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167)
朝恹道:“别试探了,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和许千户都认为不让你知道比较好,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错了。”
顾筠抬头看去,对方虽然眉间倦意未散,但目光清明,分明清醒得很。
朝恹把顾筠往上提了一点,提到与自己面对面的高度,道:“此事说来都是我的错,我先向你道歉……”
“等等!”顾筠联想到什么,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捂住了朝恹的嘴,“别说了。”
朝恹的声音透过他的手掌,很是模糊:“不想知道了?”
顾筠收手,道:“现在不想知道了,后面再说。”
朝恹应好,道:“先睡吧。”顾筠轻轻点头,他闭上眼睛。本来就没有睡意,猜到真相,更加没有睡意了。他心里乱糟糟的,闭上眼睛片刻,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肚子。
这样的平坦,怎么会……
再说,他可是男的。
顾筠垂指,加大力度,按了按肚子。没有按上两下,便被一只干燥温暖的手阻止了。朝恹将他的手拉了起来,放在自己腰上,随后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近到宛如连体婴儿。
……
第二日。
顾筠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测,这比他的麦子被人毁了还要叫他难以接受。
他眼下有了淡淡的青色,拿着筷子,恶狠狠地插着碗里的包子。
插了两下,他把吃过朝食,正在询问许景舟的仇敌有谁的朝恹拉出了门,指着自己的肚子,道:
“里面真的有个人?”
朝恹亲了他一下,道:“是。”
顾筠:“……”
顾筠站到台阶上面,数了数台阶数量,抬起了脚。朝恹抱住了他,道:“我已经下旨寻找能够解决此事的大夫,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顾筠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道:“我杀了你!!!”
朝恹道:“好。”
第135章
“好什么好?!”
顾筠越想越气,看朝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整一个丑八怪。
他怒不可遏,对准对方脖颈就是一口。嘴下去了,又舍不得真的伤了对方,他放轻力度,叼着这块皮肤,轻轻地磨。
朝恹感觉不到疼痛,但胸口很是难受,他几乎喘不过气,垂下了眼,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前者施为。
顾筠发泄完了情绪,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他松开了口,看着对方颈部那块被自己弄得亮晶晶的皮肤,捏着袖子,擦了又擦,埋下了头,道:“怎么办?”
朝恹轻轻说道:“没事,会有办法解决。”
顾筠乌龟一样,躲了一会,抬起了头,一把抓住朝恹的衣领,冷静说道:“我们现在就回京城,肯定是这里的大夫不行,误诊了。”
朝恹道:“好。”
顾筠道:“你能不能换句话说?”
朝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顾筠道:“只知道附和。”把人推开,转身就走。
朝恹跟了上来,握住了他的手。顾筠甩了两下没有甩掉,瞪向朝恹。
朝恹道:“如果确诊,你会……恨我吗?”
顾筠扭过了头:“我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不过他能够确定的是,他会后悔和朝恹做那件事。
朝恹笑了笑,道:“我这就去安排回程。”
顾筠目送朝恹离开,回到大厅,草草糊弄了朝食,来到房间,立起镜子,解开衣服,观察肚子。一如昨晚摸的一样,特别平坦,怎么看都不像里面有个孩子。
顾筠穿好衣服,心想:肯定是误诊。
他是不可能怀孕的,他没有子宫这个东西,有的话他爸妈早就告诉他了。他一定是得了什么绝症……还不如有个孩子。
前者不可治愈,后者指不定能够活下来,假设生产之前,回了现代,再假设他能够平安地流了。
其实后者概率比较大,毕竟大部分疾病都会有先兆,而他一点也没有。
或许是穿到这里,体质改变了。
那日床上时,朝恹就说过,可以不用香膏,但他没有在意,对方也没在意。性别摆在这里,谁能想到会怀上孩子?
他戳了戳肚子,再戳了戳:“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消失,消失,消失,你快点消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
毫无动静。
顾筠愤怒地抱膝坐下,阴暗地诅咒让他和许景舟穿书的力量。
既然要我活了,为什么又要我死?
我哪里做得不好?如果是不能与朝恹在一起,可以早早告诉我,而不是对我玩这一套。
你要是不解决我的困境,我就撂挑子不干了,不仅如此,我还要蛊惑朝恹做昏君,许景舟做奸臣,大家一起玩完!凭什么只我一个人倒霉。
顾筠一拨接一拨地散发恶意,正在此刻,他的眼前出现一个接近透明的进度条:40%
顾筠:?
没过一会,进度条跳了一下:60%
顾筠:??
再过了一会,进度条跳到:70%
顾筠:???
……
许景舟见顾筠拉着朝子钰离开,啧了一声,他向后一靠,双臂环胸,闭上眼睛。
等上一会,没有等到两人回来,心烦意乱,睁开眼睛,霍然起身,朝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在做什么。
莫非朝恹说漏嘴了?
许景舟回想着顾筠吃饭时的异常,越发觉得这个猜测十分靠谱。若非自己不能解决,他绝不想要这个罪魁祸首知晓,叫对方知道一点都像在帮其拱白菜。
前脚方才踏出房门,迎面而来一个人,抬目一瞧,正是朝子钰。
许景舟略微偏头,却没见到顾筠,他正要质问朝子钰,顾筠去哪里了。
朝恹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来。
许景舟面露疑虑,到底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正房。许景舟关上房门,装出恭敬的样子,弯身行礼:“陛下。”
朝恹笑道:“爱卿何需多礼?”
许景舟冲他微微一笑,道:“君臣有别,规矩不可乱了。”朝恹轻轻摇了摇头,道:“坐罢。”许景舟大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陛下找臣有什么事?”
朝恹道:“我和阿筠今日便要回京,行程刚才安排好了。”
“什么?”许景舟暗暗磨牙,“您告诉他了?”
朝恹道:“告诉他比不告诉他好。”
“我怎么不知道?”许景舟道。
朝恹道:“他昨晚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许景舟撇过了头,心道:不论如何,都是你的错,你这头猪。
朝恹静静看着他,等到他正过头来,这才接着说道:“这头的事情交给你了。
“我会给张指挥使下旨,命他配合你。那群煽风点火的人,我要见到他们的人头,至于坤道等人,他们应当还未跑远,拿上我的旨意,全力追捕,我要活口。”
许景舟站起了身,应下了。
朝恹道:“有劳。”
许景舟道:“顾筠的消息,您得每月告知我,我在这边不放心。”
朝恹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撇去茶沫,噙上一口,冰凉涩口。他不动声色放下茶杯,道:“我给你传递他的消息,不如你自己回京来看他。”
许景舟眼睛一转,便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这是在说,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就给他升职,调到京城。行行行,这样再好不过,不过……
许景舟道:“您得把李澜兄留给我。 ”
朝恹朝他看来。
许景舟耸肩,道:“手上没有利器,办事不会利落。您过这边来,总不能只带了李澜兄一人吧?”
朝恹将他打理片刻,同意了。他起身欲走,忽而听到嘎吱一声,循声看去,尚且未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下一刻衣摆便被打湿了,与此同时,一些重物砸向他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