马,光是劫粮草都费劲,劫了粮草也运送不回来,还想刺杀周人太子?岂不是痴人说梦?做梦都比你这般来的切合实际!”
宋子源又道:“看来大王从一开始便没有信我,也罢!也罢!毕竟我是宋国人,与你们是白支人,本便不是一类人,你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这些粮草便当孤送给你们,孤这便走,后会无期!”
冷冷的一甩袖袍,宋公子源转头便要走。
白支王的脸色再次变化,“哈哈哈”的笑起来,殷勤的拦住宋子源,道:“宋公!宋公!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么?稍安勿躁!你看看,着甚么急?方才……哈哈哈!方才我只是与宋公,你开开顽笑罢了!毕竟嘛,这么点子人马,你若是真的成功偷袭了周人太子,我才觉得有诈呢!”
宋公子源冷笑一声,其实心里门清儿。
方才白支王故意兴师问罪,其实就是想要诈一诈宋子源,宋子源起码是沉浮朝堂诸多年之人,这点子尔虞我诈还是看得透的。
宋公子源道:“看来……大王还是不信我。”
“信!信!”白支王笑道:“你看看!你看看!宋公此次偷袭,带来了这么多粮草辎重,这对我们很是重要,我怎么能不信你呢?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们白支国的一员了!”
宋公子源眼眸微动:“谢大王。”
“不必客套!”
宋子源又道:“既是如此,不知……大王何时动身,带我去屯兵大营见识一二?”
“这……”白支王犹豫起来:“还不着急。”
宋公子源心中又是冷笑,嘴上说着是自己人,其实白支王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
一个狄人士兵在白支王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那士兵是白支王的心腹,偷袭之时也跟随着队伍,美名其曰是帮忙,其实便是监视宋公子源。
白支王眼珠子转动,哈哈哈大笑起来,道:“宋公,听说——偷袭之时,你们俘虏了一个大人物儿?”
宋子婴!
宋公子源立刻戒备,不着痕迹的道:“也不是甚么大人物儿。”
白支王道:“宋国的公子,宋公你的兄长,还不是大人物?”
宋公子源借口道:“他?一个被废的公子,孤的手下败将,一点子本事没有,当年可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宋国,在周人太子跟前讨一口饭吃,大王你说说看,这样的人,叫甚么人物?也配?”
“哈哈哈——”白支王点头:“你说得对!说得对啊!”
他话风一转,又道:“宋公,你不是想要随我回屯兵大营罢?不如这样罢……”
啪啪!
白支王拍手,亲信立刻将俘虏的宋子婴推搡着出来。
“放开……放开我……”
宋子婴脖子上架着枷锁,手脚铐着镣铐,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宋公子源立刻眯起眼睛,眼目一转不转的凝视着宋子婴。
嗤——
白支王抽出佩刀,一下架在宋子婴的脖子上。
“啊……”宋子婴吓了一跳,整个人筛糠一般哆嗦起来,吓得瑟瑟发抖,却不甘示弱,紧紧抿着嘴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肯哭出来。
宋公子源双手握拳,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沙哑的道:“大王,你这是甚么意思?”
白支王道:“我的屯兵大营,正好少了一颗祭旗的人头!宋公今日若能手刃了这个周人,用他的脑袋祭旗,那便是我白支国的兄弟手足!明日,不,今日我便立刻带你回屯兵大营,如何?”
又是试探。
“怎么?”白支王道:“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其实便是细作!”
宋公子源没有回答,从白支王的手中接过沉甸甸的佩刀,握紧刀柄,只要他轻轻一动,哥哥的人头便会滚落下来。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