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直男闻到了我的信息素(84)
这个想法冒出的时候,钟今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他的性取向不以任何事情而转移,他可不想一直好朋友下去。
他迁就商延思,谁来迁就迁就他?
躲避痛苦,痛苦不会消失,它依旧存在。
不然还是脱敏吧。
让商延思认清并且习惯他是个男同,从而不会应激崩溃?
还是说顺着商延思的逻辑,让商延思彻底逻辑无法自洽?
毕竟看他今天对橙橙摸他也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对商延思说‘以后请你来当我的伴郎’这种话,商延思也会发病的吧?
算了算了,钟今翻了个身,他才不会用女孩子当借口,不像商延思的那个人渣姑父。
那就这样吧……呼……呼……
第67章
春城开始步入秋季, 晚间变得寒凉。
商延思关掉淋浴,似乎对骤降的温度毫无感觉。
残余的水珠顺着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滚落,他低着头微微皱眉。
血液依旧如同岩浆在躯壳内流动, 忠诚地反应着受到的影响。
因为过去的阴影存在性因素,商延思对这类的渴望平平, 鲜少纾解,也并不觉得那种感觉有多么让人迷恋, 在这方面他接收到的最多的刺激来源于因钟今产生的幻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弄过了, 加上今晚所感受的,所以才被挑动起,难以平息。
商延思不算熟练地动作着, 机械性的动作只能带来微弱的抚慰, 情绪始终平平,他拧着眉不言不语, 胸膛微微起伏。
不行。
商延思吐出一口浊气, 有些厌烦浪费时间, 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打开水冲洗, 无视了依旧亢奋的身体, 想要用偏冷的水温强行压抑。
以往追求效率的手段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效果,冰冷的水珠溅落在略显苍白的唇瓣,可在低温里深红色勃动, 并不动摇。
脑海里不受控的浮现画面,修长的闭拢挤出些许软肉的腿根, 细腻附着的布料,漫不经心地晃动着, 让人忍不住追逐。
商延思忽地睁开眼,隐忍的眉眼里显露几许挣扎。
这样似乎不应该, 但钟今具有吸引力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是……人之常情。
这借口实在拙劣,让商延思都没办法顺理成章地自我说服,可他不愿意深想,便也能那么搪塞敷衍着跨过看似摇摇欲坠但其实早就不存在的封锁线。
水声又停了,商延思离开了浴室,回来时掌心攥着一团布料。
弃置物似乎还残存着主人留下的气息,滑腻的布料裹缠着青筋,灯光勾勒着线条的边缘,黑色仿佛具有吸光性的深渊,在掌心间被摆动。
布料上的破口被粗暴地埋入,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坠入秋夜的遐想。
淋浴室的摆架模糊不清地倒映着青年的面庞,影子随着呼吸起伏,蔓延着强烈的愿想。
未被关紧的淋浴器还在凝聚着水珠,在不堪重负时因重力滴落,顺着高挺的鼻梁融在唇瓣间。
微弱的湿润带来越发强烈的干渴,商延思的喉结滚动,如山水画般的鲜明隽永的五官依旧神色浅淡,唯有急促的呼吸暴露他的不平静,让鼻梁上方浅淡的小痣都蒙上浓烈的欲念色彩。
脆弱的丝织品破破烂烂地缠绕在彻底弄坏它的东西上,浸透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不为人所知晓的腥气似乎想跨越时间与空间,追寻污染事物拥有者本身。
冰冷与灼热,黑与白。
寂冷的秋潮湿,将浓重的气息掩埋。
商延思看着,微微皱眉。
奇怪,为什么觉得颜色好像深了一点?
也许是错觉吧,毕竟他对自己的关注度的确不多。
也可能是正常布料摩擦产生的色素沉淀,总之不必在意。
破损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布料,在被水碰过之后彻底报废,皱巴巴地被团起弃置。
…………
第二日,又是个晴天。
钟今心情明朗到了剧组,春城的天气很好,四季如春,热的时候不会太夸张,降温的时候也格外平和。
今天的戏都是外景,商延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得晚了些,钟今先和导演坐车去拍摄地。
电影里,重返过去的陆拾和养父陆永清一起去寄件人的地址寻找寄件人A,但和每一次的结果一样,他们扑了个空。
倘若有个名字还好,也方便寻人,但这简单的一个字母和没有写清是筒子楼几楼几门的住处,让人实在抓瞎。
三四年的差距实在太大,寄件人可能都还没有住在这里,更别说找到不知道在哪里的收件人。
又一次的失败让陆拾有些灰心了,他现实过的不如意,连逃避现实想要圆满完成一件事也不顺利。
陆永清问陆拾还记不记得那封信的内容,陆拾当然记得,父亲常看,他也从小看到大,已经对那封绝笔信的内容倒背如流。
陆永清让陆拾将信的内容默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一些地点,他们也许可以从那些地点碰碰运气。
陆拾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能在过去停留多久,他不想继续这种注定失败的过程,因为他们当初也试过。
——你真的是我养大的小孩吗?
敬爱的父亲的质疑给了陆拾巨大的打击,他不能容忍这种怀疑,同时也被巨大的委屈淹没,如果是他记忆里的父亲,一定不会这样对他说话的。
——我居然把你养的这么软弱,这么容易一蹶不振,连再次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是太失职了。
年轻的男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对自己轻轻摇头。
说完后他还好奇地问:难道我死的很早?让你们孤儿寡母辛苦生活?
陆拾灰暗的心情被驱散,无语道:我哪里来的母?
陆永清不可置信道:我到死都是单身汉啊?
陆拾嘀咕:我也想让你夕阳红来着,但你不搞黄昏恋啊。
这当然是说笑,陆永清死的时候才四五十岁,哪里就夕阳黄昏了。
陆拾在这种情况下又振作了起来,默出了A写给安奈的信的内容,即使不知道还可以在这过去停留多久,也和父亲一起同行,沿着A和安奈同行的脚印寻找痕迹。
钟今将剧本看了又看,实在很喜欢这个故事透露的温暖治愈的感觉。
一个被导师压榨窃取学术成果的年轻人,在进入职场后又屡屡不顺,因为足够隐忍反而被敲骨吸髓,直到忍无可忍放弃吊在眼前的晋升的胡萝卜,在重压之下,他已经心灰意冷,疲惫地不愿意做任何事了。
直到他回到过去,见到他曾经的人生支柱。
钟今想,或许作者设置成养父的用意就在这里,亲生的孩子总是能理所当然地接受父辈的庇佑,那是可以心安理得享受的余荫,可陆拾只是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弃婴,将他带回家的把他养大到三岁死去的傻子,让他在存活的同时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困惑与惶恐。
陆永清收留了他,将他托举在手心养大,养父是他永远的精神港湾,即使是三言两语,也能让他重新振作,所以在故事的最后,即使别离是永恒的定局,他的心也光明了。
一个好的文艺作品是能传递某种精神的,钟今觉得这个剧本可以,也觉得泽瑞可以拍出来那种感觉。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也想吃?”
泽瑞晃了晃自己手上提着的粉,表情疑惑。
泽瑞一本正经地说:“不然给你吃一口,然后我就在车上开吃了。”
钟今冷酷拒绝:“想都别想。”
他倒不是反对人在车上吃早餐,但是泽瑞今天打包的是加辣加臭的螺蛳粉!
其实他本来不会和泽瑞一起走的,但谁让泽瑞去打包粉,摄影收音他们先去了场地,他就被导演蹭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