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直男闻到了我的信息素(117)
可他不解释,不表明,就这样粉饰太平,不,甚至连粉饰都没有,好像就随意地使用,而后随意地放在一边。
“快点吃吧,下午不是还有通告吗,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代言人的宣传片要拍吧?”
钟今看见商延思不动筷就差把心事说出来的模样,善良地给他夹了菜。
有问题当然要说出来啊,怎么能永远指望别人先开口呢?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有时固然虚伪,但连切实的话语和承诺都没有,那就是无名无分。
商延思沉默地将碗里的菜吃掉,没有解释拍摄活动被他推迟的事。
今今记得他的通告,说明依旧很在意他。
不说出来,不表明,一定是为了他的病着想。
一定是这样。
他只是因为担心我,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戳破。
他不是没有反应,只是演技太好,所以才什么都看不出来。
入口的菜鲜甜,甜到发苦。
钟今下午也有通告,越红越不得闲,在娱乐圈里要是没有商业活动,那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他换了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这里也有。”
商延思的手按在了钟今的后颈,和镜子里钟今的眼眸对视。
他的语气平和,微微抿着唇,几乎是明示。
他的体温不如以往高热,手指按在钟今的肌肤上,带来微凉的触感。
“那你帮我涂一下。”
钟今将遮瑕往后放,自然地要求。
他的杏眼微微弯着,看不出任何异常。
商延思垂着眼眸将自己留下的印迹遮住,眼神晦暗不清。
他忽地开口问:“不怪我吗?”
“你忘了吗,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钟今收拾好了,转身仰头看着商延思,轻轻抱了抱他,语气轻快地说,“我走啦,不然要迟到了。”
青年的话语如同平地雷鸣,让商延思怔愣当场。
门轻轻合上,徒留一室寂静。
商延思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许久,才忽地按住了心口。
钻心似的疼痛让他呼吸苦难,肺部像是被拉扯到极致不断的布帛,每根纤维都因变形布满痛楚,稀薄的空气从网眼中穿过,似乎要很努力才能从中汲取到赖以生存的氧气。
朋友。
最好的朋友。
巨大的憎恶与厌烦不可控制地涌出,让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万分痛苦。
一声自灵魂深处传出的哼笑,充斥着冰冷古怪的讥诮,嘲讽他咎由自取。
商延思没有忘记,这是他曾经心心念念要和钟今确定的关系。
在知道钟今的性取向前,他默认这件事。
在知道钟今的性取向,和他闹僵之后,他不断重复这句话,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赖以维系。
要是从前他听到这句话,应该会心满意足吧。
可是不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他不只是要这样。
明明有更好的更贴近钟今的位置,可以永远,一生一世,更加正大光明的身份。
磅礴的爱欲执拗,被贪婪的渴求一道占据着思维。
商延思强忍着焦躁,走进厨房机械地洗着碗筷。
没关系,今今现在只有他,也只会有他。
只要让今今喜欢他,更喜欢他就好了。
没有人能抢走他,他会牢牢占据那个位置。
只有他可以陪在今今身边。
不会再有别人,因为他不允许。
冬日灰蒙黯淡的光下,厨房里高大的青年面色依旧苍白,他望着水流,唇角却轻轻弯起。
昨夜的雪依旧在道路两旁沉睡,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商家们为了节日活动张灯结彩,每个商场都充斥着热闹的氛围。
钟今还被活动方送了圣诞贺礼,包装的精致漂亮的苹果打了蜡,看着就不好入口。
钟今想到昨天吃的那口苹果,拨了拨围巾上的小麋鹿。
“钟哥,你围巾新买的吗?”
橙橙注意到了钟今的动作,忍不住询问。
钟今的衣服她都整理过,没看见过这条围巾,答案只有一个,这条围巾是钟今昨天才拥有的。
钟今笑着答:“商哥送的。”
“哇,商老师有心了,这看着质量就很好。”
橙橙强忍激动地夸赞,虽然她没觉得这围巾特别精美,但这是商老师送的,肯定是用心选过的!
啊啊啊啊一会儿她一定要给这条围巾也拍个照片,然后收进相册里。
钟今捏着麋鹿的角角说:“是啊,很暖和。”
又录完一个访谈后,天已经黑了,但工作还没完全结束。
外边又下起小雪,钟今接过了橙橙手上的伞往前走,看着灯光下的雪花。
特约的摄影师指挥着:“好,你就在那别动。”
照片拍完时,雪还在下。
钟今坐回暖和的车里,看见商延思给他发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收工。
与此同时,手机里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都属于泽瑞。
钟今正想给商延思回消息,泽瑞的电话又来了。
钟今担心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立刻接通。
钟今挑眉:“圣诞活动?”
“对,你跟我一块去吧,看在我曾经背着你的经纪人给你买了一碗爆辣螺狮粉的份上。”
泽瑞说完不着调的又正色道:“不想来也没事,但你离得比较近,这里圈内人也挺多的,你如果有什么想接触的资源可以来看看。”
钟今想了想,应答了下来。
如果是圈内导演编剧聚会,他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本子,他依旧没有挑到很感兴趣的剧本。
他给商延思发了有聚会的事,到了泽瑞说的地方。
等进去后,钟今才发现情况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资源是有,但不是他以为的导演编剧聚会,而是类似于变装派对。
轻巧的别墅装扮成圣诞风格,里面人来人往,基本都穿着和圣诞元素有关的内容,即使是无关的晚礼服明星,也会别一个圣诞帽发卡。
钟今身上还是刚刚拍照穿的私服,浑身上下唯一相关的就是商延思送他的围巾。
泽瑞身上的打扮也很格格不入,他穿着黑色羽绒服把自己裹成球,长发规矩地束在脑后,看起来心不在焉。
泽瑞为他介绍了几个人,然后就躲在角落里玩手机,看起来毫无兴致。
钟今记得第一次见他之前,明姐也说过泽瑞很少出席这种活动。
钟今手里端着香槟,问道:“所以,你今晚来干嘛的,怎么非要拉我一起?”
他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泽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聚会上,但是非拉着他一起,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一样。
“我对象还没有给我打电话,”泽瑞看着手机说,然后图穷匕见,“一会儿他给我打电话的话,你记得给我作证,表明我没有和别人说话。”
钟今:“……你别告诉我你特地来参加派对,就是为了让他给你打电话?”
泽瑞慢吞吞道:“我有这么无聊吗?我当然是为了让他吃醋啊。”
钟今没说话,笑着缓缓对泽瑞竖起中指。
你对象会不会吃醋我不知道,但我最好的朋友有精神病。
第92章
“这位先生, 请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钟今喝了一口酒也没想通泽瑞是怎么想的,他不太能理解其中的关联与逻辑。
参加派对和打电话,他能理解, 但这真的是让人吃醋而不是让人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