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210)
李澜一拳砸去,许景舟抬手接住了,冷声冷气道:“我是个人,我心是热的,血是热的,我全身器官都在竭力为我的生命工作,所以我绝对不会接受任人宰割!”说罢,甩开李澜的手,翻身上马,一声低喝,人马皆消失了。
李澜额头青筋暴起,到底没有阻拦,过了好一会,平静下来,喃喃自语:“所以大学士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许景舟的亲兵布艾等人只受了轻伤,见状,忙上许景舟。许景舟道:“你们来做什么?”
布艾等人道:“大人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许景舟哈哈大笑:“等你们知道我去哪里,你们就不敢去了。”为了安全考虑,许景舟没有叫他们回去,只是要他们和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到了京城外城就不要再护送了。
总兵府,李澜来到书房,命人加急传信京中,一来是为提醒陛下,二来亦是为许景舟求情。
这信寄去,安排好这边的事情,纠结片刻,他又另起了一封信,拜托自己的亲信朋友照顾许景舟,如果对方出事的话。未免陛下知道,这信走的商队的路子。
……
顾筠那晚说出许景舟死了,他也不活了的话,便同朝恹的关系有些僵了。
他极其珍惜与对方在一起的时光,打算去哄哄对方。
他后悔说了那话。
他当时想,平白无故怎会做那样的梦?应是朝恹想要对许景舟动手——仔细想想,朝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他这人你不能说他是个好人,你只能说他是个能人。
此梦很有可能是那道力量给他的警告,或者生活中种种他未曾察觉的细节,被他的直觉捕捉,最后通过梦境呈现。为了防止梦成真,他就故意说了那话。
朝恹问他在说什么胡话,又问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和孩子?
顾筠叹了口气,他将点心放入食盒,提着去找朝恹,对方正在处理政务,见他过来,没有抬头,只是让人给他搬个座位。
顾筠自己把座位拖到朝恹身边,打开食盒,端出点心,往对方面前推了推。
“辛苦了,但我现在不饿。”朝恹抬指推了回来。顾筠看看点心,又看看他,吩咐赵禾等人出去,自己一个猛扎,扎入对方怀里,用脸去蹭对方心口。
朝恹被他蹭笑了,终于放下手头的事情,朝他看来:“你做什么?”他按住了顾筠的额头。顾筠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往他下巴亲上一口:“不许生气了。”
朝恹:“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
顾筠凝起眉头,将他看了又看,亲上他的嘴唇,细细密密地亲了又亲。朝恹眼睛深沉,把他抱到腿上,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道:“张嘴。”顾筠乖乖按着命令做事,两人交换了呼吸,朝恹抬指擦去顾筠嘴角的银丝,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能这样了。”
顾筠轻轻喘气,目光聚焦,轻轻把下巴隔到对方肩颈,低低应好。
简直乖得不像样子,要是一直如此,多好。
朝恹捻着顾筠的耳朵,心脏躁动得厉害,直叫人的骨头都在颤抖,他低头咬去,去解对方衣服。
顾筠惊讶地抬头:“等等,这里是你办公事的地方,再说……”话没说完,消失在呜咽之间,对方再度亲来。
视线模糊,景物摇晃,桌椅响动,明亮天光之下,顾筠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咬紧了唇,他扬起的脖颈宛如天鹅颈,细白优雅,朝恹一口咬了下去,在喉结位置留下浅浅的痕迹。
最后,他从书桌上被人放了下来,腿软到有些站不稳。朝恹扶住了他,等到他能够提起力气,自己站稳,弯下腰身,手帕擦去他腿内脏污,那物到底不太好用,好在只是流了出来,并未淌到里面。
作罢,手帕丢入炭盆烧去,朝恹抬手,指尖拂过衣领,给他整理衣服。熟能生巧,现在朝恹能把这事做得很好了。
顾筠投桃报李,虽然没有帮上多少忙,可总归让对方着装更加美观。
听闻大囡睡完午觉,起来找人,顾筠伙同朝恹收拾干净桌椅,恋恋不舍地走了。
而他提来那盘点心,大半进了他自己的肚子,做时他受不住故意说累,想要终止,对方看出来了,却不点明,断断续续投喂点心,害得他有些吃撑,至于剩下的点心,朝恹留着自己食用,到底是他的心意。
顾筠走后不久,燕召来了。
彼时殿内收拾妥帖,书房窗户大开,室内异味已然散去。朝恹起身,接过燕召递来的密报,翻上两页,燕召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交于朝恹:
“另外,陛下,李指挥使加急送了封信于您。”
朝恹接过,拆开信封,只扫了信上内容一眼,他的面色便阴沉下来。
燕召道:“陛下?”
