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渣!(88)
这时,那个昨天接自己来的华裔司机又出现了,问自己:“下午好,你要去镇上吗?”
白钧言点点头:“我要去能打到车的地方。”
张超注意到他的行李箱,边缘已经摔裂了,便说:“哦,你是要去机场吗。”
他觉得白钧言一看就是穷光蛋,就只问他要了三十美金:“你给我三十刀,我带你去机场,怎么样?”
白钧言从包里摸了好久,找出了两百美金给他:“谢谢你,真的,你带我去镇上吧,最近的镇上就行。”他不敢麻烦人,只让张超送自己去镇上,自己去买个新的行李箱,再从镇上走,他的理由是:“我还想在这边多待两天。”
“……?”
这么多钱吗。
张超很意外,李赫是给了白钧言钱吗,可这两人不应该是彻底闹翻了吗。
他收了一张:“一百刀就够了。”
说完,他打开车门和后备箱,顺手帮白钧言把行李放上去:“你这个行李怎么办,我给你找个……行李捆带,先捆上吧。”他返回林场,从自己行李箱上拆了捆带,拿给白钧言用。
白钧言跟他道谢:“Tim,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Tim说没什么:“你给了我很多小费。”
他看见了白钧言的眼眶,很明显是哭过的,根本掩盖不住。
“上车吧。”他发动汽车,带白钧言去镇上,同时回了李赫消息:“他要去镇上,说要多玩几天。”
李赫猜,白钧言可能是不想麻烦别人。
但这和他没有关系了。
车上。
白钧言坐在后座,他没有去副驾驶座了,他怕自己的难堪会被旁人收入眼底。
张超在后视镜里悄悄地瞥着他,然后用手机连到车上蓝牙,为白钧言点播一首韩文歌曲:白智英,《像中枪一样》。
白钧言其实不懂韩文,他也没觉得这歌有什么好听的,他从来不听韩文歌,可压抑的情绪却在这一秒喷涌而出,他深深埋着头,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掉在了裤子上,把黑色染得更黑。
和张超想的不同,他一开始觉得,这个小白是不是玩弄李赫的感情,但现在看他这么伤心,至少是有两分真心的吧,当然,他觉得也可能是因为李赫的钱而难过,毕竟分手后,要积多大的德,才能找到一个和李赫差不太远的对象啊。
至少张超自己身边都找不到,比李赫家境还要好的,不是没有,有的,但人品显然不如小赫。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出保护区,到了最近的城镇Rawlings,他肚子饿,但什么也吃不下,买了个结实的行李袋,是最普通的,看起来像是交易用的。
他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全塞进去,塞不下的衣服之类的,白钧言挑出来,叠好放进了路边的旧衣回收箱。
询问了当地人,得知要去坐飞机,最快捷的方式是坐火车去夏延。
下午,阳光最晒的四点钟,白钧言吃力地背着黑色行李包,去了火车站。
他肩膀更痛了,之前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乌青一片。
张超送他到了镇上后,返回林场。
白钧言在车上一声不吭地哭得很伤心的事,他没有告诉李赫,他去敲了敲李赫的门,发现人不在。
张超目光眺望到那个白钧言搬走的小木屋,门外蹲着两只狗,猜李赫会不会是在那里。
他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李赫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
房间整理过了,很整洁,李赫倒在地毯上,脸颊酡红,睫毛湿润地紧闭着,浑身酒气。
仿佛已经睡过去了,手心里攥着一张纸条,张超蹲下,把他扶到了床上,李赫喊了声钧言,睁开眼看见了他,就再次闭眼了。
他平躺着,重重地呼吸。
“我把他送到镇上了。”
李赫的声音带着朦胧的醉意,很沉:“辛苦你,谢谢。”
张超把掉在地上的纸条捡起,皱巴巴的一张纸,正面写着李赫的留言,让白钧言有事找Tim。
背面又是一行中文字,笔迹有些凌乱,不是李赫的字,那就是白钧言写的,纸上还有洇湿的泪痕,不晓得是这两人谁哭的。
这段字写:
“也许我们在几个世纪前就曾相爱过,虽然我谎话连篇,但这一句是真的,恐怕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我没有资格对你说这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我抱头试图躲藏
感觉26W的篇幅写不完,可能28或30吧!
100个随机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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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VIP] 第 47 章
47.
白钧言把护照和钱包揣在他刚买的斜挎包里, 剩下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放在了大的行李袋中。
他走进空旷的车厢,找到靠窗的软包椅,身旁空着, 白钧言把行李放在了顶部, 从包里掏出充电器和转换插头,把充电宝连上电源口。
这辆火车属于观光列车,行驶速度很慢,但白钧言根本没有心思看窗外的风景, 头靠在玻璃窗上, 穿行过秋季的绿野湖泊,远方是白雪皑皑的山峦。
白钧言估摸着到站要很晚去了,他饿着肚皮睡到夜幕降临, 起身去了餐车,买了个纪念杯,倒了杯水喝。返回时, 他忽地瞥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干瘦青年,看模样是混血过很多代的墨西哥裔, 正鬼鬼祟祟的在一个老太太的棕皮包里摸索。
由于车厢里人很少,青年的动作堪称明目张胆!
白钧言知道这是小偷, 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 一边装作打电话将老太太吵醒。
他的手机屏幕从小偷脸上晃过去。
小偷立刻收了手, 恶狠狠地瞪了这个黄种人一眼。
白钧言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提醒被他吵醒的老太太:“您把包包放到内侧去, 不然容易被人偷走贵重物品。”
路过小偷时,白钧言还留下一句:“我拍下你的脸发给了我的朋友, 如果你做出什么事,我的朋友会立刻报警的。”
说完, 他还真的这么干了,把照片发在了某个校友群里:“有人在美国吗,我在车上制止了一个小偷犯罪,我怕他报复,如果联系不上我,请帮我报一下警。”
他没有去找乘警,因为这辆火车是老式的,车上没有监控设备。他指责其他人偷窃,但抓不到证据的话,其实没有半点用处。
坐这种火车的,大部分都不是为了赶路,通常是老人或学生,坐火车是为了沿途观景游玩。
而这些老人,出门带了不少现金的可能性很大。
也难怪小偷会在车上下手。
白钧言制止了犯罪后,在餐车买了晚餐,可他拿起可颂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接着,白钧言折返回自己的车厢,每一站都有人上车,车厢人渐渐多了,白钧言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感觉身边不断有人走来走去,似乎有人坐下了,又站起,他脑袋涨痛着,最后被车厢的闹嚷声给吵醒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乘警走过来,问白钧言:“Sir,检查一下你的车票。”
白钧言从背包里摸索皮夹,摸了足足有半分钟,在乘警越来越怀疑的目光下,白钧言意识到了什么:“我的皮夹,和车票,似乎被人偷走了。”
“外国人吗?我要看看你的护照。”
好在护照白钧言是揣在内胆的防盗层中的,他掏出护照后,乘警翻开看了一会儿,一边审视白钧言,一边看他的护照。
这种目光让白钧言感到不舒服,问:“有什么问题么?”
乘警:“你的入境卡。”
入境卡在手机壳里,白钧言又开始找手机,很快,他就发现本该放在腿上充电的手机也不见了!
他解释了情况后,乘警便要求检查他的行李,随着白钧言拉开行李袋的拉链,一直不属于他的女士浪琴表露了出来——
这只表已经有些陈旧了,从外观能看出年代感来,价值估计不高。有一瞬间,白钧言以为自己开错了包,但里头露出的衣物,很显然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