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当纨绔[穿越](12)
“你说说,看起来这么瘦这么乖一人,怎么就这么不好相处呢?”梁笑晓环胸,侧着,半个身子几乎都倚在石壁上,盯着萧洄离去的单薄背影,如此感叹。
沈今暃问:“不好相处么?”
梁笑晓说:“难道不是吗?”
沈今暃道:“比之萧二哥和宋大哥呢?”
“……”梁笑晓哑然片刻,“那其实还是有点好相处的。”
……
回了萧府,萧洄把书袋扔给灵彦,吩咐道:“把里面的书好好地收起来,再叫人把我那副棋给我搬到院子来。”
之前他闲的没事,打算做一套棋。
当然不是围棋,而是后世的国际象棋。
前世的时候,他没什么朋友,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思考,一旦思考起来,他就喜欢自己跟自己下棋。
下的就是这种国际象棋。
来到这个朝代,原身的处境比他好不了多少。一个人沉下心来的时候倒是想念那种感觉。
于是他就跟人学做雕刻。
在金陵时,他曾做过一套汉白玉石棋子。回京时怕舟车劳顿颠坏了,便送了人。
如今回来了,便打算重新做一套。
只是这次用的是香檀木。
到昨天已经做完了十六枚,今天加个班,估计能再完成一半。萧洄穿上围裙,从工具包里拿出刻刀,在院子里找了个阳光最好的地儿搭板凳坐下。
日光照在他身上,萧洄低着头,脖颈后的绒毛被照得微微发亮。一双白嫩嫩的手,拿着锉刀,手里的半成品在他手里灵活地变了又变,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的逼真。
旁边下人们围了一圈,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萧洄头都没抬:“往那边坐点,挡我光了。”
“哦哦。”
他便又笑着继续做了。
有风吹过,院子里刚开的桃花被吹了一地,一道不明显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没人有反应。
萧洄手上未停,吩咐灵彦:“去开门,季风回来了。”
“啊?”灵彦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季风果然从门外进来了。香圆等人奇道:“少爷怎么知道季风大哥回来了,我们怎地不知?”
萧洄用锉刀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靠听啊。”
“你们心思都扑在我身上,当然听不到。”
香荷夸赞道:“不愧是咱们公子,也太厉害了吧,我们这几个人加起来都不顶您一个人有用。”
“夸过了啊。”萧洄语气从容道:“你们口中厉害的公子我,今儿个考试还考了个一百名呢,全京都城都在看我的笑话呢,这也厉害啊?”
“厉害啊。”小厮百安想也不想道,“我听人说了,公子的一百名不是普通的一百名。”
萧洄下意识接道:“那是王维诗里的一百名?”
百安愕然:“什么?”
萧洄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没事,你继续说。”
“公子,青云台第一百已经很厉害了,您已经打败了全天下千千万万个一百名呢。”
“而且您才刚回京,刚入扶摇,还没习惯。我相信,若是您想,青云台榜首肯定不在话下。”
“就连那青云榜,您肯定也能上!”
萧洄听笑了,转头对灵彦说:“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懂,他们对我的自信都打哪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
“这还用问吗?”灵彦一脸莫名。
他语气真挚而坚定:“因为您是萧洄啊。”
“……”
萧洄眼皮子一跳。
得,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
大明星和他的脑残粉们(doge)
第8章 故人归 08
大理寺。
将要下值时辰,却依旧没什么人准备要走。
一会儿有事,晏南机得先走,他整理完手上的案件,等时辰一到,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拢住官袍,对另外两位少卿道:“本官有事先行一步,二位慢慢来。”
两位少卿忙得焦头烂额,年前复审的案件全压在现在了,大理寺上上下下每个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江逢典甚至嘴角都熬起了泡,上火整的。
“大人,您这就走啦?”
江逢典急了,老大这一早退,剩下的可不就得他和纪居云两个状态不太行的在大殿里干瞪眼儿吗。
而且大理寺每日工作内容是定了的,晏南机一走,剩下的活不全是他们干了?
纪居云苦口婆心道:“因为日日很晚才回去,我家夫人已经不让我进她房门了。”
江逢典也是,虽然他还没娶亲,但是他还有老娘啊。
“我娘昨儿个才说,我今日若还天儿黑了再回去不得把我赶出家门。”
“大人,您……”
“无事。”晏南机语调平缓道:“案上的卷宗我已看完。”
江逢典愣住:“您都看完了?”
纪居云傻眼:“这也太快了吧。”
他二人可是才看了一半多一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说,这也太变态了吧。
“嗯,你二人若是有事,也可先行离去。”
江逢典道:“那这剩余的……”
晏南机说:“放着我来吧。”
“谢谢大人!”
晏南机挥袖,“先走了。”
……
酉时末,北镇抚司,诏狱。
这牢房建在地底,一条道直通深处。这里才是真正的死一般的沉寂,牢房里胡乱躺着好几个生死未知的犯人,囚服破烂不堪,满身血污,伤口处清晰见骨。
他们躺在地上,眼眸里早已灰败。
一阵风吹来,墙上的灯火明明灭灭,带着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
黑暗深处。
“嚓……嚓……”
皮鞭打在□□上的声音,伴着女人忍痛的抽泣声。
“汪长宣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女人身上的囚服早已破烂,破布襟似的衣服上沾满了血,隐约露出红色的肚兜,娇嫩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大人,妾身当晚身子不适,从未踏出房门半步啊大人……啊!!”
陆善又是一鞭子下去,女人暴露出来的皮肤白得人晃眼,刑房内连上陆善一共有锦衣卫四人,个个都是冷眼横眉,丝毫没有因为女人惨淡的求饶而皱眉半分。
又是一阵拷打。
“我乃清清白白之人,你们有何证据抓我入诏狱,又有何证据拷打我!”女人似是终于承受不住,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等我出去了,定要上大理寺告尔等一状,晏大人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出去?怕是痴人说梦。”萧珩从黑暗里走来,眉眼间尽是森冷的寒意。朦胧的火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冰冷得像是地府里索命的阎王爷。
他有一张极好的皮囊,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任何的旖旎心思都是多余。
“北镇抚司重开至今,入了我诏狱还能活着出去的,我从未听闻。怎么,你还想做这第一人?”萧珩从陆善手里拿过鞭子,借着皮鞭剥开女人血淋淋的伤口看了眼,话却是对陆善说的:“什么都没问出来?”
陆善拱首:“大人,此女狡猾得很,属下正要继续盘问。”
您就来了。
萧珩“嗯”一声,将鞭子收回,评价道:“受数十鞭还不开口,若是寻常女子,定是受不住的。”
半晌,他要笑不笑地看着女人:“碧娘,你挺厉害啊。”
被那张脸盯着,叫做碧娘的女人瞬间打了个寒颤,末了,她苦笑着道:“大人,民女是无辜的呀,既没有杀害汪大人,又从何说起?逼民女承认从未做过的事,那叫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