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131)
於崽是“友情森林”的观众可以小於起的新称呼,弗拉夏那些天一有空就刷刷星网上的评价,给夸奖小於的点赞,同个别不长眼的家伙吵架,也顺便学来了於崽这个一听就很可爱的称呼。
小兔兔还是头一回见到哥哥这样失落,歪头:“可以呀!可是,fufu哥哥你怎么啦?”
“我……”弗拉夏叹了口气,“要不,你先开门吧?”
小於这才想起来,他们还隔着屏幕讲话呢。
他熟练地按下开门按钮,将弗拉夏从院门放进来,然后是大门。
幼崽小鸟似的扑到小哥哥怀里,弗拉夏见他光着脚,把他抱起来:“於崽,你的鞋呢?”
小於愣了下:“鞋……鞋呢?”
KFC的声音远远传来:“拖鞋应该还在沙发那儿呢,小先生,你要是带崽崽出去玩的话就去鞋柜拿别的鞋吧。记得戴兜帽啊!”
弗拉夏一一答应,单手抱着小於去找东西。
少年把男孩放在沙发上,半跪在地上给他穿鞋。
小兔兔看着哥哥头顶的发旋,很是不解。
Fufu哥哥总是开心地大笑,和他一块儿玩闹。
从来没有这样沉默的时候。
他的长相几乎是吉尼夫人的翻版和性别镜像,五官很精致,在不笑的时候有一丝冷峻味道。
安静的弗拉夏不再像没心没肺的孩子,有了更多属于大人的痕迹。
他马上就要十六岁,的确离成年不远了。
小幼崽乖乖翘着脚,等一边的鞋子穿好,又翘起另一边。
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Fufu哥哥,不开心?”
“……有一点吧。”
“为什么?”
弗拉夏帮他的鞋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低声道:“因为,今天见到一个很讨厌的人。”
这还是小於第一次从对谁都友善的弗拉夏那里听见他讨厌什么人:“为什么讨厌呀?”
弗拉夏不知道这么年幼的弟弟能不能听懂,可是,现在他的确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那个人,那个混蛋,很久以前伤害了我妈咪。他现在想道歉,想乞求原谅,可是晚了。我根本不想原谅他。”
崽崽眨巴眨巴眼。
这个经历……怎么和他的mama有点像?
幼崽不自觉想起那个曾经被称为papa、现在只是「那人」的存在。
“那就不原谅。”小不点语气认真,还破有点儿理直气壮,“我mama说的,如果你不想原谅,那就不原谅!”
弗拉夏见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忽然被逗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好吧,我们於崽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原谅。”
小兔兔摇头晃脑重复:“嗯哼,不原谅!”
经过小家伙这么一“教育”,弗拉夏明显看起来放松了许多,目光中的冷意有所融化。
他给幼崽戴好兜帽之后,为了不让崽崽的鞋子踩脏KFC才清洁过的地毯,把小於从沙发抱到门外,扬声道:“K先生,我们先出门啦!”
KFC擦擦手出来:“好的好的,注意安全,少爷下班之前要回来哦。小先生,也请您和您的母亲一同用晚餐吧!”
弗拉夏笑了笑,没说话。
晚餐,妈咪大约是要和那个人一起吃的吧。
说什么没打算复合,谁知道都抱了什么心思。
他晃晃脑袋,把讨厌的人赶出思绪。
然后就看到怀里的小家伙学着他的样子,同他一起晃了晃脑袋。
弗拉夏戳戳他的鼻子:“你在做什么?”
