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当纨绔[穿越](85)
书房门被关上,灯笼熄了火。
温时依旧笑着,好像对萧叙出现在这儿丝毫不意外,像没注意到男人的冷淡似的,随意地喊了声:“尚书大人。”
作者有话说:
二十万字了,还没写到文案,我恨!!!!!!
第53章 风入松 03
两日前, 晏南机连夜骑马赶到了沧州。
几位大夫和官兵慢上一步在后面追。
沧州地势平坦,遭殃面积最大、也是最先被淹的。
陈砚初来沧州就敏锐地发现这一点。他利用所学知识,有条不紊地制定了几项计划,按部实施。
灾区瘟疫肆虐, 太医和官兵不太让他出门。陈砚便坐在营帐里, 每日听取下属汇报。
由底层向高层,一级一级层层把控, 每日都要进行。
智者多思, 能者多劳, 再正常不过的流程。陈砚运筹帷幄,他心中对灾情重建有一幅非常漂亮的蓝图。
如他所料, 形势每天都在好转。瘟疫被控制住,世家和朝廷带来的钱粮也迅速跟上。
一切都在如预料般进行着。
陈砚写好了回禀的奏折,准备发往京都的第二天,营帐便被难民们攻破, 生生将他这个“主要上司”劫持了起来。
……
……
薄暮冥冥 , 离沧州城区稍远的平地上营帐成群,远远望来, 有点类似草原上的蒙古包。
“所以, 你就这么被他们抓起来了?”主帐外头生着火,晏南机抱着剑靠在一旁的巨石上, 昏黄的火光映在他神情冷淡的脸上。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作假。”陈砚坐在草垛上,裹紧了披风, 他刚从水里被捞起来, 晚风一吹, 喷嚏连天。
“这便是你想了两天的理由?”离了京都和高堂, 他这会儿倒更像是位江湖侠客, 未尽的杀意和刺骨的冷冽弄得人头皮发麻。
太久没见他这样,陈砚有些招架不住,春日宴上游刃有余的书生在青年面前变得束手束脚,说话也磕巴:“表、表兄…我下次不敢了。”
“还好难民们只是想要一口吃的,若是遇上劫匪敌军,那可没这般好解决。”卫影从主帐里出来,道,“热水烧好了,殿下,快去洗洗吧。”
他旁边跟着一个老奴,是陈砚的贴身太监蔡德。
“殿下,老奴有罪!”
老人一哭起来没完没了,夜啼的乌鸦似的,着实不大好听。
“蔡德,跟你没关系,别哭了。”陈砚无奈道,“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但好歹人没事。”
“当初大殿下建立影卫的时候您也该向圣上要一队亲卫的。”蔡德苦笑道。
大皇子陈阑从小便养着一批影卫,又于三年前组了一支金翊卫,皇帝曾有意给他的二儿子、三儿子都组建一支,结果到现在也没个音信。
这才导致他们这次出行没个得力将士护卫,也没有忠心的下属办事,结果懵逼上听,弄得现在这般局面。
“我平时居在深宫,要这些没用。”陈砚洒然一笑:“你就别担心这个了,父皇自有他的考量。”
蔡德欲言又止,但是碍于身份不太好把话说明白,他默默瞥一眼晏南机,希望世子爷能帮忙说两句。
但那位对视线异常敏感的青年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神情一直很冷淡。
“都过去了,不许再提。”陈砚起身,看向晏南机,“我先去洗个澡,表哥你再坐会儿?”
青年摆手:“我去看看难民。”
“好,我让蔡德跟着你。”
“不必。”
之前发生动乱,难民们趁着军队外出接应朝廷的物资,拿趁手的农具冲进大营。正是因为是无辜的难民,没有上头的命令,官兵们不敢随意动手,给了他们有机可乘的时间。
难民的人数要远比留在营地的官兵多,滚雪球似的很快便将营地占领。陈砚此行没有暴露身份,对外只说是朝廷派来赈灾的钦差。
不然,闹出来的动静可能会更大。
运来的物资已经被瓜分得七七八八,晏南机已经通知豫州和京都重新重新派遣人手。解决好这边的事,他还打算去绵州看一眼。
绵州的负责人是督察院以为名不见经传的一位御史中丞,晏南机跟他不熟,不知此人办事如何。
他用剑斩掉拦路的荆棘,忽有所感,朝着京都的方向望了一眼。
“过两日我会去绵州,你带着人先回一趟豫州再来找我汇合。”
卫影一怔,“可是有事发生?”
“嗯。”青年收回目光回剑入鞘,道:“算算时间,回信也该到了。”
……
南院书房内。
萧洄接过长清拿来的木板,道:“哎,劳烦你帮我了。”
他回身看到书桌前对峙的两位,无奈道,“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是。”
萧洄刚一转身,长清又在背后叫住他:“三公子。”
“嗯?”
还不知道里头的两位准备干什么,长清担忧地看了一眼,行礼道:“拜托了。”
萧洄了然,“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打起来。”
就算打起来了,谁输谁赢不一定呢。
萧洄走过去,把木板放在两人中间,然后咳了一下:“让让?”
温时和萧叙同时看过来。
“……”
“我坐边上也行。”
只是你俩确定不觉得尴尬吗?
温时往旁边挪了一点,让他进去。萧洄把桌上的东西都腾干净,中央摆着一个风炉,煮着茶。
他动作略生涩地弄茶,倾盖,烫杯,浇茶。
萧叙眉心动了动,说:“你这煮茶的手法有点眼熟。”
温时也看过去,眼神意味深长。
萧洄手抖了一下。
之前看晏南机煮茶的时候太过赏心悦目,他就偷偷学了点,今日是没忍住想卖弄一番,结果被当场抓包。
他面上不变,“新学的,怎么样?”
他哥尝了一口,没戳破他:“华而不实,不怎么样。”
“有吗?”萧洄把目光转向温时,后者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道:“挺好喝的。 ”
萧洄满意了:“看吧,我就说,怎么可能不好喝。”
就没有难喝这一说法。
少年神情得意,萧叙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手边放着方才看过的几张图纸,萧叙手指扣在上面,“茶也喝了,招呼也打了,叫我们来干什么可以说了么?”
萧洄啧了一声,“哥,你语气别这么凶啊,我请来的是户部尚书和济世堂堂主,不是你萧叙和温时。”
他说的有理有据:“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当你们担上这个头衔的时候,可就不是代表着一个人了。”
“嗯?”萧叙作势起身要走,“既如此。户部尚书岂是尔一介白衣可见的。”
萧洄忙拉着他衣袖:“哎哥!我错了!你先别走!”
他清楚两人之间的问题,也不特意提,只道:“两位哥哥都是聪明人,你们今天来就代表户部和济世堂,我只是个中间人,来帮你们赚钱的,大事当前,还请哥哥们放下芥蒂。”
“城外有那么多难民,你们也看了我画的图纸,我觉得我想的办法挺好的,但还是需要两位哥哥的帮助,你们如果一直这样,那我可就很难办了。”
萧洄唠唠叨叨:“两位哥哥都是成年人了,在正事面前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表现和担当,这像话吗,这在我一个当弟弟的面前像话吗?”
哥哥哥哥,要被他哥哥晕了。
萧叙一口茶喝下去,淡淡道:“你嘴里的哥哥真廉价。”
萧洄:“那是。”
天之大,一声哥哥走天下。
温时莞尔:“看这情况,我要是再不答应,倒显得我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