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12)
虽说梦里他已经把那两个家伙收拾了个够呛,但梦里他小五郎可是没了,梦里收拾的,不能当真。
还得再找机会,把他们两个收拾一顿。
两人说着话,也没闲着。
陆蓉继续搓稻穗,陆景堂见状,将景年放下,也跟他一起搓。
他在想赚钱的事,想改善家里情况很简单,说到底还是穷。
他今日上山,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弄点儿外食添一添肚子,总这般饿着,着实熬人。
他都觉得难受,蓉娘与年哥儿更是可怜,恐怕连吃饱是什么感觉都不晓得。
景年蹲在一边,看阿兄阿姐搓稻穗,他们不让他伸手,便有些无聊。
小家伙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打开荷包,抓了两个花生出来。
三堂兄和四堂兄都想要,是什么好东西呢?
两只小手来回拨弄,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他还趁着阿兄阿姐不注意,偷偷塞了一个花生到嘴里。
没敢咬,舔了一下。
噫,没有味道。
非要说,泥巴味。
景年奇怪地看着手里的花生,不好吃,为什么要抢?
好在陆蓉搓稻穗间隙,扭头看了眼崽崽,发现他正跟花生较劲儿,连忙放下手里的活。
“年哥儿想吃花生?阿姐给你剥。”她说着,拿过景年手里的花生,轻轻一捏,露出里头两个红润润的花生米。
“年哥儿接着。”陆蓉示意崽崽张开手,她手上干活脏。
景年连忙把小手摊开,陆蓉把花生米挤到他手上,“年哥儿快吃,这花生米好红,一看就甜。”
一听到甜,景年立刻把花生米往嘴里塞。
先是跟吃糖一般,舔了舔,没尝到甜味儿,想着阿姐不会骗他,又试着咬了一下。
香、脆、甜!
崽崽快乐得眼睛眯起来,忙不迭把小荷包往陆蓉手里塞:“阿姐,剥,剥,花生米。”
陆蓉又给他剥了两个,这回景年却没急着往自己嘴里喂,一个劲儿往陆蓉手里塞。
陆蓉不接:“年哥儿,已经剥好了,可以吃了。”
景年不依不饶,急得站起来要往阿姐嘴里喂:“甜甜,阿姐吃。”
亏得陆蓉是坐着,不然崽崽还够不着。
陆蓉要说话,嘴巴一张,花生米便进了嘴巴。
景年又捏了颗花生米,这回是往陆景堂嘴里喂:“阿兄,阿兄吃!”
第285章
景年给阿兄阿姐,一人喂了一颗花生米,他们便再不肯吃了。
崽崽好不容易有一点儿小零嘴,他们都是大人了,如何能抢小家伙儿的吃食。
不过景年又吃了两个,忍着馋也不吃了。
陆蓉问他原因,景年捂着小荷包,奶声奶气:“给阿娘吃。”
“年哥儿乖。”陆蓉摸摸幼弟小脸蛋,心里喜欢得不行。
她家年哥儿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崽,此条不接受反驳。
陆景堂看着弟弟妹妹,胸膛中翻涌着一股热流。
这一次,他定会守护好家人。
“阿兄。”景年拍着自己小肚子,像在炫耀什么得意的东西:“肚肚不叫了哦。”
他捂着小荷包,笑得超甜:“花生好!”
陆景堂却并觉得高兴,那么两颗花生,怎么可能填饱肚子,可他的小五郎就是这般容易满足,吃两颗花生就能开心。
不该这样的,近些年年成好,未有灾祸,圣上贤明,税赋也不重,
他家里有田地,长辈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十分勤快。
便是村中家境不如他们的人家,过得也比他们好,准确地说,比他们大房和二房好。
可谁让他们家出了两个“读书种子”“未来秀才公”呢,这可是人人羡慕的“好事”。
若是三叔是个知道感恩的,他们家倒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陆景堂自己进学后才晓得,读书是费钱,若真有心节省,也不是没法子。
练字的时候买便宜一些的纸,日日积累,便能省下很大一笔。
或是闲余时间找书铺接些抄书的活儿,不但能温习所学,还能挣上一些铜板儿。
便是不愿意用便宜的纸,字也不好接不了抄书的活儿,帮人看信写信,总归是可以的吧?
