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直男闻到了我的信息素(37)
可能正因为是直男, 所以触碰才会大大方方,格外磊落。
是他会错意,以为对方也有几分动心。
不过商延思真的恐同, 总好过是用这个借口来拒绝他。
钟今也想过不去在意, 但他只能做到尽量不去想,无论是在表演上还是在生活里, 商延思都留下了太过浓重的痕迹。
一场奇遇之旅, 让他以陌生的身份融入到陌生的世界里, 在物种以星辰界限划分的时代, 那些尴尬和无地自容的情感, 也随之消弭。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是真的。
钟今放下了手,对视三秒后, 他又立马捂了上去。
不行,他的XP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 不会伤心但还是有点起反应了。
钟今在心里嘀嘀咕咕,下次一定要拿根领带绑在商延思的眼睛上, 以免他又用眼睛制造假象。
商延思微微偏头表示了困惑,不过他也没有拿下钟今遮住他视线的手, 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动了起来。
不到一小时,闻着身边还残存的信息素,钟今强行叫停。
他的身体还在发烫,但他坚持这么做。
按照上次观察的情况,在他失控的信息素恢复后,商延思会陷入昏迷或者沉睡,之后就会清醒并且失去期间的记忆。
这意味着商延思会记得除了信息素以外的前因后果,他不想一会儿和商延思解释他们为什么在路上停了几个小时。
这种时候拿中暑来说事也太过勉强了,就算商延思记不起来但他也不是傻瓜。
还有就是,在车里震一次就行了,这地方实在施展不开,他的膝盖跪的有点痛,刚刚坐着也吃的太里面,肚子还在发酸。
钟今:“还能开车吗?”
商延思点头。
钟今:“记得回家的路吗?”
商延思继续点头。
钟今:“好,那去吧。”
商延思摇头:“我不想。”
他想待在钟今旁边和钟今黏在一起,把钟今里面涂满自己的味道,不想分开。
钟今听到这个回答,捧着商延思的脸看了看,重点是看商延思依旧暗红色的眼睛。
他早就发现了,商延思的状态其实不像是发情的alpha,更像是易感期的alpha。
有记忆,可以沟通,非常粘人,情绪敏感,不会思考只凭借本能做出反应,为爱与需求的天性支配。
这种状态下的alpha很好搞,但也很难搞。
钟今的头还晕着,强行中断抚慰对他来说也很难受,但在屋子里解释总比在车上解释要合理,就算都有风险,也要选择风险小一点那个选项。
说他卑劣也好,他不想让商延思知道他们睡过的事情,不想把可以了结的事情弄复杂。
他明明就给商延思打了一次电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么多次,两眼一睁就是做,他也很无措啊。
对了,他曾经看过的手册上面怎么写来着,他记得有怎么安抚易感期alpha的内容,但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他都不确定他看过了。
许多东西碎片化地呈现在钟今现在一团糟的大脑里,他甚至想到了巨人的二十八块腹肌都没想出来手册上写了什么。
钟今绝望地闭上眼,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他就逐字阅读了。
算了,还是用地球人的方式解决吧。
“哥,我想在床上做。”
钟今知道商延思扛不住什么,他没少这样让商延思带他去片场玩,只是这个称呼后面从没跟过这样的话。
青年的声音像是含着一块糖,显得有些甜腻,拉长的语调柔软,大而明亮的杏眼一眨不眨。
商延思呆了一会儿,手脚不受控制地拉好裤链打开车门,去了驾驶位。
他的手不自觉按在心口,奇怪,心脏跳的好快。
不过他也就是疑惑了一会儿,很快就心无旁骛地开车,今今想去床上,得快点才行。
钟今知道可能会管用,但没想到这么管用。
咦,在商延思没有理智的情况下,这招的杀伤力好像更大了。
他就知道他吃这一套,指指点点。
钟今熟练地从车里找到隐形的储物柜,从里抽出纸巾和湿巾来擦拭泥泞处,以及溅着点点白星的座椅。
挂在副驾驶上的衣服已经被阳光和空调冷风吹得半干,钟今气喘吁吁地往身上套,还没餍足的信息素依旧痴缠,让热意再度翻涌。
钟今努力深呼吸进行控制,眼睛不敢离开路况,生怕神志不清的商延思带着他一块上天。
好在商延思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靠谱,平安到了影视城附近的公寓。
钟今拿了口罩让他戴上,也没忘了自己,虽然这地方隐蔽 ,但谁知道狗仔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在公寓下的垃圾桶里丢了满是干涸白斑的纸巾,钟今被商延思带着上楼。
躺到了心心念念的床上,钟今哭了,爽哭了。
日色逐渐西斜,残阳如血。
商延思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还有些迷茫。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下意识的寻找,在看到自己躺着的床时顿了一下。
他急忙打开门,四处都没找到钟今的人影。
他记得他接了钟今准备去医院,为什么突然躺在家里?
钟今的情况还好吗?
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商延思努力地回想,却只能得到一片模糊。
他记得飞驰而过的路况,记得公寓下的垃圾桶,记得他拉着钟今的手,听到了钟今说不要的哭声……
他记得自己很生气,记得钟今被他抱着叫了别人的名字。
想不起来,是因为他情绪失控吃了药吗?
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巨大的恐慌如同一戳就破的泡泡,在炸开的那一刻将商延思淹没。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记忆里的大片血色充斥在他的眼眶中,状若癫狂的笑声和哭泣的哀求,沾了血的刀朝着他逼近,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
好恶心,属于同性恋的血。
恍然间那把刀好像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散发着阴冷的臭味。
吱呀打开的门,让所有幻觉中止。
钟今从客卧里走出,略有些心虚地说:“你醒了呀。”
他还在想着怎么编,对上商延思眼眸心里一惊。
那双眼太过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鲜活。
“商延思,你……”
被发现和男同睡觉也不要这幅马上要去死的表情吧!
钟今话还没说完,便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
商延思的手很冰,还在不自觉地发抖。
钟今眨了眨眼,下意识轻抚着商延思的脊背,后知后觉发现情况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位说着恐同的直男真是没有边界感。
钟今推了推商延思,问:“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但你可以先放开吗?”
商延思抱他抱的很紧,勒的他的腰有点痛哎。
商延思僵硬的躯体放松,怀里的躯体温热,似乎散发着梅子酒的清甜,更重要的是,完好无损。
他害怕伤害钟今,也害怕被钟今看到他的丑陋。
“你没事就好。”他低声说。
钟今觉得有点怪异,商延思这样好不正常。
不过他刚刚从发情期的影响里清醒时,突然记起在星际出演某部电影的台词——无法吸收信息素的载体无法处理相关的信息,所以大脑会强行抹去认知以外的东西。
钟今忐忑地想,商延思的大脑不会被他弄坏了吧?
第31章
商延思意识到了什么, 蓦地松开手。
他的手垂在身侧,不自觉轻轻拢着,问:“你还记得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