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100)
好歹是两个成年男性,打起架来毫无技巧可言。
这一笑让两人间的气氛都变得松快和谐了起来。
阳台洗衣机运转着,这一番洗下来,连带烘干都得不少的时间,外面天色尽数黑沉,两人晚间吃了点清淡的,晏渡没再提走的事,厉褚英见他忘了,也没提点他。
外面黑沉的天还在下着毛毛细雨,离开的司机没再回来过,晏渡借了内裤,去卫生间洗澡,这房间大,卫生间也多,浴室都很宽敞,还有浴缸,晏渡在淋浴头下冲了个澡,套上裤子走出去。
大平层处处透着低调的奢侈,阳台外的夜景都是临近江边,远处霓虹灯闪烁,晏渡发梢在往下滴着水,他裸着上半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夜景。
落地窗上印出他的身影,他掌心贴在窗上,轻轻一抹,视角清晰了许多,身后又一道身影出现,厉褚英拿着毛巾环过了他肩膀,在他后颈闻了一下。
晏渡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属于厉褚英的气息。
男人的占有欲强得不加掩饰。
晏渡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回过了身,道:“早点睡。”
厉褚英“嗯”了声:“喜欢这儿吗?”
晏渡侧头睨了他一眼。
厉褚英把这房子的密码告诉了他:“以后想来可以过来。”
“不了吧。”晏渡把毛巾搭在颈间,抬脚往客厅走去,拉长尾音道,“万一有居心叵测的坏人怎么办。”
厉褚英:“我收拾他。”
“万一这个人是你呢?”
“那你收拾我。”
晏渡笑了声:“你有什么企图啊?厉总。”
厉褚英挑眉:“我图什么,你不知道?”
“知道。”晏渡沉吟道,“你图我年轻精力旺盛的肉体。”
厉褚英:“……”
他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都过于正经,讨论学术问题似的,厉褚英差点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有点好笑。
这晚两人睡一块,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纯洁,单纯的盖棉被睡觉,厉褚英有没有什么想法晏渡不知道,晏渡是什么也没想,脑子里跟被佛经净化了一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宛若白纸。
两人睡时是平躺着的,第二天睡醒,跟麻花似的拧成了一块,厉褚英一条腿压他身上,脑袋钻在了他脖子里。
他费力把人弄开,没把他吵醒,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晏渡躺床上回了半分钟的神,起床去换衣服。
昨天洗过的衣服已经干了,他昨晚睡觉都没衣服穿,裸着上半身睡了一晚,衣服刚上身还有几秒钟的不习惯,再推开房门时,便见房间里厉褚英醒了,坐在床上跟没睡醒似的,黑沉着一张脸。
见他进去,他脸色才缓了缓:“你要走了?”
“嗯,早上有课。”晏渡道,“你再睡会吧,我东西你放哪了?”
“不睡了。”厉褚英掀开被子起来,“你去外面客厅看看。”
晏渡往外面走去,合上了房门,又想起一事,他推开门道:“你那——”
房间里,厉褚英站在柜子前,手里拎着一个包,他“啪”的把包甩回柜子:“什么?”