没有,三叔读书二十来年,纸不可用最次,不曾下过地,也未曾给家中挣过一个铜板。
前几年大郎陆景贤也入了学堂,他们父子俩,几乎将陆家榨得一干二净,全家上下埋头苦干,只为供他们父子俩学出头。
可是,这何日是个头?
况且,他做过那场关于未来的梦,可是知道,三叔他……
“等三叔考上秀才,咱们家就好过了吧。”陆蓉揉着肚子,满怀憧憬地说。
虽然她总是反驳阿娘的话,但家里的长辈都整日念叨,说等她三叔考上秀才,家里就能怎样怎样。
陆蓉也没指望小叔真给她大房什么好处,但三叔考上秀才,最起码……最起码阿爹打短工挣的钱,可以用来买粮,阿娘做绣活儿挣的钱,也可以留一些自家花。
他们就可以多吃两口饭,少饿些肚子了。
“三叔考秀才!”景年咧着小嘴笑,学阿姐讲话。
他还不晓得,秀才就是他以为的老爷,只是阿姐这般讲,他便盼着阿姐的愿望能成真。
陆景堂看着年幼的弟妹,心中转过百般念头。
全家都觉得,三叔这次院试,必能高中。
届时家中便出了个秀才老爷,也算是熬出头了。
三叔陆文达七岁开蒙,十五岁过县试,在他们这穷乡僻壤,文华不昌的乡下村子,一时间被鼓吹为天降英才,文曲星降世。
恰好他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据说那段时日,媒婆几乎踏破了家中的门槛。
可惜陆文达很快在随后的府试中折戟,尔后又考了几回,皆是县试易过,府试难成。
一直到长子陆景贤三岁那年,也就是十年前,陆文达一口气通过了县试、府试,自谓积累多年,一飞冲天。
自信满满拿着家中给他凑的盘缠去考院试,又没考过。
好在过了县试府试,便成了童生,往后可以直接参加院试,不用再一回一回的考县试和府试。
院试三年两回,十年来,陆文达又考了五次,次次未中。
今年八月,又开县试,陆文达早早便准备起来。
年初,他同陆家二老说,县学里的秀才老爷们,举办了一个文会,与会诸人,皆是文采斐然之辈。
陆文达说,若他能加入那个文会,多受受秀才公们文采熏陶,也能从他们处,学到许多科考秘典,此次院试必中。
显然,陆文达是想去参加这个文会,但他没那个资格,凭他自己,是进不去的。
陆家二老以为是需要钱,本想在找另外两个儿子挤一挤,给陆文达凑够了钱,送他去参加什么文会。
可陆文达说,有钱还不够。
那要什么?
要一个容貌秀美,性格温顺娴静的小娘。
景年的长姐,陆家的大娘陆萍,便这么被嫁了出去。
陆萍是九月的生辰,三月出嫁那会儿,未满十五,笄礼未行。
陆杨氏原本打算等长女及笄后再为她相看,她想为长女相一个性格踏实温和的男子,护她敬她,不让她嫁去受苦。
还未等她行动,陆萍的婚事便在陆文达的怂恿撮合下,被陆家二老许了出去。
陆文达说,韩大人是县学教谕,家境殷实,萍娘嫁去,只有享福的份儿。
他还说,萍娘未来的婆婆,与县令大人有亲,萍娘嫁去,他们家同县令大人也便有了联系。
如他所言,陆萍能嫁过去,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陆杨氏私下同丈夫哭骂:“这般好事,怎地不让芷娘去。”
她性格温软,说人坏话都会面红,提及侄女,显是气极怒极。
陆文元呐呐:“芷娘年幼,未到出阁年纪,况长幼有序……”
“呸!”陆杨氏哭道:“只差岁余,怎就不能嫁?若不是韩老爷家的公子是个傻子,哪轮得到我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