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禁止AA恋!(142)
邵承说:“那你放了他?”
多不像邢会长的作风,对自己曾经的好朋友都不放,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心软。
邢越说:“你都放老情人了我怎么不能放?”他没问邵承要放走贺秋的原因,邵承想放人,他哪儿拦得住?学生会长的权利也管不住邵承杀人放火。
邵承拿着花名册往他怀里一摔,警告道:“再让我听你说他是我老情人,我就真甩了你跟他处去,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毕竟曾经我差点跟他亲嘴儿呢。”
话落,邵承踩着楼梯下去,不跟邢越在这里耗了,他听到身后的一声低笑,然后是追上来的脚步声。
邢越跟他出了教学楼,邵承往寝室去,九点多了,马上就要下课了,他可不想被一堆人发现他跟邢越站在一起,敌对关系挺好的,别人这样以为,更方便他们隐藏。
二人并肩前行,陆地上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月黑风高的夜晚,躲在角落里亲热的不知有多少对他们这样的情侣。
“你跟贺秋为什么处得来?”邵承忽然问,不是他想提贺秋,而是刚刚的话题没聊完,他也很好奇邢越为什么能跟贺秋处得来,一个情场大佬,一个学生会干部,还是在他之前没有半点情史的人。结合自身而言,邵承跟谁做朋友会在乎这个人的方方面面,邢越说他不在乎贺秋的私生活,邵承倒不太能理解。
如果一个人的私生活实在是自己看不惯的,他是无法跟对方做朋友的,两个人的观念差距太大,日常聊天都有可能变成辩论的赛场。
邢越抬手摸了下衣领,外面风大,他将外套拉链合上,拉到最顶处,特有腔调地应了句:“处朋友是一种感觉。”
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一个实在的答案,邢越怕邵承误会什么,又在后面补充道:“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偶尔凑在一块儿吃饭,自然而然就熟悉了,但我跟他的关系跟你以为的朋友不同,没那么深,只是相较于其他人要亲近点。”
“你刚说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我第一次见不是一路人的还能聚在一块抽烟吃饭。”
“那你以后要见得多了,”邢越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是黑的,他是白的,我们俩就不能在一块说话,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还有一个宽松的地带,用来容我们这种不生不熟的关系,我跟他聊得来,他眼界宽,内心成熟,喜好有重复足够了,我也懒得管他感情上的事,自然而然就能合得来。”
邵承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时而和建筑物的阴影融在一块,他提醒道:“别被带坏了就好。”
“带坏?”邢越笑了一声,按理说这不应该是成年人交谈中会出现的话,“你当我是小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知道呢,”邵承看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贺秋在感情上不老实,邢大会长这么纯情要是被带的那般花哨,我不会放过你。”
邢越笑得好听,他很喜欢听邵承这种表达,警告中又带着对他的在意,仔细琢磨起来很有意思,他忽然想知道:“邵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贺秋那样,你会怎么办?”
邵承转过来看他,掷地有声:“还用问吗?我第一个踹了你。”
邢越略有失望:“就不能挽留一下我吗?”
邵承讽刺一笑,言语犀利,半点不留情:“你标榜自己是利己主义者,那我就清楚告诉你,我也会及时止损,要我像那些明知渣男为人还沉浸在幻想里,想着他能浪子回头的人那样是不可能的,我可没这个耐心,我的感情也没那么下贱,它必须建立在一个互相欣赏的和谐关系上才能继续。”
邵承的半张脸隐在夜色里,轮廓不太清晰,他的头发浓密,不是锡纸烫也不是学生头,有经过刻意的打理,像网络上很多博主推荐的头型,不夸张又显脸型,有点靠近微分碎盖,中间的头发是向两边分开的,在发型师那边有专业的名字,叫齐碎刘海。
他的长相具有攻击性,眸子狭长,目光又利,有点痞子的意味,看起来总是有点难办,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不好惹,至今邢越都没想通,陆新当初是怎么敢操他的事,又理解了贺秋明知他在玩自己,又为什么差点跟他接吻,他那张有点厌世的脸很容易勾得人难以把持。
很多人就喜欢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就喜欢自己配不上追不到的,那种征服欲带来的快感,和勾一勾手就被钓的倾慕者完全不同。
他笑了一声。
邵承不知道他笑什么,眼神杀过去,说:“你对我的话很有意见?”
邢越长舒一口气,继续笑,一种侥幸和痛快在心底滋生,他说:“我只是不理解,贺秋为什么会放弃你。”
邢越的目光变得热烈,语气也严肃了许多,他停在邵承的面前,转过身道:“邵承,如果我是你的一条鱼,你要我吻你,就是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也敢干。”
邵承瞄了他一眼,不给面子道:“吹牛。”
邢越拎住他的胳膊,力道放大,夜色里的瞳孔是深沉欲望,他看起来像是上位者,但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是卑微的臣服者,“不信我们就赌一把,不论在什么环境下,有什么样的考验在前面,那会损失我多大的利益,只要交换的是你一个吻,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不像情话,倒像是狠话,邵承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那是因为他不爱听,也不爱在这方面花心思,两段恋爱都以颜值征服人,用不到说情话的时候,有时候深更半夜他会可怜自己的女朋友,跟一个不懂浪漫的人谈恋爱,是多么悲催的故事。
可再一反观,他是真的不会说情话吗?上下嘴皮打架的事,他有什么不会?他只是给自己找了个不愿意学习的理由罢了,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不爱听情话,不支持情话,所以也不会说,可现在他倒是听得很认真呢,甚至入神呢,这种“渣男思维”再也站不住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抬起邵承的下巴,无比欣赏的语气,感慨道:“承承,你知道你长得有多牛逼吗?”
这在男生之间是多么高的赞誉,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邵承享受地看着邢越那臣服的目光,那渴望的神色,他的顶A自尊被推上了最高峰,有无数人夸过他的相貌,给他家工作的人,想跟他家合作的人,想跟他有发展的人,以及路上突然凑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人。
他们的说辞千奇百怪,但目光往往能泄露最真实的想法。
轻轻抓住邢越的手腕,将人缓缓拨开,邵承丢出颇为傲气的一句:“老子在欧洲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不需要你提醒。”
他长什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可不会卖弄自己的色相又好像对自己的色相一无所知,外界的反应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有一副好皮囊,邵承是从来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帅而不自知的人,他宁可相信那部分是谦虚过头的人。
他自己就是男人,他怎么会不懂男人的想法,稍有姿色暂且不提,被多人客观认为帅的人,那些窥视的目光早就告诉了他们。
邢越追上去,到了岔路口,一个往大门,一个往寝室楼,两个方向,拐角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们两道身影,邵承问:“你还不回去吗?”
邢越说:“我送你到楼底下。”
他就是这么贪,明天就能见面,这一时半会的时间却也不想放过,他说邵承贪心,自己比他更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