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41)
陆景堂担心他这么憋了气,俯身想抱他起来。
崽崽害怕地挣扎个不停,翻不了身的小乌龟一样扑腾四肢,哇哇乱哭:“不不,年哥儿不喝臭臭,不喝药!”
一边喊一边哭,惨兮兮的。
陆景堂好笑又心疼,将崽崽揽进怀里,给他擦擦眼泪:“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景年哭声停了一下,挪开挡着脸的小手,看见床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眼泪汹涌而出:“呜……阿兄骗、骗年哥儿……”
怎么能这样呢?骗他一次,又骗一次。
“不骗。”陆景堂给哭得直抽抽的崽崽拍拍背,轻声哄道:“可以不喝药,但是不能跟阿娘说,知道吗?”
三顿药已经喝够了,实际上从第一碗药喝下去,他身上的疹子就开始褪了,效果非常明显。
三顿药喝完,景年和三郎身上的疹子已经全褪了,只有他身上还有一些零星的痕迹,过个两日便会完全褪去。
但是大夫给他们开的药是三日的,陆杨氏见他们喝了药十分有效果,口中直念“神医”,盯着他们要让把剩下两日的药喝完。
不过陆景堂很清楚,他们的疹子消退,跟大夫开的药没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药也没必要继续喝。
既如此,就不必逼着他小五郎再喝药,每次喝药小家伙都要哭一场。
因着头回他骗了崽,后来每次幼弟大眼睛委屈含泪看着他,陆景堂都觉得心虚愧疚。
一听说可以不喝药,景年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不喝苦药,阿兄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说是这么说,景年却依旧没放松警惕,他担心这次阿兄又是骗他的。
好在陆景堂是真不打算逼他喝药了,为了不让阿娘发现,他教崽崽假模假样嚎了两声,然后将药端出去倒了。
三郎喝完药进来,吐着舌头,被苦得龇牙咧嘴。
这个药简直了,不光苦,还涩,还发酸,有种奇怪的臭气。
一口药喝进去,那股味道在嘴里久久难以散去,他喝水喝到想吐,也没把嘴里的味道去掉。
他也想像景年一样哭着闹着不要喝药,但三郎好歹是个半大的小郎君,晓得他待在大伯家中,就是为了治身上的疹子,疹子好了,三叔才许他回家。
纵使大伯大伯娘待他很好,可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三郎想阿爹阿娘,想阿姐和总是同他抢吃食的双胞兄弟了。
天天吃苦药,三郎心中也郁闷,五郎还有他阿兄给糖哄嘴,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三郎喝了药,最喜去看看景年,看崽哭得那么惨,他的药好像就没那么苦了。
“五郎!”
三郎冲进屋里,第一时间找景年,他还有点儿奇怪,今个怎地哭两声就停了,往常不是要哭好半天嘛。
景年被他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堂哥,扭了扭小屁股,又躺了回去。
三郎凑到床边坐下,纳闷道:“五郎,你咋不哭?”
景年小手团成团,揉了揉眼睛,小奶音糯糯的:“年哥儿乖,年哥儿不哭。”
“哈哈哈你个小哭包,还有脸说不哭。”三郎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还没喝药?”
景年吓得僵住了,虽然阿兄只说,不能告诉阿娘,但是景年下意识觉得,好像也不能让堂兄晓得。
崽崽不会撒谎,呆呆地看着三郎,嘴巴一撇,要哭。
“别哭别哭!”
三郎连忙去捂他嘴,堂弟因为喝药哭和被他弄哭,是两回事。
不愿意喝药哭闹,大伯娘也不会纵着他,把小五郎惹哭,别说陆景堂了,陆蓉都不会饶过他。
“在做什么?”
陆景堂进来,三郎慌忙松开手,讪笑道:“阿兄,我与五郎闹着玩儿呢。”
“阿兄!”
崽崽张开手臂,陆景堂迎上去,将幼弟抱在膝上。
“怎地又哭了?”手指刮了刮崽崽纤长的眼睫,指尖一抹湿意。
三郎生怕景年话说不清告他状,忙岔开话题:“阿兄,五郎今日吃药了吗?”
