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当纨绔[穿越](91)
萧叙道:“臣弟说,这种房子叫筒子楼。”
“你弟?”泰兴帝捕捉到重点,道:“就是那个曾与西川齐名、十岁时掉入池塘发热烧坏了脑子、初回京就打了你夫人娘家弟弟、考了青云台第一百名、西川随大军出发前还众目睽睽将他拦下的萧洄?”
皇帝一口气说了多个头衔,每个头衔说出来都让人无地自容。
难为皇帝日理万机还知晓这些。
“……”萧叙维持着笑容,道:“是他……臣弟性情顽劣,让陛下见笑了。”
“哪里是顽劣,分明是聪明绝顶。”泰兴帝目光从一张张图纸上扫过,神色不明。
正巧刘美人端着水果进来,不愧是让皇帝一见钟情的女人,即使年过三十依旧风情万种。
女人语态娇憨:“皇上夸谁聪明呢?”
“怎么亲自送来了。”泰兴帝收好图纸,起身去迎接。他搂着美人的腰,眼神宠溺。
萧叙垂眸,盯着地板,喊了声:“刘美人。”
刘美人点头,向他欠身行礼:“萧尚书也在?”
泰兴帝插话道:“是啊,朕方才在和萧爱卿说他那个弟弟呢。”
刘美人想了想,捂着嘴小声道:“就是上次西川进宫时提到的那位?”
泰兴帝:“爱妃也记得?”
刘美人笑着道:“皇上如此重视西川,臣妾当然上心。”
泰兴帝爱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道:“不错,是他。”
“此子当年曾与我家西川齐名,北晏南萧的那个萧就说的他。”
刘美人虽不是京都人,但她入宫时萧洄才刚刚出生,正巧瞧见了那日满城的异象,印象颇深。她记得此子不论是才情亦或是容貌,样样不比西川差。
她虽从未见过此人,但晏南机还是经常见的。透过晏南机的身影,多少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风光的一个少年。
只是时运不济,又或是天妒英才,才会让明珠蒙尘。
想到这,刘美人凑过去跟泰兴帝讲小话:“不是说他六年前烧坏了脑子已经不记事了吗,陛下为何……?”
“这你就不懂了吧。”泰兴帝瞥一眼正盯着地板不说话的萧叙,意味深长道:“何谓之天才——就是烧坏了脑子也比普通人聪明!”
说着,他同样也凑过去小声道,“可以找个时间让他跟清辞认识一下。”
三皇子陈清辞,刘美人之子,六月初就满十六岁,为人机敏可爱。
他和萧洄年岁相当,认识之后定能友好相处。
刘美人正巧也对这个少年好奇不已,闻言忙道:“皇上英明!”
帝王美人咬耳朵悄悄说小话,萧叙眼观鼻鼻观心装瞎。
等两人说够了,泰兴帝这才想起屋里还站着他的爱卿,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道:“造房入户籍一事朕已知晓,我还奇怪昨儿个永安王夫妇为何要进宫,又为何带着我去坤宁宫走一遭,原来打得是这么个主意。”
泰兴帝唤来范阳,“今儿皇后是不是诏了许多王公贵族的夫人进宫?长公主是不是也在?你派人去听着,有何动静立刻报与我听!”
……
坤宁宫。
王公贵族的妇人们集体坐在大殿内,看了看上首的皇后,和一旁拿着鞭子“虎视眈眈”的长公主,直觉她们今日进得不是皇宫,而是地狱。
天,她们不会命丧于此吧!
作者有话说:
审核我错了但是删改的好难受orz
第57章 风入松 07
几位王公贵族夫人忐忑地坐在厅内。
她们互看了好几眼, 最后推出了爵位最高的平阳侯夫人 。那夫人胆子再如何小,有姐妹们撑着,还是决定做这个出头羊。
她轻声唤皇后娘娘,努力忽视掉长公主手中握着的鞭子, 道:“不晓得娘娘找我们来是为得何事?我们姐妹几个心头砰砰跳得很, 有什么事还请您直说。”
“今日找诸位前来,确实有事。”沈娴在她们面前还是很端庄的, 一国之母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她唤来宫女, “碧娟, 把那张纸拿来给各位夫人看看。”
“是。”
碧娟从书桌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名单,毕恭毕敬地给各位夫人递上。沈皇后端起茶盏, 纤细的手指翘起,道:“各位夫人看看,这些地是否都是各家的。”
长公主百无聊赖地捏着胳膊,偏头瞥见沈娴正趁大家不注意小心抠了下背。
没抠着。
对上她的视线, 沈娴干咳了一声, 直起身子用口型道:“帮、我。”
陈沅沅也用口型回她:“你、干、嘛。”
沈娴:“痒。”
“……”
陈沅沅无语至极,给碧娟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微挡住她二人, 自己一步一步凑过去, 面朝外,若无其事地伸手去给她抠背。
底下几位夫人无心顾及堂上发生的事, 她们正对着名单看了又看,发现还真是他们家的封地。
只是这些地都在京郊外, 地段也不怎么好, 种地不行, 建房也不行, 平时没怎么用, 差不多都荒废了。一些好点的,都被租出去,种了马草。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荒着的。
一时拿不准皇后和长公主突然提这地是什么意思,夫人们小声讨论了几句,还是由平阳侯夫人出马,道:“这确是妾身们夫君的封地不错,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谈论起这个?”
正在搞小动作的两人被她们突然说话吓一跳,陈沅沅手上没收劲,一把掐在沈娴腰间的软肉上。
后者惊呼出声:“啊——”
几位夫人小心翼翼低头:?
—刚才那道声音是皇后发出来的?
—不知道哇。
陈沅沅:“……”
沈娴:“……”
她僵硬地找补:“啊——是这样的,这次找你们来,就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下租借一下你们的地。”
几位妇人一下就惊了,当即也不管胆怯不胆怯了,直接开口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朝廷要收回我们的封地了?”
沈娴道:“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朝廷也不会收回封地,诸位不要担忧。”
她将济世堂与户部想在城外建房、租借他们土地的事说了一遍,扬言是“租借”,非“占用”。
众人松了口气。
陈沅沅道:“反正你们那地荒着也是荒着,租给马场种草是租,租给济世堂也是租,还能博个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南宁侯夫人道:“这可不行,公主殿下,不是妾身们不答应,实在是这家里都是男人们做主,我们在这方面也说不得话,要不……您让皇上跟我家侯爷说说?”
汝阳侯夫人也道:“是呀是呀,前些天我家侯爷还因为库房的事教训了妾身呢,妾身实在是不敢再自作主张了,说句不好听的,家里就是小妾都比妾身在侯爷面前说话有分量。”
夫人们七嘴八舌说道,无一例外都是推托。陈沅沅看着她们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富态相,怎会不知这些在撒谎。她冷眼旁观着,心道萧洄果然聪明,便是连这般局面也想到了。
“好了停下。”沈娴皱着眉打断她们,“叫你们来就是想要跟你们商量这些事,扯到朝堂上面去作甚?皇上日理万机,三州水灾和江山社稷已经忙不过来,怎可为这点小事劳烦陛下?”
“一个个的十句话八句不离你们家男人,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汝阳侯夫人小声反驳:“是不如皇后娘娘您和长公主那般大气。”
毕竟权力和后台都摆在那。
“放肆!”沈娴一手拍在桌上,用力之大,茶杯盖都被震了起来。
女人们将脖子一缩,谁也不说话。
陈沅沅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沈娴脸色稍缓,在心里将这几个贪财吝啬的无知妇人骂了好几遍。
她看向陈沅沅: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