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324)
薄越道:“手规矩点儿。”
“守什么规矩?”沈策西道,“又不是没睡过。”
他说得理直气壮,薄越不由笑了下。
沈策西被他笑得有点耳热,摸在他被子里的手还是没拿出来,他说:“这么冷也没法睡。”
“等会就热了。”薄越不解风情道,“你上你那边睡吧,很晚了。”
再晚点,天更冷。
冬日里白天夜里都是冷的,病房里温度开得不算低。
沈策西:“……”
病房里关了灯,沈策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窸窣声响不断。
“睡不着?”薄越问。
沈策西:“这床太硬。”
那陪护床睡着不算舒服,但这几天下来,薄越也没见沈策西说那床太硬。
这会却是挑剔道:“被子也薄,晚上睡着不暖和。”
“明晚别来了,回去睡吧。”薄越说这话不是怄气,调子温温和和的,似真为他着想。
沈策西:“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薄越也确实是不想他待这儿:“我能下床,没什么事儿。”
“擦身呢?谁帮你。”沈策西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给薄越换药的护士,每次给薄越扎针的时候,小脸蛋都红扑扑的,容允城说得没错,薄越这张脸就是个祸害,都成这样了还能迷住那些小姑娘。
不愧是他看上的。
“你还要麻烦人护士不成?”
薄越:“不找护士。”
沈策西:“那你还想找谁?阿大?他粗手粗脚,会弄疼你,你自己来,容易碰到水,感染伤口。”
说来说去,似乎只有他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沈策西想这方面上,很少会有这么周到的时刻。
“你又那么爱干净,让你不擦,你受得了?”他道。
话都被他说尽了。
那些薄越倒可以忍忍,但说出来,沈策西估计不高兴,他说:“今晚你睡我这床吧。”
片刻后,沈策西开了灯,坐起身,薄越也坐了起来,他换到了沈策西那张床上,沈策西愣了下,而后蹙了下眉头。
“你干什么呢,跑那边去干什么。”
薄越掀开被子一角,坐在那张陪护床上,“那床可睡不下两个人,沈哥。”
先前他家那一米八的大床他都嫌小,嫌挤,这会病床里这张窄小的床倒是不嫌了。
沈策西:“……”
他绷着唇看着这床:“你睡这边。”
他弯下腰,扶着床头柜。
病房里折腾了好片刻的动静,两张病床合在了一起,床头柜被挪到了另一边,沈策西上床,躺下,“这样儿不就睡得下了。”
第173章 艳福不浅
薄越似笑非笑扬起眉头,沈策西视而不见。
被子还是那床被子,床也还是那张床,好似合在一起,床就不硬了,被子也不薄了。
两张床并拢的中间有一条缝,睡不了人。
两人各睡一头,但距离比之前近了许多,一个人翻身的动静,另一张床都会连带着晃悠。
被子一角掀起了一小块。
薄越不动如山,呼吸平稳。
见他没反应,那探进来的手就肆意妄为了起来,没再遮遮掩掩。
“找什么呢?”
薄越反手扣住了那只手手腕,那手才安分下来。
“薄越。”
“嗯……”薄越一顿,在夜里哼笑了一声,“在这儿呢。”
“给你。”
被窝里的手微张,滑落至他手中。
那带笑的语气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似无论他索要什么,他都能给他。
沈策西心头热腾腾的,身上也热腾腾的。
半夜,身旁床一晃,房间里没亮灯,微弱的脚步声轻响,沈策西轻手轻脚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身上都带着点凉意。
他把自己捂热了,摸进了薄越被窝,挨着他。
第二天天微微亮,沈策西睁开眼,隔壁床已经空了,病房门外有说话声,他坐起身,睡眼蒙眬,门外是薄越在打电话。
听到开门声,薄越侧目看了过去,应了几声,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助理。”
“真的?”
薄越挑了下眉:“查岗啊沈总。”
沈策西没说话。
薄越把手机一递:“查吧。”
沈策西看了他一会儿,别开脸故作漫不经心道:“逗你玩呢,怎么还当真了。”
“你的表情可不像。”薄越从他身边走过去。
沈策西在原地站了会,低骂了声,脚一抬跟了进去。
今天沈策西没去公司,回到病房,他再看那一床凌乱,天亮了,脸皮也回来了,他看了好几眼,趁着薄越去洗漱,把病房给整理了。
上午九点,护士来查房,薄越的伤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养着了,等到时候来复查就行。
护士和薄越说话轻声细语的,薄越长得好看,性子彬彬有礼,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护士查了房,从病房里离开。
该吃药了,沈策西拿起水壶,水壶轻飘飘的,他晃了两下。
薄越:“没水了?”
“坐着吧,我去装水。”沈策西道。
他出了病房,去接热水,装了小半壶,他提着热水壶,没走两步,听到了两道闲谈声,聊的是薄越病房号。
“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他那样儿的一看就有吧,气质也挺不错的,好像家里也有点背景。”
“他那陪床的朋友也挺有钱的,好像是一家公司老板。”
“也没见着他女朋友来看他……”
沈策西提着水壶走远。
热水倒进纸杯中,放在一边凉着,薄越坐在沙发上查看着邮件,都是文特助筛选后发来的。
沈策西看着他敲键盘的手。
手指修长漂亮,光秃秃的。
沈策西指尖在膝盖上轻触,不言不语。
静了片刻。
“水凉得差不多了,先把药吃了吧。”
“嗯?好。”薄越先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你们公司和GP集团谈合作了?”
那是一家外企公司。
“还没成,过两天有场酒局。”
“他们公司合同一般都比较强硬,签合同的话最好不要喝酒。”薄越说,那家公司能力不差,但在业内口碑算不上很好。
沈策西看了他两眼,哼笑着往后一靠:“还没结婚呢,就管上我了?”
“就想着结婚了事儿了?”
“……”
“沈总这么急呢。”薄越拿过了桌上水杯,抿唇试了下水温,薄唇泛上了一层水润光泽。
沈策西咬咬牙,眯着眼,轻舔后齿,想着,等他出院,就办了他。
他心头像是锁着一头猛兽,蠢蠢欲动,等着合适时机,破笼而出。
晚上,那张分开的床又并拢了,薄越没多说,但隔天早上,沈策西也没将那床给归回原位,只在中间拉开了点儿距离,不叫那两张床看起来太不正经,只是依旧有点暧昧。
他说搬来搬去,麻烦。
薄越一开始没太在意,直到护士来查房,多看了那床几眼,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也没戳破,放任了他在他的地盘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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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住着没多舒服,哪怕是私人医院的单人病房,到底是没有家里待着舒坦,没过两天,薄越能出院了。
后脑勺拆了线,医生嘱咐他这段时间注意休养,“到了时间记得来复查一下。”
“记得了。”他说,“谢谢周医生。”
他穿上沈策西带来的黑色大衣,和沈策西一道从医院出去。
京市冬天很冷,一件大衣不御寒,地上的雪积了好厚一层,上了车,车上开着空调,那被吹冷的手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薄越住院这阵,京市圈子里风起云涌,“宣鸿哲”这个名字消失在了上流圈层,成了酒桌上的谈资,没人再把他和沈策西挂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