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61)
剩下的一截路, 燕戡牵着戚昔小心往下走。这里的人都很警惕,甚至还有人放哨。
见到是燕戡, 他们恭敬抱拳:“将军。”
“准备得如何了?”
“都准备就绪,就等将军来看。”
戚昔抿唇不语, 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燕戡。身为大将军,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藏在深山里。只要一联想……
“放心,没想过造反。”燕戡勾了勾戚昔的手心, 笑道。
他牵着人随着跟前领路的小将走到湖边那片宽阔的空地,这里除了几个陌生面孔,还有周子通。
“我采个药都到了,你们是磨磨蹭蹭了多久?”周子通一见人就不吝啬他那一张嘴。
燕戡不理他,目光紧盯着跟前篮子里的东西。
“开始吧。”
“是!”
周子通立马闭嘴。
而戚昔动了动鼻子,目光随着那滋啦一下引燃的黑罐子远去。
火药。
心念落下,耳朵被一双粗糙的手捂住。
轰隆一声,烟雾腾腾。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好像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戚昔缓缓眨眼,看向燕戡。
男人远眺着那方草皮四溅的深坑,眯了眯眼睛。他并没有多少狂喜,眼中反而是带着慎重,垂眸沉思。
像忽然记起了自己,手捧着自己的脸轻轻摸了摸。抿直的薄唇微启:“是不是被吓到了。”
不等戚昔答,他捧着戚昔脑袋抵在自己肩膀。手掌轻拍着后背,让戚昔感受到一阵安心。
他抓着男人的衣摆思索。
火药这东西,相必就是从那军师口中审问出来的。
“夫郎?”
“夫郎。”
燕戡连续叫了戚昔几声都没听见他回应。
而身边的其他人包括周子通都在震惊于这火药的威力。虽耳朵还嗡嗡响着,但都如猴子一样呼呼哈哈手舞足蹈,近乎狂喜。
可燕戡却只顾着怀里不言不语的戚昔。
“周子通,快来看看我夫郎耳朵是不是听不见了!”
戚昔撑着男人胸口直起身,仰头看见他眼中的焦急,轻声道:“听得见。”
被点名的周子通翻了个白眼:“你夫郎又不是豆腐做的。”
“将军!”做火药的工匠回神,对燕戡抱拳。
燕戡正了脸色点头:“你们先去忙,我过会儿找你们。”
戚昔拉了拉燕戡衣摆:“不用过会儿,现在去吧。我没事儿。”
燕戡捏捏戚昔的手:“那你等我。”
戚昔笑道:“好。”
看着男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这地儿就留下周子通跟自己。
“走走?”
周子通笑道:“你不等他来告诉你?”
戚昔摇头:“等。不过现在没事,想逛逛你们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周子通抚掌笑,“这个词儿好。”
绕湖一圈,这里的房子分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周子通屁颠屁颠地带着戚昔先去了他的那片最向阳的地盘。
跨过脚下一条人走出来的道,湖水的东面有一间建得最好的大房子。房子前面放着许多架子,架子上的簸箕里全是炮制好的草药。
“这些都是在山上采的,屋里还有半屋子,你随意看。”
“你也在山上种了药材?”
“自然,不然光靠着野生的那些哪里够。”周子通得意道。
戚昔:“那你在里面呆了多久了?”
“十几岁待到三十几岁,挺多年了吧。不过你别多想,这里就我师父带着我先找到的,燕戡也就去年才知道这个地方。”
“那这些房子?”
“或许是从前躲避战乱,有人跑到山里建的吧。”
夕阳在缓缓落下,碧绿的湖面也被染了色彩。碧波荡漾,鱼儿成群浮上水面,甚至能看到它们一开一合的嘴。
“这里的鱼最是鲜美,今晚烤鱼不?”
戚昔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行,那我钓鱼去。”
周子通想一出是一出,明明还带着戚昔参观,现在自顾自拿了鱼竿儿马扎跑湖边坐着去了。
其他地方戚昔没人带,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他想了想,还是钓鱼吧。
秋日的山林色彩斑斓,红得黄的色彩渲染得极为好看。
山风吹拂,鸟叫声幽远。
两根简易的钓鱼竿横在清透的湖面上,倏尔麻线一动,戚昔略施巧劲儿,银白的一尾鱼啪嗒落在草地。
不待戚昔去捡,找过来的燕戡便拎着衣摆蹲下去,将鱼钩从鱼嘴里解出来。
“夫郎好雅兴。”
戚昔淡笑:“周子通说要吃烤鱼。”
燕戡打量着戚昔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才走到他身将人拉起来。
至于鱼竿儿,自然塞到了周子通手里。
“既然你要吃鱼那就你自己钓鱼。”
周子通哼哼唧唧一脸不服气:“有本事你别吃!”
燕戡:“有本事你别叫我夫郎做。”
周子通翻了个白眼,气闷地别过头去。
“走,我带夫郎逛逛。”燕戡牵起戚昔的手,沿着湖岸走。
山谷的风浅浅的,夹杂着山林中独有的清新。两人并排走着,衣摆交叠,肩并肩手牵手。
戚昔只觉得心神都宁静下来。
察觉脸上的视线,他顺着看过去,望进了燕戡那双墨色的眸子。
“我不是故意要欺瞒夫郎。”
戚昔:“这些事也不算欺瞒。”
从进入这个地方到试火药,燕戡没从戚昔眼中看到半点的惊讶。“夫郎猜到了?”
“其实很简单。”
“早在你跟我说你们抓到了那个草原军师的时候我就在猜测你什么时候会把这些事儿付诸实践。”
燕戡自嘲一笑:“确实,没人能抵挡得住这些东西的诱惑。我也不例外。”
戚昔将被燕戡握住的手抬起,拉着男人比他大了不少的手摊开。他摸着上面的茧子与伤痕,垂下长睫。
好半晌,他低声道:“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些东西。”
燕戡五指收拢,将戚昔的手指包裹。
“放心,能到这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将这些东西拿出去。”
而一旦拿出去,那必定是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这些东西他必须要先一步他人拥有,但不一定要用。如此他才会安心。
戚昔点点头:“好。”
在这件事情上两人皆有共识,所以并没有多言。
“本意是带你出来玩儿,剩下这几日我带你四处去逛逛。”
戚昔点头:“好。”
山谷里就是些木头房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几个方位走了一遭,有研究武器的,有做什么肥皂香皂的,还有研究水泥、琉璃的。
反正都是那军师说的那些。
所以说,当只身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该藏拙的要藏拙。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抓去审问。
戚昔也没问那军师最后的去处,毕竟立场不同,他问了只能徒增烦恼,
山谷里有肉有粮食,也开辟了地方种菜。
东西自给自足,逛完了一圈,两人又回到湖边。
燕戡像个黏人的大熊趴在戚昔肩上,低头瞥了一眼周子通身旁的木桶里的鱼,笑道:“走的时候是多少,回来的时候就还是多少,周子通你能不能行?”
“我能不能行关你屁事儿!”明明是个静心的活动,但周子通越钓越暴躁。
戚昔眼见着他们要吵起来,睨了一眼燕戡。
燕戡一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我给夫郎钓鱼。”
“鱼竿。”燕戡冲着周子通伸手。
周子通塞给他,咬着后槽牙道:“我倒要看看你多能行!”
戚昔站在他俩身后,往后退了一步。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