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30)
阿楮高高兴兴道:“我感觉到的。”
他一个人嘟囔:“那这样的话,你要注意的事儿就更多了。你等等啊,我去找师父列个单子。”
戚昔搁在腹部的手指微蜷,停了片刻,才完整的覆盖上去。
这一次,掌心挨得严严实实。
既做了决定,他也会好好对待。
眉间时隐时现的沉郁一散,戚昔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
*
在将军府度过了一个上午,戚昔拎着药包,打算从原路回去。
阿楮跟着他一起,边走边叮嘱他小心。
才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戚昔脚下一顿,在小孩疑惑的眼神中,拉着他藏在了就近的一棵大树后面。
“周子通还没醒?”
“多半没有。大冬天的他往山上跑,再不回来都以为他冻死了。”
“你……”
燕戡忽然停下,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主子?”
“哟~那不是小阿楮吗?你师父呢,回来了吗?”
看着他要往树那边去,燕戡眸色微变,拎着阿兴就往院子里带。
“你不如亲自去看看。”
戚昔站着没动,缓缓松开了捂在小孩嘴巴上的手。
“那是将军。”阿楮看着他。
戚昔嗯了一声,提着药包继续离开。
阿楮站在原地,看了看院门,再回头盯着戚昔的背影。总觉得奇怪。
小家伙想不明白,他慢吞吞跟上戚昔。嘴上不停道:“慢点儿,路滑,你走慢点儿。”
院子里。
燕戡进门之后就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他出门去,目送那道熟悉的背影远去。
阿兴:“主子?”
燕戡眸色微沉:“不用叫周子通了,等阿楮回来。”
后门门口,阿楮目送戚昔走远。
他踮着脚关好门,回到院子里,见燕戡主仆立在那儿,他招呼:“将军,进屋里啊。”
燕戡:“阿楮,刚刚那人患了什么病?”
阿楮歪头:“将军,没有患者允许,我们是不能随意把病人的情况透露给其他人。”
阿兴抱臂,屁股撞了一下小孩儿。“哪里是什么其他人,是内人。”
“嗯?阿楮不明白。”
“哎呀,阿楮笨。那人就是咱将军夫……夫郎。”
没喊夫人总行了吧。阿兴冲着燕戡耸肩。
小阿楮下巴落地:“什么?”
第21章
阿楮的猫儿眼直勾勾地盯着燕戡。
原来戚昔肚子里的娃娃是他们将军的啊!
那、那岂不是,岂不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嘿,发什么呆呢,问你,咱戚大公子生了什么毛病?”阿兴蹲下,脑袋跟小孩一样高。
阿楮仰头看燕戡仰得脖子发酸。
他咽了咽口水,小身子一转,匆匆往屋里走。
不能说,是将军也不能说。
戚昔都没告诉将军,肯定是他自己不想。
阿兴长臂一挥,逮着小孩后衣领将人带回来。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脑袋挤着他脑袋,明晃晃地威胁: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把你师父扔城墙去。”
“扔就扔,不能说!说了戚昔肯定不高兴的。”
阿兴捏着他的鼻子:“叫什么戚昔,叫夫人。”
燕戡:“行了。”
看阿楮与阿兴还能打打闹闹,应当是没多严重。戚昔刚刚躲着自己,也是不想让他知道。
燕戡:“你师父醒了让他来找我。”
说完,燕戡转身走了。
阿兴松开小孩脖颈,捏捏他肉嘟嘟的脸。“瞧,被你气跑了。”
阿楮拉下他的手,小脸绷紧:“将军大度,才不会被我气到。”
阿兴笑了声,在阿楮头顶胡乱招呼了几下。待小孩气恼极了,要反抗时,他撒腿就跑了。
跑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小阿楮,你师父醒了记得让他来找将军啊。”
阿楮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闷哼一声。
“就知道欺负小孩。”
*
戚昔提着药包回程。
宋仓夫妇正歇了一口气,坐在包子铺外面跟边上的铺子掌柜闲聊。
几个人脸色看着都不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见戚昔回来,宋四娘忙招呼人。
“小公子回来了。”
宋仓眉头一紧:“怎么又拿这么多药。”
旁边铺子掌柜唏嘘:“瞧着多好看的小郎君,竟是个药罐子。”
戚昔冲着宋家夫妻俩笑了笑。“都是调养身体的,不是什么其他药。”
宋仓中肯点头:“是该好好调理调理。”
“对了,最近这些时日就待在铺子里,少出去走动。”宋四娘拉他到一边,小声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戚昔不解。
“可不是!”宋四娘一拍大腿,表情嫌恶得很,“快春天了,雪化得差不多,蛮子又南下了。”
“就在昨儿晚上,斜沙城靠北边的几个村子里遭了难。得亏是被巡逻的人遇到,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宋仓也道:“这还是小部落,他们那些大部落要是一起下来,那又是恶战。”
“是啊是啊,你身子弱,这些天就不要往北边去了。也别出城,就在咱些地方呆着。”
戚昔感激道:“我知道了。谢谢叔,也谢谢婶子。”
“不谢不谢,快回去吧。”
*
戚昔之前没来过斜沙城,但大胡子他们也跟他讲了些事儿。
这里在最北边,跟蛮子打交道的时间不短。边境被他们骚扰也是常态。
戚昔心中还算安定。
而且现在肚子大了,渐渐也感受到行动会有影响。手里的药吃完之前,他没再打算出去。
回来之后做了点饭填饱肚子,戚昔在屋檐下生火熬药。
他打量着院子里的景象,骤然发觉,雪在变薄了。
雪水化开,院子里那一方菜地也半露出来。
李老爷子说里面种着些葱,不过现在早已经看不出来。
戚昔轻扇着炉子,想着闲着也是无事,春天收拾出来还可以种一些时蔬。
扇子忽顿,戚昔又摇了摇头。
他还是想想,之后的一段时间要住哪儿去。顺便还得给自己找个信得过帮手。
他没那个自信,肚子上动了刀子还能生活自理。
面前药炉子里的水很快开了,声音咕噜咕噜响。药味儿随着白色的水汽从里面跑出来。
戚昔摇动扇子,将这水汽扇远了去。
要说最合适的人,无非是孩子的另一个爹。可他还没有试探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要换做其他人来,戚昔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不行。
接受不了。
思考了片刻,戚昔打定了主意。
*
酒肆的门紧闭,里面又传出了药味儿。路过的老顾客皆是一叹。
戚老板的身体竟还没好。
如此看来,这喝了几十年的酒啊,只怕是再难也喝到了。
*
次日。
小孩估摸着戚昔早起的时间,等在了他家门口。
戚昔开门让他进来,小孩道:“哥哥,我们家开始建房子了,你要来看看吗?”
戚昔伸手摸了一下他红彤彤的脸,竟比自己的手暖和。
“等建好了再看也不迟。”
“那好吧。”
小孩沮丧垂头,不等戚昔安慰,自己立马调整过来,乐呵呵道:“那里乱糟糟的,哥哥现在过去不安全。”
戚昔揉揉他脑袋:“跟你说一件事儿。”
“什么?”
“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半年才能回来。”
“去哪儿!”小孩一把抓住戚昔的衣摆,满眼紧张望着他。
戚昔牵着他的小手,关了前门往后院走。“去找孩儿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