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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卑微爱情(126)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9-10-24 00:56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校园

  “我和张钊?”祝杰捞起薛业的右腿,“我和张钊真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啊?”薛业把腿缩着,怪舒服的,“我给苏晓原打电话了,张钊打过冬季赛,春季赛不上,在学校歇着呢。”
  “你和苏晓原还真亲密。”祝杰把他狠狠一颠,颠到薛业又啊了一声,“我和张钊再打也不是竞争关系。他长跑,我中长跑,闹到最后只是谁占谁跑道的事。当然他是挺欠打的。”
  薛业扶着杰哥的肩膀:“嗯,他欠打,下次我捶飞他。”
  “你能不能把捶遍九州的毛病改改?”祝杰深度怀疑幼年薛业是被师兄教练一起宠坏了,“林景和你都是三级跳,对吧?”
  “嗯。”薛业说,看着空左腕很不顺眼。
  这个嗯字让祝杰心里发凉。傅子昂说薛业当年的事闹很大。
  “你那年,林景知道么?”他问,希望林景根本不知道。
  可薛业还是点头了。“知道,我的事……体校好多人都知道。”
  “除了禁赛。”祝杰把薛业收在怀里,提一个恨之入骨的人,“马教练的事……林景知道么?”
  他希望薛业摇头,可薛业又点头了。
  林景知道,除了薛业禁赛,还知道他被人欺负过的事。祝杰的胸腔被现实的利斧劈开,凉飕飕往里灌风。
  “知道,当时学校好多人……都知道。”薛业低着头,像是脖子折在了杰哥的肩膀上,就这么趴着一动不动,“我把事闹大了,还让我爸妈写了实名举报信。但是没用,根本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杰哥,我当年太傻逼了。”
  “没事了。”祝杰也把脖子折在薛业的肩上。
  是,薛业当年是太傻了。一个刚刚过了15岁生日的少年运动员,怎么搬得动一个梯队教练。更何况他连一点点证据也没有。
  可薛业的爸妈即便在口说无凭的情况下,还是为儿子写了实名举报信。是太愤怒,也是太心疼。他们完全相信自己的孩子,却在体育圈最黑暗的高墙下束手无措。
  这道墙,叫教练和队医的权利,是体制。好在薛业不是马教练手里的运动员,不然,一个男运动员惹怒教练的后果,是过度的体罚和雪藏。
  更何况,薛业那年还出了兴奋剂事故。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兴许还会怀疑薛业是用药后的诬告。
  马教练,祝杰呼吸逐渐加重,饶不了他。否则薛业爸妈的眼睛闭不上。
  陶文昌从浴室迈出来,吓得又缩回去:“你俩……干完了没有?”
  “干完了。”祝杰捏一捏薛业的屁股,“去,洗澡去,洗完了睡觉。”
  晚上11点三人准时躺平,陶文昌如同躺在万丈悬崖的边缘,还是躺在一线天,往左也不敢,往右也不敢。
  “各位,明早6点准时起床,谁都不要乱动。”陶文昌闭着眼睛嘀咕,“左边,是中长跑祝杰选手,右边,是三级跳薛业选手。中间,是著名跳高选手陶文昌。竞技体育是十年的准备,一瞬间的完成,希望两位选手看在我几千万次的背越式翻滚上,别动。”
  “你丫念经呢?”薛业盖着被子热得不行,“我没动。”
  “非要盖一床被子是么?”祝杰闷闷不乐。
  陶文昌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四只,每一只都是维族品种。“谁让你俩不去要被子,非叠罗汉卿卿我我。前台说客房全满,被子没了。凑活睡吧,怎么睡不是睡呢,谁也不许动,谁动谁傻逼。”
  “有毛病。”薛业转过身,“你往那边点,你碰着我脚了。”
  “咱仨平均身高1米85,碰一下脚不是很正常嘛。”陶文昌眯着眼睛,“嚯,你肩上这个牙印是不是颜色深了?又被狗咬了?”
  祝杰用一只手把陶文昌的脸扳过来:“你最好看着天花板。”
  “我直男,我把薛业看出水来,我俩也成不了。”陶文昌猛踹祝杰膝盖,反正丫又不比赛。
  “别找打。”祝杰使劲拽了一把被子。从没想过还有三个人一起睡的一天。
  薛业刚找好姿势,被子没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的ck。“杰哥,我冷。”
  “听见没有,人家冷。”陶文昌笑得不能自已,“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俩为什么只喜欢ck?playboy不好吗?”
