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144)
陆远峰去敲门,宗家一个保镖来开门,他们都见过陆远峰,知道他身份,笑着跟他打招呼。
“进来吧,先生知道你们要来,让我们等着。”
杨父早就从女儿嘴里知道方锦绣有个华侨舅舅,还被带出国待过,又听说方锦绣有亲戚归国,看见这般规整的四合院,位置还这么妙,也猜到约莫是她那个华侨舅舅回来了。
闻询却满肚子疑惑,刚才听陆远峰的话音,似乎要见的是个跟他关系亲密的女性,但这个男人又说先生?
他们跟着陆远峰往里走,就见垂花门后跑过来一个男孩儿。
小娃娃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像个玉童子。
“年宝,你姐姐呢?”陆远峰朝他招手。
景年揪着手指头喊了声“小陆哥哥”,圆溜溜的大眼睛却盯着其他人瞧。
这里头肯定有欺负他姐姐,弄得他姐姐想哭的坏人,他要找出来,记在小本本上!
陆远峰听见自己终于变成“哥哥”了,老怀大慰,感动不已。
他张开手臂:“哥哥抱你去找姐姐?”
景年本想拒绝,但是黑亮的眼珠子一转,又点头同意了。
年宝终于接受他了!陆远峰更开心了。
他小心地把崽崽抱起来,景年长大了,方锦绣抱他都有些费劲儿,但是跟陆远峰一对比,他还是小小的一只。
坐在陆远峰手臂上,景年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问:“你是我姐姐男朋友,有人欺负她,你会帮她打坏人吗?”
他可聪明了,舅妈说,舅舅打不过小陆哥哥,那就让小陆哥哥打坏人好了。
“当然!”陆远峰毫不犹豫地说,而后担心地问:“谁欺负她了?”
“我也不知道呀。”景年一听他愿意保护姐姐,顿时对他好感度大升,鼓着小脸告状:“姐姐不开心,刚才都要哭了。”
陆远峰沉默,他大概猜到了,是因为……
他看了闻询一眼,看得闻询有些莫名其妙。
小家伙儿趴在陆远峰耳边,一看就是要说悄悄话,闻询自觉往旁边让了两步,没有偷听,并不知道两人在窃窃私语什么。
倒是杨家人多看了景年好几眼,好看的崽崽,谁见了不得多看几眼。
说话间已经到了客厅,方锦绣和宗恒听到消息,已经等在这里了,同座的还有宗夫人和宗思华。
在他们来之前,方锦绣把围绕她妈妈的遗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舅妈和大姨。
有些话宗恒不好讲,她们却比较容易说。
两人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对张琳玉这个表姐/表妹同情不已。
一行人先落座,陆远峰知道肯定要讲他岳母的事情,自觉道:“我带年宝出去玩会儿,你们有需要叫我。”
景年愤怒地瞪他,刚还说要保护姐姐,怎么说话不算话,这里头可有坏人呀!
还要带他走,他舅舅又打不过坏人。
“我不出去玩儿!”
