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魔方(110)
鹊舟反问:“不然呢?难不成是两种因素吗?有那么巧吗?”
文砚老实巴交的连连点头,“你说得对。”
文砚脚边,一直安静如鸡没什么存在感的大狗也跟着上下晃了晃脑袋。
鹊舟暂时放下了关于变异伊始的疑问,毕竟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他们再怎么瞎猜也无济于事。
直起身,鹊舟活动了一下脚腕,转话题转得飞快,招呼文砚说:“走,抓鸽子去。”
“啊?”话题太跳跃,文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鹊舟随手往天上一指,文砚抬头看去,看见了一直被他无视的鸽子群。
对哦,这附近好像是一直都有这么一群鸽子来着,每天都会在城市上空绕着圈的飞,就是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些鸽子是哪家人饲养的。
“哎等等,你想怎么抓?”文砚小声叫住已经往前走了的鹊舟。
鹊舟指着斜前方一栋一楼是商铺的街边老楼的楼顶,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了。
文砚观察了那老楼一阵,悟了。
只见那老楼的楼顶上用铁皮搭了个方形的小棚子,以前文砚看到那小棚子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今天细细一想才知道,那可能就是给鸽子住的地方。
哎,他怎么就这么废物呢?
文砚满心愧疚的跟着鹊舟一路杀上了老楼的楼顶,越是靠近铁皮棚,他鼻尖就越是能嗅到从棚子里透出来的禽类粪便的气味。
很难闻,但没有腐败的丧尸身上的味道难闻。
文砚对鸽棚的接受程度良好,走到棚子面前问鹊舟打算怎么处置那些在棚子里没出去遛弯的鸽子。
“直接杀了带回去煲汤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好?不知道养鸽子的人还活着没。”文砚说。
“你37度的嘴里是怎么吐出这么不道德的话的?”鹊舟啧了一声,“放长线钓大鱼知道吗?鸽子留着能下蛋呢,杀它们干什么?咱们得打持久战。”
文砚哦了一声,“是我冒昧了。”
鹊舟纠正:“是你愚钝了。”
“好吧,是我愚钝了。”文砚改口改得飞快,改完了问鹊舟:“那你打算怎么把鸽子带走?我记得鸽子都听认路的,就算带走了,它们也会自己飞回来的吧。”
“那就不带走,咱们扩大一下安全区的范围,把这里囊括进去不就得了么?”鹊舟把自己的野心说得像是他今晚打算吃一颗鸽子蛋一样简单轻松。
“你这让我想起了……”文砚话说一半顿住了没好意思接着往下说。
鹊舟挑眉看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文砚又一次被鹊舟的粗鄙之语攻击到,无奈问:“你们杀手说话都这么粗鲁吗?”
“不。”鹊舟弯了弯唇角,表情认真:“其实我是个流浪汉,所以说话才这么不拘小节。不过也不是所有流浪汉都跟我一样三句不离屎尿屁,你不要刻板印象。”
文砚压根儿不信鹊舟的鬼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接上自己先前的话茬说:“我是想说这让我想起了我玩游戏的时候,就是《我的世界》,不知道你玩没玩过,就是所有东西都是像素方块的那个游戏。”
鹊舟当然知道这个游戏,虽然在现实里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游戏了,但游戏的热度仍然不减当年,他还没开始流浪那会儿也是玩过的,所以他点了点头,说:“知道,挖三填一嘛。”
文砚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胆子挺小的,虽然那些僵尸、骷髅之类的怪物几剑就能捅死,但我看到它们的时候还是会慌,所以我每玩一个存档的时候都会把安全区修得很大很大,而且还会不停的对外扩张,完全不给怪物靠近我的机会。我觉得咱们现在干的事情和我玩游戏那会儿挺像的。”
“哦,你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人不好意思的事情吗?”鹊舟挑眉。
文砚啊了一声,客观道:“有点吧。毕竟男生玩游戏一般都比较莽,我有点太怂了。”
“是吗。”鹊舟嘴角抽了抽,“我谢谢你告诉我我很怂。”
文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鹊舟的意思,眼前一亮,“你也这么玩儿?不像啊……我以为你得是那种房子都不盖,上来第一天就杀穿末影龙通关的勇士呢。”
“哈,末影龙是什么?没见过。”鹊舟耸肩,“我就是个生活玩家,苟一点怎么了?至少我能在生存模式里一次不死的建立一整个帝国。”
“我也可以。”文砚忽然就不觉得自己游戏玩得怂了,甚至还有些骄傲。
鹊舟翻了个白眼,撬开鸽棚的供人进出的门锁,一猫腰钻了进去,声音传出:“谁要和你说游戏的事情了?进来捡鸽子蛋,来都来了好歹带点儿回去。”
文砚听话的进去踩着一地鸽子屎和鹊舟一起在干草堆里翻鸽子蛋。
可能是养鸽子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吧,鸽棚里的鸽子蛋有很多,一看就不像是一两天能攒下来的。
两人收获颇丰,直接把之前没被种子装满的背包给塞得满满当当。
“这包算是废了,这味儿这辈子都散不掉。”文砚费力的拉上背包拉链,边说边小心翼翼将包背在背上。
鹊舟说:“这是食物的香气,你该感恩。”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要吃鸽子屎的地步。”文砚说。
鹊舟没接茬,转身下楼去挨家挨户把上来时没清理掉的丧尸顺手清了,还问了问楼里幸存的人是不是鸽棚的主人。
可惜问到最后,大家都说自己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没有主人的东西处理起来也要方便一些。
两人出了老楼以后又在周边转悠了一圈,过程中鹊舟一直在注意那种可以不发出脚步声的丧尸,但他始终没有再遇见过。
遇不见也好,至少说明这样的丧尸数量不多。可是他这心里怎么就不太安定呢……总觉得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平静得让人心里发闷。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鹊舟回到幸福家园小区门口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不为别的,只因为原本该留人守门的北门如今正空无一人。
鹊舟三两步翻墙进入小区内部,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地面上的血迹,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感觉不像是他们的人身上流出的血,都是从外边喷溅进来的。
文砚紧随其后翻身落地,疑道:“人呢?”
“回去看看。”鹊舟起身快步朝物业办公室走去。
物业办公室内,叶九藏和另外一名神色间难掩疲惫的哨兵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跟屋里其他面色凝重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离开,谁知要出门时刚好便撞上了回来的鹊舟与文砚。
“你们回来了!”林剑猛地从办公室靠墙侧摆放的一张长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急色。
鹊舟面色一沉,问说:“发生什么事了?”
林剑看了眼鹊舟身后的文砚,咽了口唾沫,支吾着有些说不出口。
让到门侧贴门站着的之前打算出去的哨兵杨开怀替他说了,“今天我守南门的时候遇到三个男的,我看他们神色慌张求我放他们进来,我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那三个人都是畜牲,他们来根本不是寻求庇护的,他们是来抢人的!”
杨开怀年纪不大,刚成年的样子,正义感很强,越说越是气愤,像是恨不得把他口中的那三个男的给生撕活剥了。
“抢什么人?”鹊舟问,但问出口的那一瞬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向导。”叶九藏说:“那三个人都是哨兵,他们隐藏身份混进来是想找机会把我们这儿的那两个向导给带走,而且他们成功了。”
叶九藏顿了顿,同样越过鹊舟看了眼后边的文砚。
文砚察觉到什么,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起来,彰显出了他情绪的慌乱。
“他们是怎么把人带走的?”文砚目光死死盯在叶九藏的身上,嗓音艰涩:“他们只有三个人,论人数,他们不占优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