朝恹道:“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许景舟擅离职守,无召来了京城,我要你在他抵挡京城时,将他拦下,秘密带来见我。”
燕召惊愕一瞬,想到陛下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前段时间据他观察,陛下还派了一队夜行卫去北境,便觉得许景舟来此与陛下这一系列动作有关,但他不敢多去猜想,亦不敢询问陛下,只将头低了下来,恭恭敬敬道:“臣定不辱使命。”说罢,影子一般,悄然退下。
朝恹看着他的背影,垂指将信烧了。
几日之后,夜行卫从李澜亲信处截获了李澜寄来的私信。燕召拆开看了,上交陛下,倒不是反对李澜的做法,只是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朝恹看罢,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让他还回去,自己就当没有看见。燕召动容,立刻应是。
……
十多日后,许景舟一行人抵达了京城,若非路上遇着民间纠纷,还要走得更快。到了京城,于路边喝碗解渴粗茶,许景舟便让他们在此等待,自己进京。
布艾等人:“大人千万小心,我等就在此等您,倘若大人遇着什么事情,只管让人告知我们,我们定然赶来。”
许景舟重重拍他们肩膀:“好兄弟!”说罢,扯马就要走。一队人从旁斜了过来,定睛一看,老熟人。许景舟冷笑道:“燕兄,他让你来的吧?”
燕召笑眯眯道:“许兄,我陪你去见郎君吧。”
陪?押还差不多。许景舟看他这架势便知自己若是不同意,他就要来硬的了。许景舟啧了一声,这会儿怕顾筠知道了,早干什么去了,他冷冷道:“带路。”
布艾等人见到燕召,便知道许景舟要去什么地方了,他们惊出一身冷汗,心道难怪大人之前说那话,也不知大人这是为了什么,万一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互相看了一眼,几人咬了咬,选择遵守承诺。
不远处,乔装打扮的顾筠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利民司官员出来实地实践新耕作农具的效率与便捷,他听说了此事,也跟着来了。远远看见改装了的许景舟,以为看错了,直到燕召上前,与其谈话。
他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让利民司官员自去办事,自己打道回府。
……
燕召带着许景舟秘密进宫,来到一处僻静宫殿。朝恹就在这儿等他。两人见面,朝恹挥手让燕召退下,倒了一杯清茶递于许景舟,道:“许大人,一路赶来,辛苦了。”
许景舟并不接茶,凉凉地说:“我为什么来,您不清楚吗?陛下。”
朝恹自己喝了茶,搁下杯子,右手握住左臂,只听咔嚓一声,他竟拧断了自己手臂,冷汗涔涔,他的眼睛却极其漆黑。“这样赔罪够或是不够?”
疯子,哪来的疯子!许景舟本来想要揍他,见此也没了心情,皱起眉头,朝后退去,退到房门,道:“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段感情不过因缘际会。人的一生很长,你现在认为无比珍贵的存在,到后来也不值一提,世间多是珍珠成鱼目的事情,你又何必执着?你这是着相了。”
朝恹闷闷地笑:“你多大,倒是和我论起着相了。”
许景舟道:“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有的人即便活到百岁也比不过黄口小儿。你敢说你没有着相,你没有着相,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