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魔方(30)
“鹊舟!”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鹊舟脚步一顿,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对鹊舟说:“你是在这里等林鹿吗?我是林鹿同班同学!我刚才看到他被几个人拉到酒吧里去了!”
人在极度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没办法冷静思考的,所以鹊舟没问这个人为什么认识自己,又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等林鹿。他只是立刻让这人带自己去酒吧,着急忙慌的,就差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酒吧就在离公园不远的地方,不是上次林鹿和文砚碰头的那一个,而是另外一家地理位置更加偏僻的。
鹊舟进了酒吧发现酒吧里人还挺多,他环顾了一圈,除了一群随着音乐舞动的醉鬼以外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面孔。
就在鹊舟打算回头去找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男生问问情况的时候,他的口鼻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鹊舟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幕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那是他今天下午回家以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他刚在自己房间里换完衣服,然后文砚就一个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以后,文砚说:“柳志安要我晚上7点左右到舞夜酒吧,他没说具体要我干什么,但跟我一起去的人有五六个左右,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太轻敌。”
鹊舟懒洋洋地回复说:“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帮我吗。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些人上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才传来文砚坚定的声音,“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以防万一……”
“没有万一,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值不值得我信任就行。”鹊舟打断道。
文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答:“我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其实鹊舟从来不想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可是此时此刻,在他被沾了药物的帕子捂住口鼻的这一刻,在他想起了文砚的那份坚定的这一刻,他忽然就觉得尝试着去信任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大不了就是输嘛。一场游戏而已,又不是真的。
抱着这样的觉悟,鹊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身体不再抗拒,鼻尖轻动将能够让他昏迷一段时间的药粉吸了进去。
第25章
晕眩感伴随着黑暗一并袭来,等鹊舟恢复意识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在原剧情线里,雀周被林鹿和柳志安设计陷害,被一群男人上了不说还被拍了照片和小视频上传校园论坛。
事件在校园里发酵,雀周成为大众焦点,被学校开除不说还被家里人赶出家门,心灰意冷的他最后本是想要找林鹿求得最后的安慰,却又撞见林鹿与柳志安在一起厮混的情景。
这接连种种事情发生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内心强大到一定境界,恐怕很难有人能熬过去。
雀周最后会选择以服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不难以理解,但鹊舟不会让同样的悲剧发生第二次。
恢复意识的鹊舟并没有立刻睁眼,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透过眼皮映进来的光告诉他这地方应该挺敞亮的。
就是有些人偏偏不在敞亮的地方干敞亮的事。
鹊舟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肢体与肢体的撞击声,人的讨饶和痛呼声……
鹊舟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声音是肉/体交缠发出的,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在又一次听见一个人的惨叫和求饶后,鹊舟终于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
偌大的酒店套房内,鹊舟坐在唯一的一张大床上,床的对面架着一台摄像机,床下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衣冠不整甚至是赤着上半身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卫生间所在的那个拐角处,只有一个后脑勺露在鹊舟视野里的男生忽然被人按倒在了地上,随后是一个拳头狠狠砸上了男生的脸,让男生又一次发出一声惨叫。
鹊舟出于好奇趴在床上伸头往拐角另一边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发现拳头的主人正是文砚。
只不过此时的文砚在鹊舟看来是有些陌生的。
鹊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态的文砚。
满脸阴翳,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人全部杀光。
是条会咬人的小凶狗啊。
鹊舟在亲眼见证文砚是如何把人给打晕的以后乐出了声。
文砚听见动静错愕抬头,浑身的戾气与乖张都在他与鹊舟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醒了?”文砚问。
鹊舟无语,“不然呢?我现在是灵魂出窍吗?”
文砚笑了笑,站直身子把倒在他脚边的人往旁边踢了踢,然后他大步走到鹊舟床前,问鹊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鹊舟仔细感受了一下,摇头,“挺好的,他们应该还没给我下药。”
文砚紧绷的神经在此时终于放松下来,他歇力般一屁股坐到鹊舟旁边,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来。在你醒之前我已经把他们嗑/药、乱交的画面都拍下来了,交给警察的话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柳志安呢?”鹊舟问。
文砚说:“那家伙倒是洁身自好的很,我跟踪半个多月也没见他磕过药什么的,不过他半个月和至少五个人进出酒店的画面我是拍到了,光是你的小鹿就和他进了四次,怎么样?够可爱吧?”
鹊舟嗯了一声,夸奖说:“做的不错。不过你把事情都做完了,我干什么啊?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哎。”
文砚哼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么?所以这些人我帮你揍了,你可以不用脏手了。”
在原计划里,这些人本应由鹊舟来打的,不过说到底谁打都一样,打不打也都一样,无非就是出口恶气而已,反正视频证据那些都收集完毕了,有那些东西在,这些被柳志安邀请来想要对鹊舟行不轨之事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牢狱之灾。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嗑/药的?”文砚问鹊舟。
这个问题他早在上一次在公寓里和鹊舟双向摊牌的时候就问过鹊舟了,那时候鹊舟把计划告诉了他,让他扮演一段时间的狗仔去收集柳志安和跟了柳志安走的比较近的几个男生的私生活照片,还说最好是能拍到这些人嗑/药、乱搞的画面。
文砚跟柳志安和柳志安的几个哥们儿都认识,但他向来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自然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的私生活到底有多乱。
所以鹊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认为这些人一定会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时候的鹊舟只是笑而不答,这次鹊舟倒是回答了文砚的疑惑,说:“我会算……”
“禁止算命。”文砚打断施法。
鹊舟哦了一声,乐道:“好吧,其实我一开始只是猜的而已,我觉得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的人应该会有多方面的陋习,而群/交、嗑/药我觉得是较为常见的两种,所以就让你试试咯。”
文砚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说鹊舟算的准还是该说现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这些人不争气了。
鹊舟跳过了这一茬,指指床尾架设的摄像机,问文砚:“那个还在录着吗?”
文砚摇头,“已经被我关掉了。”
鹊舟来了兴致,问他:“录到了什么?”
文砚脸色一下子就臭了,骂鹊舟说:“你是傻逼吗?你明知道他们要对你不利,你还中了圈套被整昏迷。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现在已经被他们扒光了轮流……”
文砚卡了壳,后边的字是一个都说不出口。
鹊舟对此倒是没有太多实感,毕竟在他的视角里,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事情都被文砚处理完毕了。
“没关系啊,你不是说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吗?所以就算昏迷也没关系吧。”鹊舟冲着文砚狡黠一笑。
文砚闻言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棱角,心里某处地方也像是塌陷下去了一般,软绵绵的,无论他有多大的脾气都没法对这人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