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当纨绔[穿越](32)
萧叙想了想,说:“一会儿我再让墨瞳给你捎件披风来。”
瞥见某人一动不动的,挑眉问道:“真不吃?”
萧洄摇头,嘴里吐了三句话:
“没胃口。”
“手疼。”
“累得慌。”
他哥颇为无语地看着他:“我看你就是懒。”
“晚上还长,多少吃点。”萧叙劝道:“或者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萧叙心道,幺子就是好,想当初他和萧珩受罚哪有这待遇。
偏偏某人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算了。
谁叫他是哥哥。
萧洄拢了拢搭在腿上的被子,一不小心碰到放在地上的药。
他挪过去点儿,捡起来放好。
回头看到他哥坐姿相当没有坐相,有些无语:“大哥,你觉不觉得你此刻有些放浪?”
萧叙睨他一眼,微笑问道:“什么叫放浪。”
萧洄一抬下巴:“就你这样的。”
萧叙拿筷子敲他,“没大没小。”
萧洄无比正色道:“我不小。”
萧叙:“……”
“嘴里没一句能听的。”
萧叙倏地放下碗筷。
萧洄看见他的眼睛带着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过,倒是有一句是能听的。”
“……哪句?”
萧叙声音轻快,目光悠悠,道:“你没错那句。”
萧洄怔了一下,坐直了身子。
他看过去。
他哥歪着脑袋,笑吟吟的,正看着他。
语气轻飘飘的。
“因为我也觉得你没错。”
要是我年轻个十岁。
我也会那么做。
第27章 满庭芳 03
在回家吃饭之前,晏南机回了趟大理寺衙门。
马车一停下,在旁候着的侍卫立马放好轿蹬,撑着伞立在一旁。
晏南机一身青衫从马车内出来。
进了门,衙役递上干净的帕子。
晏南机接过,随意擦了两下。
他略低着头,轻眨了下眼,雨珠从眉目间滑落。
湿淋淋的。
再抬眼时,眼神同这雨雾一般,透着些凉。
随手将帕子扔到托盘里,走到案桌后坐下。
桌上堆满了公文。
全是刑部送来复审的案子。
他刚打开,岑锦带着人过来行礼。
“大人,属下在萧洄公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好像忘了带走。”岑锦小心翼翼抬眼,语气里带着写犹豫:“但是这个东西……似乎是您的。”
晏南机抬眼。
后头的衙役把托板往上一举,上面放着叠好的黑色大氅。
几乎是一瞬,少年人披着他的大氅,唇红齿白的模样便落在他眼前。
他翻了一页公文,说:“放那吧。”
岑锦拱手:“是。”
雨一直下,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如此动静,似是要把憋了一冬的雨水全部下完。
距离放那几个少年回家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他知道,如此时间,某些人一定不太好过。
想必正在家里某个地方跪着。
晏南机阅读的速度一向很快。
一炷香后,桌案上的公文便消了小半。
在他的右手边有扇窗,没关。
风顺着吹进来,纸张被吹得乱飞。
晏南机拿砚台压住,低声咳嗽了一声。
岑锦立刻上前:“大人,小的去把窗户关上?”
晏南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用。”
岑锦道了声是便退下,过了一会儿他家大人又咳嗽了一声。
第三声的时候,岑锦又忍不住了。
“大人,要不属下给您找件衣服披上吧。”
你这不关窗又穿得单薄,如此劳累,又染上风寒怎么办?
毕竟,他家大人风寒才好了没多久。
晏南机没说话,算是默认。
岑锦正要吩咐人去取件衣服,就听他家大人道:“不必,把那件大氅拿来就行。”
岑锦:“啊?”
他没听错吧?
晏南机抬眼,吐出两个字:“怎么?”
“属下失态。”
岑锦立刻闭上嘴,从旁边恭恭敬敬地将大氅递上来。
然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家大人没事人一样地将大氅披在身上,并且还笑了笑。
欲言又止。
……
西楚的人离开的突然,鸿胪寺处理了很久。卫影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晏之棋的消息:“二公子说,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和谐。”
西楚住过的院子变得很乱,好像走之前还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执。
“听那边守着的侍卫说,好像是那位姓裴的头领带的头。”
晏南机写完最后一笔,算是今日公务的收尾。
他放下朱笔,道:“今日陛下找我进宫就是商量此事。”
“西楚这一走鸿胪寺的压力也小了不少,东国使者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也不敢造次,离开大兴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晏南机让人把公文收下去。
“三国会盟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卫影点头:“是啊,这些事一过,公子和二公子也可以休息一下了。七日后的春日宴,宋大人派人来知会说一切准备就绪,您二位去之前得准备一份临觞赋。”
春日宴每年一次,由青云榜上八大才子轮流举办。
今年轮到了宋青烨。
他不知道在准备什么花样,只让人带话每人准备一个作品。
诗词歌赋。
分给晏南机的是一首临觞赋。
“赋?”
想到什么,晏南机一笑,说:“有萧洄在,谁敢在他面前写赋?”
太傅沈无涯曾评价萧洄:诗词歌赋者,无人能出其右。
六年过去了,以此人的能力 ,恐怕比当年更甚。
“啊?”
卫影懵了一下。
这全京都人都在说萧三公子不如以前,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公子哪里来的自信。
还是对别人的自信。
即便对方是他家公子,但有件事情不得不说。
卫影挠了挠头:“可是萧公子并不会去啊。”
宋青烨写了请帖,拜托同在扶摇宫上学的沈今暃和梁笑晓转交。
但是据说,是人萧洄自己没同意。
晏南机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说:“哦。”
卫影突然感觉殿里着实冷了不少。
……
长公主府。
恪宁长公主在屋内擦她的那把刀,晏无引就搭了个架子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给他心爱的花浇水。
晏南机来时,他们正收了尾。
“父亲,母亲。”
恪宁长公主放下帕子。
“儿子,你回来啦?”
“快,吩咐厨房上菜!”
长公主把刀亮给自己儿子看,锃亮的刀锋上映着他的脸:“如何?”
晏南机垂眸,目光恰好和刀刃上的影子对上。
两秒后,移开视线。
“是把好刀。”
长公主笑意盈盈的,说是吧?
将宝贝宝刀入鞘,回身去喝茶,高高的马尾在空气中甩过一道弧度。
晏无引走过来,瞧见他身上还披了件大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疑惑道:“很冷吗?”
晏南机咳嗽了下,低声道:“还好,前些日子染了风寒。”
“还没好?”
晏无引皱眉。他儿子从小习武,体格比他这个文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生过病,生病也不会超过三天。
如今这风寒……
晏无引心揪了一下:“很严重吗?”
“什么?!”长公主刚坐下,听到这话连忙站起来绕着自己儿子转了几圈。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