“……衣服。”晏渡说,“我手洗过了。”
“你洗它干什么?”厉褚英道。
晏渡:“我穿过了。”
穿了一小会儿又没脏,厉褚英说:“我没你那么讲究。”
“是啊,讲究人都这样。”晏渡道顺手给洗了。
他说完也没出去,肩膀倚在门口,似笑非笑道:“我看见了。”
厉褚英:“……”
妈的烦死了。
司机到了上班时间,在楼下等着了,昨夜一场雨,今早地已经干了,两人上了车,中间的氛围轻松中又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青涩气息,跟刚交往不敢牵手的情侣似的。
车子行驶出了停车场,一路往A大去。
到了A大校门口,车子停下,晏渡道了声谢,拎着包开车门。
厉褚英坐在车上,车窗开着,等着小情儿跟过来亲他,然后眼睁睁看着晏渡摆了下手往校内去了。
厉褚英盯着他的背影。
然后,那道身影又折了回来。
晏渡弯下腰,手肘搭在车窗边上,厉褚英哼笑了声。
晏渡道:“厉总,麻烦帮我拿一下鸭舌帽。”
厉褚英:“……”
他把手边的鸭舌帽扔给了晏渡,晏渡接住:“走了,路上小心。”
厉褚英叫了他一声。
“嗯?”晏渡手搭在车门上,又弯下了腰。
厉褚英挺喜欢他这认真听人说话时的姿态,晏渡很少会敷衍人。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侧头道。
晏渡清透的眸子垂下来,注视的神情莫名透着一丝温柔,厉褚英心口一动,见他扬了下唇:“不行啊。”
不是忘了,是不行。
高楼大厦,某一层的公司总裁办公室,厉褚英坐在老板椅上,面前放着一叠文件,他拆开司机给他的文件袋,前阵子查的东西有了结果。
文件袋内装着以姜听寒为主的资料,小到出身孤儿院,大到他最近和某公司老总的接触,算算时间,正好是他和晏渡关系转变的那阵。
姜听寒过往的履历很干净,以前他觉着挺正常,姜听寒本身给人感觉便是那种性子,而现在再看,这份干净,干净得有点不太寻常。
他又想起了晏渡,一回想,才陡然发觉,晏渡和记忆里查到的“爱慕虚荣”之类的完全不符,货不对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完完全全扭转了一开始印象中的他,成了另一番模样。
厉褚英食指屈着抵在唇边,无意识的轻抚了两下。
……
临近期末考,这阵子图书馆里的人都多了起来,座无虚席,晏渡几次以学业为由拒绝了厉褚英外出的邀请,学习忙是忙,不过没忙到那地步。
他突如其来的禁欲,以至于厉褚英也跟着禁欲,才放肆没多久的快乐“啪叽”一下没了,厉褚英日常工作闲时,脑子里便时不时冒出晏渡来,在他以为晏渡又晾着他时,又多了一个新鲜事儿。
周一早上,司机拿了花给他送了上来,不是很夸张的一束一束的花,而是单支的,拿着进公司也不会惹人注目,他道是晏先生叫的跑腿,送的小卡片上还有晏渡的字迹。
红色的玫瑰开得娇艳欲滴,卡片上道为他挑了今天最新鲜的花,落款“日安”,小卡片很简洁,翻来覆去也没有别的字眼了。
那一支玫瑰没地方放,躺在了桌角,厉褚英拿在手中转了转,把助理又叫了进来:“去买个花瓶,把这花养着,放……”
他又道算了,让助理去把花瓶买回来,多买几个,自己倒腾。养花是一门艺术,花有花期,摘下来的花那便是注定走向枯萎。
厉褚英办公室里的绿植不多,这一抹红便很显眼,一支花光秃秃的插在花瓶里放在他的桌角,今天来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员工好几次都见着厉褚英盯着那朵花,端着深沉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要倒闭了,但老板心情又很不错。
第二天早上,厉褚英到了公司,坐了没多久,门外司机敲门进来,手上又拿着一支包装精致的花,是一小束薰衣草。
每天轮着换花送,人却是忙,难得见一面,这阵子他妈的是根本见不着。晏渡再过几天要考试了,厉褚英这段时间克制着,没太骚扰他,他一边被哄得顺心,一边又惦记着,想见人。
心似放在了温水里,温水越烧越热,真真是磨人,等到这温水烧得滚烫,那气儿都往壶口冒。
周六下午,图书馆人多,晏渡来得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把书摊在了桌上,摸出眼镜盒,打开拿出眼镜戴上,这眼镜最近配的,原身本来就有一点近视,平时不影响,看书看久了容易晃眼。
今天天气不错,他几门考试安排得时间倒不是间隔得太远,考完便能离校了,前后也没剩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