小兔兔一脸无辜:“不知道呀。”
就是看哥哥这么做,很想学一下。
离开岑宅,弗拉夏把小於放下来,改为牵着小手慢慢走。
现在是傍晚,他们常去的街心公园看不见萤火虫,得选个别的地方。
杏临江苑的南门有一方池塘,里面会开发光的红莲,现在正是花季,他们决定去哪儿。
这种莲花非常大,哪怕最小的直径也有半米;承重也很不可思议,大型的花甚至可以放下大人。
小区平时就会有人把自家孩子放上去推着晃啊晃,反正池水很浅,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弗拉夏先把小於放进一朵小的,自己再爬进一朵大的。
莲花的花瓣艳红如火,仿佛某种可以修炼神功的火焰,弗拉夏干脆搞怪地在里面摆了个打坐的姿势。
小於有样学样。
就是坐不太稳,左摇右晃。
他一晃,皱起一池绯色莲影。
若是放在以前,这样摇摇欲坠,小兔子早就要被吓哭了。
但他现在勇敢了许多,再加上有fufu哥哥在旁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啦!
不仅不怕,还主动寻找最佳的平衡的方式。
反而是弗拉夏看着提心吊胆,从自己的莲叶伸长胳膊护着他,以便万一真打翻了能第一时间把小孩儿捞起来。
小於总算找到了可以稳住自己的方法,同时还掌握了改变莲叶方向的技巧。
他慢慢悠悠转了一圈,一眼看见远处轮椅上熟悉的身影。
Mama回来啦!
他连忙跪在莲叶上,用小手当船桨扒拉扒拉池水,努力向岸边靠近。
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一贯从西门进的监护人今天突然改成了南门。
第90章
“Mama,等等小於呀。”
“Mama——”
“Mama!”
到了岸边的小兔兔连fufu哥哥都没等,追着轮椅行驶的方向蹬蹬蹬跑过去。
奇怪的是,那轮椅的朝向并不是他家的方向。
更古怪的在于,他明明喊了好几次,一声比一声大,可监护人压根没有停下,连回头看一眼的举动都没有过。
崽崽跑不动了,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
小脑袋充满问号。
Mama怎么不理他?
难道,是自己认错了吗?
小兔兔的视力虽然不差,但现在黄昏时分,天色糊糊涂涂暗下来,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可是无论怎么看,那个背影是真的很像mama呀。
——总不可能是因为mama突然不想要自己了。
这个在幼崽被收养最初、总是时时刻刻心惊胆战的骇人可能性,时隔很久,再一次蓦地钻进他的脑海中。
小兔兔怔了怔,随即使劲儿甩甩头。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他早就不是那个得到一点点好都要反复确认的小可怜了。
现在他是岑寻枝的小孩,有充足的、稳定的爱。
那是他的安全感,也是他的底气。
Mama最爱他了,而且他也有乖乖,mama不会想丢掉他的。
一定是自己声音太小了,mama没听到!
小於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决定再上前确认一遍。
幼崽颠颠儿跟着,满眼满心都在期待前面的人可以停下来等一等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地上有石子。
啪叽。
他被绊得摔了一跤。
这一下摔得很痛,连膝盖上的皮都蹭破了,渗出殷红的血来。
小兔兔吓得不知所措,可是他现在不能哭,因为还没有追上mama。
Mama不喜欢软弱爱哭的小孩,他要勇敢、要坚强才行。
……可是真的好痛哦QAQ
崽崽一边哭唧唧一边用手背擦掉眼泪,正准备爬起来,却忽然觉得不对劲。
怎么……凉飕飕的?
傍晚柔软的风拂过面颊。
这种感觉,像在绒绒球星,像在拉斐尔星。
总之不像联邦首都星。
因为他在首都星只要出了家门,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戴着兜帽的,把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保护起来才对。
可是那一跤跌得兜帽随之震落下来,小耳朵随之暴露。
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快注意到了他。
注意到,首都星最富贵的住宅区,有一只违禁的垂耳兔。
怎……怎么办?
他要被发现了吗?
藏了那么久,终于在今天瞒不下去了吗?
小孩子的脑海中一瞬间闪现过很多情形,包括那些大人有意无意中透露的,如果在赛瑟纳林被发现后,垂耳兔会被怎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