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41)
戚昔跟他保持着距离, 等看完水渠, 率先离去。
燕戡紧随而上, 小声在戚昔耳边念:“夫郎走那么快做什么, 为夫又不吃人。”
“但你吓人。”
燕戡闭嘴,冲着戚昔笑嘻嘻。
戚昔:“别笑。”
“为何?”
“讨打。”
燕戡委屈。
快步回去, 进了院子之后戚昔问:“大营那边的棉花如何了?”
“长得挺好, 不过暂且没看到夫郎说的什么白花。”
“还没成熟,自然看不见白花。约莫七月成熟, 八九月秋季的时候采收。”
“好, 我记下了。”
棉花没问题戚昔便不多问, 跨进院子的门槛后他道:“前儿我将各家送来给小宝的生辰礼拆了,但是京都那边送来的有些贵重。你要不要瞧瞧?”
“既是给小宝的,夫郎收着就是。”
戚昔看着燕戡的侧脸, 目光从他高挺的鼻梁滑到微微翘起的薄唇, 恐怕等他见到了里面的东西就不会这样说了。
小腿高的大木盒子又被搬出来。
燕戡打开,险些被里面的东西闪了眼睛。
他曲指勾出一串金粒子,手指晃动, 拇指大小的金豆豆叮当作响。
“这逗小孩的玩意儿,一猜就是如杉想出来的鬼主意。”
“夫郎拿着玩儿。”他抬手挂在戚昔的脖子上, 又仔细打量几下,自顾自点头, “姿容上乘, 绝不比京都那些纨绔少爷差。”
戚昔无奈看他一眼:“重。”
燕戡笑笑,赶忙又将金串子拎起来。他挽在手上盘了盘:“可不就重嘛, 都是金子啊。”
对于一个缺钱的人来说,燕戡需要克制克制才不会将他家奶娃的小金库没收了。
“你看看剩下的吧。”
“还有什么?”他回身接连拿出五个巴掌大的木盒子一一摆在桌上。
打开一个,里面是一沓银票。
燕戡仔细数了数,一万两千六百两。“定是祖母给的。”
“小宝用不上这么多的银子,夫郎好生收着吧。”
戚昔看着又塞到他手上的银票:“我不缺银子,留着给小宝存着。”
燕戡喉结滚了滚:“夫郎不要那我就先借用一下,如何?”
戚昔嘴角微勾:“又缺钱了?”
“为夫我什么时候不缺。”
今年朝廷那边催了百八十遍了,还没给他送粮过来。等夏季一翻,天气一冷,将士们又得采买一批厚实的冬衣。
处处花钱!
戚昔:“随你。”
反正奶娃娃现在是花不到什么银子,而且老太太大手笔,一下子就给这么多,一看就是给燕戡救急的。自家人谁不知道谁。
送礼的是五个人,凑了六个小木盒。
剩余的几个一一打开。有庄子有铺面,一堆零零散散的地契。
“这个该是给夫郎的。”燕戡细细翻看这一堆契书。
戚昔坐在燕戡身后位置,倾身靠着他,下巴垫在燕戡肩膀随着他一起看。
“东西太贵重,我要不起。”
“如何要不起,都是当初送出去彩礼,再有作为燕家媳妇该有的东西。你收着,大嫂也是有这些东西的。”
这一趟送礼专门将这些东西送过来,明摆着就是告诉戚昔:我们燕家承认你这个媳妇。
戚昔眉眼舒展,侧脸在燕戡肩上蹭蹭。
虽说他自己不怎么在意,但不得不说,被燕戡家人如此对待心里还是有些高兴。
这一盒子最后还是塞进了戚昔手里。
剩下的都是小娃娃的了,有银锁,银手环,有亲手缝制的鞋帽小衣,还有一些小孩玩的东西。
“盒子底下还有不少银票。”
“瞧见了。”燕戡说着,连带着银票一起拿出来几封信。
他一一打开。
远在京都的亲人挂念,墨染的字各有不同,看来是不同人写的。燕戡深邃的目光染了柔色,难得感性。
戚昔偏头去看燕戡的侧脸,见他嘴角带笑,英挺的五官更加俊朗。认真的时候是要比平时吊儿郎的好看。
燕戡慢慢将信看完,转头在戚昔脸上亲了一口。
“祖母说下次回去也将你带在一起。”
戚昔挑眉:“还能不带的?”
