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76)
如果他真的在路上生病了,耽误阿兄考试,那他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所以最后景年去跟阿兄说,他不要跟他去京城了。
陆景堂摸摸幼弟的小脑瓜,他总是经不住小家伙儿磨缠,随便什么承诺都能许出口,这是个坏习惯。
其实陆景堂自己心里清楚,科考带幼弟上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所以才补了很艰难的的达成条件,希望崽崽自己能放弃。
没想到景年那么有决心,为了能跟他去京城,也不出去玩了,闷头把那一摞书给背完了。
说话得算数,陆景堂想着,大不了提前些时日出发,多花些钱,准备的精细些。
“阿兄。”景年抓着陆景堂的手,“你好好考试,早点儿回来。”
“嗯。”陆景堂将幼弟抱起来,“阿兄考完试回来,带你去京城。”
景年歪着小脑袋:“还要去京城考试吗?”
陆景堂笑道:“若是我没考过,三年后还要再考,若是考过了,许是会留在京中做官。”
“阿兄一定能考过!”崽崽捏着小拳头,一脸严肃。
陆景堂忍俊不禁,捏捏他脸颊软嘟嘟的肉:“好,阿兄考过了,带我们年哥儿去京城吃好吃的。”
景年实在好哄,得了这一句话,抱着阿兄脖子,美滋滋道:“也带阿姐。”
“嗯,带阿蓉。”
“三哥四哥可以带吗?”
“嗯……这个要问二叔二婶。”
……
陆景堂走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又一个月还没回来,景年终于意识到京城到底有多远了。
虽然他至今数不清一个月有多少天——因为天数总是变来变去,但他知道,三哥四哥半个月休沐一次,他们休沐两次,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以前他阿兄去府城考试,三郎四郎休沐一两次,他阿兄就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三郎四郎休沐了一次又一次,景年数着得有六七次了,他阿兄还没回来。
到了五月份,陆文元和陆杨氏也着急起来。
林鸿方作为唯一一个京城人士,被心忧的陆家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陆杨氏急得嘴角起了一圈燎泡:“林先生,这都五月了,我们家二郎怎地还没回来?”
林鸿方安慰道:“没回来是好事,这时候回来了,说明会试未考上,没回来,那是去参加殿试了。”
“什么试?”陆杨氏没听明白:“要考两回?”
林鸿方想了想,说:“你看那县试,考五场,前头一场没考过,后头就不用考了,差不多是这个理儿。”
这么说陆杨氏就明白了,她家二郎县试五场都是第一呢。
景年抓着先生的袖子:“阿兄什么时候回来?”
林鸿方算了算时间,这会儿殿试约莫已经考完了,差不多该出成绩了。
“莫急,莫急。”林鸿方说:“从京城传信回来,也得一段时日。”
他早已传信京城家人,有消息后定会给他来信。
巧不巧的,景年一家子还没从林家离开,送信的人就到了。
林鸿方拆开信,一眼扫过,豁然大笑:“好啊!”
景年急急问道:“先生,信上写了什么,有我阿兄的消息吗?”
林鸿方将信递给小徒弟,笑着对陆文元夫妻道:“好消息,二郎中了会元。”
“会元?”陆蓉反应极快:“是第一名吗?”
阿兄上回考的那个叫解元,就是第一名。
“是,是第一。”林鸿方不停捋着胡须,忍不住感叹:“陆娘子,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即便他已经高看陆景堂许多,也没想到,他真能考中会元。
陆景堂如今可还未满十六啊!
而且算下来,陆景堂已经连中两元,若是殿试再夺状元,那就是三元及第!
大雍开国二百余载,一共也就出了一个三元及第,陆景堂若是成了,那就是第二个。
以他对当今圣上的了解,只要陆景堂殿试不出什么意外,正常发挥,圣上定会成人之美,将状元给陆景堂。
毕竟在他当朝的时候出一个三元及第,史书上记一笔,也是一件美事。
当然,这些话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能拿出来讲。
林鸿方压着心头的兴奋,见陆家大小一个个笑吟吟的,但并未见多少激动,不由问:“你们不高兴吗?”
“高兴!”景年自己读了一遍信,有几个不认识的字记下来了,准备待会儿问先生。
他仰着小脑袋,一脸骄傲:“我知道阿兄能考第一。”
陆杨氏笑道:“是,我们家二郎,最会读书。”
陆文元只是笑,他儿子有出息哩。
林鸿方明白了,陆景堂考了太多次第一,他家里人都习惯了,以陆家人的见识,也不明白会元连中两元意味着什么。
陆杨氏笑眯眯道:“今日有喜,咱们吃顿好的,林先生与忠伯今晌别做饭了,来我家吃吧。”
再叫上二房,也让二郎的叔叔婶婶晓得这个好消息。
“成。”林鸿方一口应了,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他和忠伯两个老头吃饭,怪寂寞的。
陆杨氏打发了景年和陆蓉去通知二房,她与陆文元回家准备晌午的席。
陆家人都走了,忠伯来收拾残茶,见林鸿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问:“老爷,您就不后悔,当初没收陆二郎为徒?”
林鸿方笑道:“陆景堂那样的小郎君,老天爷给的才华,我收不收他,他都能有所成就,那我这个先生当得有什么意思?”
还是年哥儿这样的好,聪慧好学,偶尔顽皮,他当先生的,教起来也有成就感。
忠伯听见这话才松了口气,他就担心老爷会后悔。
“我们年哥儿聪慧,不差他阿兄什么。”忠伯的语气,活似景年是他家孩子。
林鸿方心头一动,这话不差,指不定他还能再教出一个三元及第呢。
……
陆文仲和小刘氏得知陆景堂又考第一,自然也十分欢喜,他们与大房关系好,巴不得大房的孩子出息。
一顿乐呵饭吃完,回头从小刘氏口中,陆景堂会试又考了第一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陆文德听到消息,放下手里的事就往景年家里跑,丝毫不在乎形象,跑得气喘吁吁。
在陆文元和陆杨氏那里问了一遍,又去林鸿方那里确认了一遍,陆文德还是不敢相信。
他可还记得,他弟弟陆文敬,当年是二十八岁中的进士,三甲三十七名,外放下县做县令。
也就是那会儿,族里开了族学,至今已二十余年。
这二十多年里,族里虽然培养出来十多个秀才——如今许多都在族学里当先生,但考上举人的,是一个没有。
陆景堂已经破了族学的记录,陆文敬给他的信中还说,想让陆景堂打磨两年再考会试,他太过年少,之前科考又一帆风顺,担心他万一折戟,会伤了心气儿。
但陆景堂坚持要考,他们只能支持。
没想到啊,这一回就考中了,还是头名会元!
陆文德可不像陆文元和陆杨氏,什么都不清楚,他好歹有个当官的弟弟,这考中会元,不出意外,殿试就是走个过场,只看最后排名而已。
也就是说,他们陆氏,又要出一个进士了!
陆文德喜不自胜,回去的路上差点儿摔一跤,这都没让他收敛住喜气。
不过没收到陆文敬寄来的信,他还是不敢张扬。
没过几天,陆文敬的信也寄到了,信中同样说了陆景堂高中会元的事。
陆文德当场大笑出声,笑了半晌也没停歇,弄得他家里人还以为他得了癔症。
“阿爹,你在笑什么?”陆文德的儿子问。
陆文德抖着信纸:“你二叔来信了,二郎考中了会元。”
陆文德妻子说:“这消息不是早就传遍了,全村人都晓得,你怎地笑成这样。”
陆文德又低头看信,嘴里咕哝:“你晓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