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139)
仿若战鼓!
“攸宁……”喻隐舟沙哑的道:“给孤解开。”
叶攸宁轻笑一声:“王叔,你的呼吸好重。”
喻隐舟重复道:“攸宁,听话,给孤解开。”
叶攸宁的笑容扩大了,蜻蜓点水一般在喻隐舟的面颊上亲吻了好几下,又似小猫,轻轻的舔舐着喻隐舟的唇角。
喻隐舟已然不能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吓坏了叶攸宁。
啪!!
一声脆响。
叶攸宁正顽得欢心,突然一愣,迷茫的看向喻隐舟的手腕。
绳子……
“断了?”
喻隐舟竟震裂了那么粗的绳子。
嘭——
情势立刻反转,叶攸宁被一下掀翻,头冠掉落,黑色的鸦发散在柔软的寝榻之上,凌乱而旖旎。
“攸宁,”喻隐舟危险的道:“真是不乖,王叔要教训你了……”
*
喻隐舟带兵出征,一走便是两个月。
天气愈发的寒冷起来,转眼便要到腊祭。
冬日的清晨,灰蒙蒙,懒洋洋的……
叶攸宁起身坐在镜鉴之前,端正自己的衣冠。
吱呀——
公孙无疾推门进来,微笑道:“宁儿,捷报又送来了。”
叶攸宁立刻来了精神,他本还有些困倦,自从喻隐舟走了之后,所有的政务都落在了叶攸宁的肩膀上,叶攸宁从早忙到晚,睡眠不足,自然是困倦的。
“舅舅,快把捷报拿过来。”
公孙无疾笑道:“太子放心,喻公的军队,直取白支国的王庭,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叶攸宁展开小羊皮,快速浏览上面的文字,果然,喻隐舟的军队,因着有白偃的加入,简直势不可挡,先是斩杀了两个白支国的部落族长,然后一路挺进,直取王庭!
叶攸宁微笑道:“王叔已经拿下了白支国的王庭,那……不日便可以回朝了?”
公孙无疾道:“白支国的国君如今下落不明,估计喻公还要耽搁一些时日,毕竟斩草除根,需得抓住白支国的国君,若是叫他们卷土重来,岂不是麻烦?”
“这样啊……”叶攸宁叹气。
公孙无疾无奈的道:“不过也快了,二个月都等了,还差这几天么?”
“是了,”公孙无疾笑道:“别耽误了朝参,今日是逢五,还有早朝呢。”
今日是逢五的朝参议会,叶攸宁天不亮便起了身。
朝参大殿中,卿大夫早就听说了喻隐舟的丰功伟绩,短短两个月,直取白支国的王庭,这让周人的名声大震,西戎、东夷和南蛮都纷纷派遣使团,前来朝奉示好。
“恭喜太子!”
“喻公骁勇,此乃我大周之幸事啊!”
“太子英明!喻公骁勇!”
“天佑我大周啊!”
“我大周,能有太子如此储君,老臣们死而无憾了!”
朝议大殿中一时都是奉承与歌功颂德的声音。
“报——!!”
师彦大踏步从朝议大殿外走进来,他面色肃杀,手中高擎着甚么。
“前线邸报!邸报——!”
师彦走上前来,将邸报双手呈给叶攸宁。
那邸报之上,竟沾染着斑斑驳驳的血迹。
叶攸宁接过邸报,拆开壳子,将里面的小羊皮抽出来,展开阅读。
“又是北面送来的邸报?”
“看来又是捷报啊!”
“是不是抓到白支国的余孽了?”
“可邸报上,怎么这般血迹斑斑?”
“你们快看,太子的脸色……不太好。”
公孙无疾见叶攸宁一直不说话,低声道:“宁儿?”
叶攸宁还是不说话,将邸报递给公孙无疾。
公孙无疾快速浏览,浑身一震,邸报险些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不像是捷报……别是出了甚么岔子?”
叶攸宁一张清秀的脸面沉下来,道:“师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彦奉喻隐舟之命,留守在雒师,保护叶攸宁的安危,他是司马署之人,最先了解前线军情。
师彦面色凝重,沙哑的道:“据探子传信,喻公在追剿白支国余孽的途中,遭遇宋公背叛,腹背受敌,大军损失惨重……喻公……”
“喻公身中数箭,滚落山崖,遗体……不知所踪。”
“甚么?!”羣臣喧哗起来。
“喻公战亡了!?”
“宋公竟做了叛贼!呸!”
“眼看着讨伐便要成功,如今功亏一篑了,北狄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太子,北狄人狼子野心,若是报复咱们,该当如何?”
“太子,您快说句话啊!”
在一众的喧哗之声中,叶攸宁面色冷静,冷静到冷酷的地步,幽幽的开口:“师彦,你立刻派出探子,探听前线的动向,确保邸报内容的真假。”
“是!”师彦拱手。
叶攸宁坐在朝议大殿的主席上,身披华贵的太子衣袍,坠着金丝的袖摆藏在案几之下,微微颤抖,紧紧掐住自己的膝头,忍耐着双眼发酸的感觉。
攸宁……
叶攸宁告诉自己,攸宁,不要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第61章 偷袭太子
“谁……”
宋子婴感觉天摇地转, 压在头顶上的天,随时要塌下来。
“谁叛变……”
宋公?
宋子婴甚么也听不到了,耳朵里是嗡嗡的响声, 木呆呆的站在朝参大殿中, 频频有人朝他看来, 眼中都是嘲讽的光芒。
“散朝了,走罢……”
“唉——这下子可怎么好?好不容易要将白支国拿下,结果让人卷土重来了……”
“要我说……”
羣臣散朝之后,三三两两的离开。
若是按照平日, 宋子婴一定会留下来,与太子多说两句话, 可是……
可是他今日不敢。
宋公子源背叛,这才导致了喻隐舟战亡。
宋子源是他的弟弟, 宋子婴不知如今该如何面对叶攸宁……
宋子婴随着人群走出去,便听到前面几个卿大夫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要我说……咱们这位太子,是不是真的有点甚么在身上?”
“你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想想看,当年太子与寒生私奔,寒生转年便死了,如今太子与喻公,才好多久啊?喻公便……”
“你们说,太子是不是克人啊?”
“你们……”
宋子婴一口怒气登时顶上胸口,他平日里最是胆小, 害怕惹事儿, 但如今甚么也顾不得,完全没想到害怕, 大步冲出去。
“你们!如今大敌当前,背地里说太子的坏话, 你们算甚么正人君子?”
几个卿大夫不过是随便碎嘴,唠唠嗑儿,哪想到别人听到了,吓得一个激灵。
胆小的道:“快走罢,快走罢!别把人惹来。”
胆子大的却不服气:“哈哈!背地里说太子坏话?我们说甚么坏话了?太子死了爱侣,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寒生,是不是死了?如今的喻公,是不是也死了?”
“我们实话实说罢了!”
“再者说了,你算甚么东西?我们不是正人君子,你算是个君子么?别以为自己是宋国的公子,便高人一等了!你们宋国,尽出一些偷鸡摸狗之辈!怎么?在国内没有偷够摸够,你们的宋公,跑出去和北狄人联合在一起,把喻国的国君给害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喻国交代!”
“人家喻国,可是诸侯强国,把你们宋国连锅端了,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