“吃了。”陆景堂说谎话,那叫面不改色心不跳。
“吃了?”
三郎疑惑:“那他怎么不哭?”
“哭了。”陆景堂回想了一下幼弟拙劣的演技,让他哭两声,他扯着嗓子嚎了两声。
他家小五郎怕是不适合官场,演技这般差,上骗不了帝王,下唬不住同僚。
“哭了?”
三郎抓抓头发:“不是,我是说,像平常那样……”
陆景堂唇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这混小子,上次吓唬他小五郎,这次又来看热闹。
横竖那大夫开的药方子他已看过,多是祛火败毒的药,且让三郎多喝几天苦药,就当吃个教训了。
三郎苦唧唧地喝了整三日的苦药,苦得他吃饭都不香了。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陆景堂从一开始喝药就很利索,这几日小堂弟竟也不爱哭了,也就要喝的时候嚎两声,像走程序似的。
不过药也不是白喝,三天药喝完,就连病情最严重的陆景堂身上疹子都消完了,景年和三郎两个,更是浑身轻松。
“大伯娘,我阿娘什么时候来接我?”三郎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孩子们病好了,陆杨氏也高兴,笑眯眯道:“明日就来。”
翌日,不光小刘氏来了,陆文仲也来了。
陆文元和陆杨氏难得没出去干活——他们这几日在忙着清理老宅废墟,得做好盖房的准备。
小刘氏给景年带了两个野桃儿,是她娘家人给的。
小刘氏在家中还算受宠,有点儿什么好东西,爹娘还惦记着给她送一点儿,听说陆家突然分家,她两个兄长便立刻赶了过来,担心阿妹受了委屈。
正是因为家中来人,陆文仲和小刘氏这两日才抽不开身,只能等到今天才过来。
景年捧着两个野桃,高兴得直蹦跶。
三郎看着眼馋:“阿娘,我的呢?我没有吗?”
小刘氏没好气地点点他额头:“讨债鬼,家里给你留了两个,别抢年哥儿的。”
“晓得晓得!”三郎转动眼珠子,嘿嘿直笑。
不抢小五郎的,他可以去抢四郎的,他在这里喝苦药,四郎在家吃桃儿,这公平吗?不公平!
景年抱着两个桃,自己舍不得吃,巴巴跑去找阿兄阿姐。
阿姐找到了,阿兄没找着。
崽崽分阿姐一个桃儿,拽着陆蓉衣摆,要阿姐带他去找阿兄。
陆蓉说:“年哥儿乖,阿兄有事呢。”
她看到阿爹阿娘,二叔二婶还有阿兄,都进了屋子,不晓得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景堂从屋里出来,景年立刻抱着桃子颠颠跑过去:“阿兄,给你吃!”
陆景堂摸了摸幼弟发顶,没接他的桃,匆匆道:“年哥儿你吃,阿兄不吃。”
他说完,急急往外走,陆文仲等人,也脚步匆匆地出去,不晓得在忙什么。
陆文仲和小刘氏抛下家里的活,在景年家这边待了一整日,快傍晚时才过来将三郎带走。
之后几天,陆景堂并家里两个大人一直很忙,二房夫妻也时常往他们这边跑。
景年小,长辈们忙起来顾不上他,只能让陆蓉带着幼弟。
有时陆芳或者三郎四郎过来,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消息。
陆芳说:“三婶同阿奶拌嘴了。”
她捂着嘴笑:“阿奶说她做的饭是猪食,远不如我阿娘做的,便是大伯娘做的她也比不上。”
往常小刘氏每隔两日就轮一天的班上灶做饭,偶尔家里来客,陆刘氏还会专门点小刘氏去做菜。
陆田氏厨艺一般,但也不太难吃。
平日几个儿媳轮着做饭,陆刘氏吃得还算满意。
等分了家,她跟了三房,手底下管着的二媳只剩下陆田氏一个。
人少了,家里的活儿没见少多少,陆田氏和陆芷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陆田氏累得想哭,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做饭,还要受埋怨,说她把饭煮得很难吃,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