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05)
灯光一刹暗了下来。
虞凡白感觉到了熟悉感。
犹如那次掉入黑洞时,熟悉的身体不适感。
……
“虞哥,虞哥?”
虞凡白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他倏地睁开眼。
窗外天亮了。
“你还睡呢?太阳都快升顶儿了。”
银发哨兵从他眼前冒出来。
天亮了。
虞凡白抬起手盖住了眼帘,手臂上传来一点痒意,是哨兵拿手指轻轻挠了挠他,“还不起啊?快迟到了。”
“迟到?”虞凡白拿开了手。
“是啊。”哨兵说,“今天是司令给我授勋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时间点儿,你不会忘了吧?”
说着,他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对了,今天是哨兵参加授勋仪式的时间。
浑浑噩噩的大脑一刹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轻笑了声:“睡糊涂了。”
“还在做梦呢。”哨兵侧卧在床上,支着脑袋,勾着他衣服,“时间还早,你要不想起,我们也能干点别的。”
早晨正是办事儿的好时候。
虞凡白把他手顺下去:“这么重要的时间,还是早点准备吧。”
哨兵撇撇嘴,道了声“没意思”。
虞凡白笑笑,也没反驳:“有意思的,留着回来再庆祝。”
他背过身去,蹙了下眉,心底有种古怪的异样感,厌烦抵触哨兵对他的触碰。
授勋仪式他们没有去成。
哨兵没能出门。
在虞凡白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哨兵从他身后抱着他,让他多放点香菜。
邬烬不吃香菜,打小就不喜欢吃。
古怪一旦察觉,便会发现处处都流露出古怪。
虞凡白拿刀抵在了哨兵脖子上,冰冷的眸中如机械般冷漠无情:“你是谁?”
下一刻,一切重置。
“虞哥,虞哥。”
虞凡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皱眉睁开眼,面前是银发哨兵泛着轻佻笑容的面庞,他翻身骑坐在他身上:“睡这么沉呢,怎么?不认识我了?”
虞凡白脑子里雾蒙蒙的,身体条件反射,一下把人掀下去了。
听到“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才缓过神。
“没事儿吧?”虞凡白屈腿坐起,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反应怎么这么大。
哨兵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的说疼。
虞凡白挑眉道:“让你一大早吓我呢。”
他伸手把他拉起来,感觉有些怪异。
哨兵的掌心有些过于细腻了,他记得他的手上应当是有茧子的,他松开了他:“还好吗?”
哨兵说没事。
虞凡白让他先去洗漱,他缓缓。
洗手间内响起了水声,哨兵低头洗漱,捧着水浇在脸上,在他抬眼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身后……多了一双腿。
镜中一道虚晃的影子在他身后站着,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哨兵抬起头,睫毛上的水珠让他眼睛有些难受,睁不开眼,脖子上冰冷的触觉却是清晰。
刮胡刀的刀片抵在了他皮肤上。
“你是谁?”身后人的嗓音温和而又冷静,细细密密喷洒在他脖颈的呼吸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一切回归原位,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虞凡白睁开眼翻身掐着了身旁人的脖子,“你是谁?”
身下的人挣扎着,他才陡然醒悟过来,把人松开了,脑袋有些疼,仿佛蒙了一层薄雾。
他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哪儿不对劲儿。
他轻眯了下眼。
“虞哥,你怎么了?”哨兵问他,嗓子有点哑,脖子上一圈红印都还没消散,“做噩梦了啊?”
“抱歉。”虞凡白恢复原样,望向他的脖子,“没事吧?我给你擦点药。”
哨兵嘟囔着等会儿参加授勋仪式,这红印子别人见着了怎么办。
虞凡白眸子细微的动了下。
邬烬那性子,这会儿会担心这种问题?
“那就扑点粉。”他抬起他下巴,“应该能遮一遮。”
哨兵凑过来亲他,他捂住了他的脸,轻轻拨开:“刷牙去。”
正要出门,天下起了雨,车子也洗了滚,一切发展得不太顺利,让哨兵心里打嘀咕,反倒是虞凡白四平八稳。
他把哨兵带到了礼堂,见证了哨兵授勋。
万众瞩目下,哨兵朝他望来,他也浅浅的勾了下唇。
天色暗淡,入夜,他扶着醉醺醺的哨兵回到了家,哨兵勾着他的脖子,唇上覆着一层湿润的水光,在暗光下诱人,这合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窗外雷声雨声参杂在一起。
哨兵捂着脖子,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被划破的喉结往外涌出鲜血,从他指缝中争先恐后的流淌下来,染红了大片洁白的床单。
窗外电闪雷鸣。
“还不够深吗?”床边,男人慢条斯理拿帕子擦着刀锋。
“你……为什么……”他被划破了气管,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装了。”忽闪的雷电照亮了虞凡白的脸庞,“你不是他。”
银发哨兵望向他的那双眸子充斥着水汽。
“别用这双眼睛看我。”虞凡白轻叹,“我会心软。”
他拿着枕头捂在了他脑袋上,枪口隔着枕头,“他在哪儿?”
第六次了。
它一次次在完善自己的“世界”,构造一个让他沉沦的世界,但一次次的完善,也意味着一次次的消耗,让这精神构造出的世界变得不是那么平稳。
破绽百出。
“砰”,枪响,身下人彻底没了动静。
这样,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他拿开了枕头。
果不其然,那张属于哨兵的面孔,逐渐被另一张面孔所覆盖——宿宾鸿。
他的身体逐渐消失,周围他熟悉的景象也慢慢的消散,犹如一张被火苗渐渐吞噬的画。
待他再睁开眼,他站在光线昏暗的隧道。
墙壁上似玉石一般的东西亮着光,刻画着一些纹路,他指尖每触碰一寸,上面就亮一份,刻着的是一幅幅简陋的图像。
他往里面走,壁画上透出的信息变了,幼狼、少年形态、成年大狼,他看到了一幅图,略感熟悉,指尖勾勒一二,想起了这是那地下拳击场。
台上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成为了对手,台下的观众面目扭曲。
画上生动,观众们的叫喊声似有了声音,在耳边逐渐变得嘈杂,如海浪声拍打过来。
他周围人声鼎沸,台上站着两人,少年背影挺拔,又透着几分孤寂,似独狼一般死咬对手不放。
“打他!打他!!!”
“好!!”
“唉,兄弟,让一下。”
虞凡白耳膜震得发疼,他看向身旁的人。
男人五官普普通通,从他面前走过。
“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这是哪儿?”虞凡白问。
“你让一下呀。”那人不听他的询问,“我还有事儿呢,你快让让。”
“你让让他啊,别挡道儿。”
一旁的人也围了上来。
虞凡白一顿,松了手。
他们……都没有五官。
等他们散开,台上的少年也不见了,这里的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人拦他,他很快找到了少年所在的地方。
“我已经打败所有人了。”少年人声线平稳,“够格挑战守擂者了吗?”
“够,当然够。”另一道声音道,“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虞凡白靠在门外,没人注意他,不过一会儿,他看到有人带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过来,手臂上纹了一整条的花臂。
脸还是没有五官。
合上的门内爆发出一阵争吵,不待虞凡白听清争吵的内容,他眼前一晃,又站在了人群中。
这回,他看清了少年战斗的过程,他全程没用精神兽,他从台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