他从陆远峰身上溜下来,跑到方锦绣身边,挤到她的椅子上,抓着姐姐的手不放了。
“姐姐,我就在这儿陪你。”崽崽哼哼唧唧撒娇,又跟舅舅保证:“舅舅,我什么话都不说,别让我出去。”
宗恒看向方锦绣,让她决定。
宗廷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他开会都会带着他旁听,不觉得让小孩子参与大事有什么不对,不过这件事毕竟是方锦绣的私事,还是让她决定。
方锦绣默默崽崽发顶,跟陆远峰说:“你也坐着吧,幸苦了。”
所有线索都是陆远峰帮她找的,也没什么需要瞒他的了,后续的结果,她也会告诉他,没必要掩耳盗铃地让他避嫌。
都坐定之后,方锦绣先开口,对杨家人说:“应该不用我自我介绍了,这是我舅舅、舅妈,大姨,你们的目的小陆也跟我说了。”
她看向杨红玉,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远峰说的很详细,杨家虽然没好意思把事情经过说得很清楚,但大致怎么回事,方锦绣是明白了。
她觉得,杨红玉确实欠她一个道歉,这姑娘要说坏,倒也不是有多坏,就是一时行差踏错,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她有普通人的自私,也有普通人的良知,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折磨自己。
所以方锦绣认为,如果她诚恳地跟她道歉,这件事可以就这么算了,前提是她的道歉是真心的。
杨红玉发现在场人很多,有些难以启齿,杨父狠狠瞪了她一眼。
杨母揉了揉眼睛,自己先站起来,对着方锦绣鞠了一躬:“很抱歉,是我没有教好孩子。”
她和老杨陪着过来,不只是为了道歉,更是想让这姑娘网开一面,不要把事情闹大,让女儿能继续干干净净的在学校读书。
方锦绣吓了一跳,她是让杨红玉道歉,都成年人了,这种事不至于还让人家父母也搭上。
“妈!”
杨红玉眼泪瞬间下来了,她拉起母亲,站到方锦绣面前,脸颊涨得通红,哭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很坏,我明知道那支钢笔是你妈妈的遗物,甚至还想扔掉,我自私,是我对不起你……”
方锦绣让她哭得都懵了,景年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原来姐姐的钢笔是她拿走的!她是坏人!
可是坏人哭得好惨……
她还道歉了,那还是坏人吗?
钢笔?遗物?
原本以为事不关己的闻询目瞪口呆,他掏出口袋里的钢笔,愣愣地问:“是这支钢笔吗?”
杨红玉抽了抽鼻子,说:“是。”
又跟方锦绣说:“我……我心里害怕,想把钢笔扔了,结果走到路上掉了,被……被你男朋友的哥哥捡了回去,送到保卫科。我和我爸妈本来准备去拿了还给你,结果人家说让闻教授——就是他,他拿走了……”
这姑娘是豁出去了,什么都说了。
闻询脑子里嗡嗡的,什么意思?钢笔是眼前这姑娘的?还是她妈妈的遗物?
他定定地看着方锦绣,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秀挺的鼻梁,唇形、下巴,似乎……似乎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只不过因为是个女孩儿,所以更柔和细腻。
方锦绣没搭理他,跟杨红玉说:“我原谅你了。”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杨红玉和她家人的道歉态度都很诚恳,方锦绣认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
杨红玉一愣,就这么简单?
“你……你……”她想说:“你不骂我吗?不打我吗?”
可是一想,方锦绣好像也不是那种人。
她捂着脸,突然又哭了起来,所以爸爸说的对,她就应该一开始跟方锦绣解释清楚,把钢笔还给她就好了。
这么些年,她的挣扎内疚恐慌,折磨的都是她自己。
杨父不好意思地说:“学校……”
方锦绣微笑:“您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谢谢您,太谢谢了。”杨家夫妻一叠声地道歉,这姑娘真是敞亮。
心里也十分内疚不好意思,又压着哭个不停的杨红玉给她道歉。
他们也看出方锦绣还有事情要跟闻询说,识趣地告辞:“那我们先走了。”
陆远峰帮忙送客,闻询捏着钢笔,赤红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你妈妈叫什么?”
方锦绣一脸平静,指了指钢笔:“不是写了吗?我妈妈叫张琳玉。”
闻询一个跨步走到方锦绣面前,宗恒瞬间站起来,伸出手臂拦着他:“你做什么?”
“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你妈妈呢?她……她现在在哪儿?”闻询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琳玉还活着?琳玉还活着吗?
这个孩子?是……是他和琳玉的女儿吗?
他不敢相信,却又这么期盼着。
“舅舅,没事。”
方锦绣冲宗恒笑了笑,又捏了捏崽崽握得紧紧的小拳头,安抚了家里大小两个男人,对上闻询,却瞬间冷脸:“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