“自然是不能。”
家人的慰问总是能轻易触及心窝子。
戚昔随着燕戡一起将几封信看完。
就连那只有几岁的小姑娘也一笔一划细致落笔写了一封。
多是问弟弟长得如何?问燕戡什么时候回去,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他带北地的好玩的好吃的。又问戚昔的安,想快快跟他见面。
措辞虽幼稚,但可以窥见远方的家人对他们这一家的牵挂。
戚昔未有这般体验,现在只是读过几封信心里就像被温水浸泡。
“家里人都是好的,以后回去了你也别怕。”燕戡握住戚昔的手,将他揽抱在身前。
“要是怕也没关系,为夫会一直跟在夫郎身边。”
戚昔伸手触碰他的眉心,点了点又去戳燕戡的脸。“我胆子不小。而且你的家人也不是豺狼虎豹。”
燕戡喉结滚动,沉溺于戚昔的浅笑当中,目光晦涩。
戚昔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经不过一秒。
他直起身在燕戡唇角亲了一下,眼眸水润又清透。
燕戡眼神一暗,在戚昔退开的时候大手托着戚昔的后脑勺,更深地吻了过去。
戚昔闷哼一声,唇微微张开,抱住燕戡的脖子弯眼。
燕戡亲得急,一路往下,手紧揽住戚昔像是要将他揉碎在怀里。
戚昔笑着笑着,渐渐随他沉溺。
下午的时间就此消磨,戚昔侧靠在燕戡肩上,看他带着薄茧的手拨弄着他的衣带。他就像晒着太阳的猫,颇为舒适地将手搭在燕戡腰上。
依偎着,两人又渐渐起了话。
戚昔挠着燕戡掌心的老茧,道:“我打算再开个铺子。”
燕戡问都没问,直接道:“我在斜沙城倒是有两个铺面,夫郎不如去看看?”
“在哪儿?现在是做什么的?”
“在杨花巷。也没做什么,只是商队的落脚处,有时会售卖商队顺手从京都带过来的东西。”
杨花巷子在杨树巷的隔壁。戚昔几次从济安堂的杨树巷过,但他还一次没去过杨花巷。
“你那铺子都有营生了,我掺和什么。”
“什么你啊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那铺子也没做什么,卖那些东西也占不了什么地方。而且那些东西卖不出几个钱。”
燕戡搂住戚昔的腰,布着一层薄茧的手轻轻在衣下摩挲。他亲了亲戚昔红润的耳朵:“当是为夫的一点心意,如何?”
戚昔咬了下唇:“好,找个时间去看看。”
戚昔的皮儿本就薄,燕戡看着他折腾自己的唇。
都亲得发红了,再咬下去就破了。
燕戡手指缓缓摩挲戚昔唇角,若即若离。
戚昔偏头:“不许亲了。”
燕戡笑了笑:“我也没亲啊。”
他严严实实地抱住戚昔,脸贴在他颈上,道:“就明日去看吧。正好没事。”
“好。”
*
翌日。
戚昔换了一身低调的暗色衣服。衣服与燕戡身上的是一样的款式。但比起燕戡的一身黑,戚昔这一身更为精致地用金线绣了些精美的仙鹤样式。
走动间衣摆隐隐泛起流光,戚昔穿这件衣衫的时候就盯着燕戡瞧。
燕戡笑得不要脸:“为夫好看?”
戚昔:“不是没银子,作何要给我置办这么好的东西。”
他在府上一应的开销都是从燕戡的口袋里出的。尤其是衣服,偶尔就会换上一批。料子用的最好的,做工也应当费用不低。
燕戡搂住戚昔:“我乐意。我的银子不养夫郎养谁?”
“你想让我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