  祝杰一拳砸在旁边:“别说话,睡觉。”
  “吓死我了,我他妈还以为你要说,别说话,吻我。”陶文昌把脸闷在被子大笑,太刺激了。
  薛业悄悄转过来,蹭着陶文昌的肘部,三个人睡得很挤:“陶文昌,你把脸朝下睡。”
  “给你昌哥一个朝下睡的理由?”陶文昌警惕起来,这一刻的薛业坏坏的。
  “你不趴着睡,我现在就亲你。”薛业强撑着说。
  陶文昌笑着搂他:“来啊,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亲。咱俩是亲脸还是亲嘴。”
  “陶文昌。”祝杰往中间的枕头靠了靠,“趴着睡,否则我亲你。”
  野逼要亲自己?陶文昌幻想一秒,雷得他赶紧趴好。“兄弟,有话好商量,咱们都是运动员,能动手的时候不要上嘴。”
  “睡觉。”祝杰看着陶文昌的后脑勺,把被子往薛业那边送。薛业不喜欢和外人太亲近,他让陶文昌趴着睡,估计是怕陶文昌扑他。
  明天预赛,谁也不敢耽误时间。不一会儿陶文昌睡着了,偏向薛业那边的脸很安宁。薛业想跨过去,和杰哥中间隔着一个人,怎么也睡不好。
  “手。”祝杰把右手搭在陶文昌后腰,知道薛业根本睡不着。
  “哦。”薛业把左手伸过去,两个人偷偷拉着,“杰哥,你睡吧,我不过去了。”
  杰哥那边有动静,薛业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看到杰哥坐了起来。没几秒,想念一整天的医用手环又回来了,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嚓,牢牢箍住他的左腕。
  “明早再摘,省得你总甩腕子,丢东西了似的。”祝杰把钥匙收好,像个摸骨算命的盲人,在黑暗中揉搓薛业的骨节,“睡觉。”
  薛业嗯了一声,熟悉的安全感。
  第二天闹钟准时,祝杰第一个坐起来,右边的两个人睡得七荤八素,抱头痛睡一气。他把薛业从陶文昌怀里弄出来,趁陶文昌没有完全清醒,掀了被子。
  “我操?”陶文昌突然冻醒。
  “杰哥……”薛业发量浓密,醒了就是一个鸡窝头,“杰哥早,我……这是哪儿啊?”
  “酒店。”祝杰轻轻拍他的脸,“醒醒,今天比赛了。”
  “哦,比赛……妈的我有比赛!”薛业登时清醒跳下床,“我的妈啊,我有比赛……”
  迷糊蛋。祝杰把薛业领到洗手间,帮他挤牙膏。这样子他能上场吗?
  再见到薛业就是在开幕式上,祝杰不是志愿者,只有较远的座位。但还是在首体大的运动员方阵里一眼揪出了他。薛业穿红白队服,好看死了。
  非运动员不能进场,祝杰一直等到下午1点半才听到田赛三级跳的C组开始检录。他站了起来,试图在人群中找到薛业睡不醒的脸。
  身穿首体大运动背心的他,那样的醒目。贴体短裤裹着大腿根,两条笔直的腿,优越的跟腱,漂亮的脚踝,傅子昂送的专业跳远鞋。
  上次的立定三级跳,薛业是一头睡着被吵醒的虎。今天,参赛的薛业就是一头巡视地盘的猛兽,不声不响,一身孤寂。
  但他那双睡不醒的眼睛醒了。不带困意,犀利,精锐,专注,像身先士卒,像先声夺人。
  这是薛业。
  祝杰见过薛业很多面,逞强的,脆弱的,高潮的,暴怒的,可比赛的薛业,这是第一次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今晚,我就是鹊桥。
  业业:陶文昌碗里有豆腐干,得想办法骗过来。


第106章 谁与争锋
  薛业静静地等待着, 上一次亲临赛事是考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时候。
  但那场的规模和正式度都无法与一场大型春季校联赛抗衡。有气势磅礴的入场式、运动员代表宣誓、志愿者服务站,还有统一尿检。
  尿检是最磨人的,耗费时间。若是决赛前5名, 赛后还要进行一次尿检。
  A组通常有几位夺冠热门, 按照参赛前的最佳成绩排出名次, 各个劲敌之间的震慑也称为死亡之组。B组相对稳定,A组若发挥失常,这一组大多具有抢争铜牌的实力。C组就是所谓的二队人员,增加参赛机会, 只为了见见世面。
  薛业继续等待,孔玉和林景那一组在进行最后的热身。随即是运动员依次介绍, 队伍解散的时候, 林景和孔玉说了些什么。
  下午2点,三级跳的预赛准时在田赛区拉开帷幕,第一跳, 居然是孔玉。
  薛业和孙健排在C组,不方便对话时只能用眼神交流,俱是惊讶。
  居然是孔玉,薛业为他捏一把汗。孔玉实力不差只是极不稳定,心理素质是运动员扛过瓶颈期的唯一指望, 他这个师侄,偏偏心理素质不过硬。
  两名裁判同时给出起跳允许, A组8人,说明运动员只有3次轮跳的机会, 不足8人可能会有3次以上。孔玉站到了助跑道一侧示意, 薛业从不在赛前紧张的心奇怪地揪了一把。
  居然会是孔玉,薛业不信。预赛A组通常按照报名成绩从低向高, 孔玉居然是A组垫底的一个?
  他不是已经过了国一线吗?
  “咳……”孙健捂着嘴偷偷传递消息,“他成绩浮动太大,别人一干扰就完。”
  沙坑远端飞起一道沙面,端坐的裁判长飞快地挥起一道竖直的白色旗子,落地有效,分数纳入记录。伸缩式裁判席上的人在看起跳板慢动作回放,确定运动员没有超线。
  孔玉完成了第一跳,脸色凝重,下场准备第二轮的试跳,貌似对这一次的成绩很失望。分数出来了,15.15米,风速-0.10m/s。
  操,不可能。薛业想把孔玉打醒,醒醒,别犯迷糊,你这成绩好意思说是张海亮的徒弟吗?
  孔玉还是紧张了,闹得孙健也跟着紧张。15.15米,这分数他也跳得出来,绝对不是孔玉的水平。
  校内测试,孔玉随随便便一蹦跶都是15.80米往上。
  但赛场不是讲道理、讲感情的地方,在这里,唯一有效的是数据。没有人把孔玉选手的失败归于心理作用或是失误,比赛照常进行,第二跳踏上了起跑区。
  一个接一个,雄性羚羊一般。
  第一轮试跳的倒数第二位是林景。薛业观察着他的起跳姿势和摆臂,手指轻轻地碾着短裤的裤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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