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卑微爱情(100)
“叫老公听听。”祝杰盯着他,渐渐放松。
就知道喊疼,一句好听话不会讲,和高中踩大腿一模一样。
正闹着,祝墨从卧室跑出来,拿起自己的小拖鞋冲着哥哥的手就是啪啪啪啪一顿打:“哥哥你欺负人,薛业哥哥不好了,你们不要打架。”
“没欺负他啊。”祝杰把脚踩在薛业的大腿上,“你哥教他锁人,再不教他,我怕他摸别人胸肌。”
“我没摸着啊……杰哥我错了,你先把我放开。”薛业晃着身体,“你别怕,杰哥没打我,杰哥永远不会和我打架,你……你先回屋。”
祝墨纹丝不动,还有点要趴到薛业身上的意思。
“祝墨。”祝杰提高了警惕,“不许亲他。”
“杰哥不好。”祝墨委委屈屈地爬上床,靠着哥哥坐下了,蘑菇头别一个蝴蝶发卡,又大又蓝,“我还想吃小蛋饺……”
祝杰腾出一只手点外卖:“还吃什么?”
“还想吃奶茶里的小豆豆。”祝墨玩起自己的脚丫,“小豆豆好吃。”
“小豆豆?”薛业被压在底下,神他妈小豆豆,“珍珠啊?杰哥这个不行,容易卡嗓子,能窒息。”
祝墨很用力地摇头:“我不卡嗓子,杰哥坠好。”
“杰哥是你叫的么?”祝杰又点了两份生煎,揪她的蝴蝶翅膀,“回屋等,你哥继续教他锁人。”
“哦,谢谢杰哥。”祝墨心满意足,啪嗒啪嗒跑回去。她偷偷往回看一眼,两个哥哥又压在一起了,不会打起来吧?
打架会受伤的。祝墨害怕,赶紧爬上大床摸手机。电话很快打通了,昌子哥哥的声音。
“怎么了啊,墨墨。”陶文昌打开外放。
音乐剧刚结束,想着带俞雅去簋街吃个宵夜。
约会嘛,当然是争取相处机会,很多感情就是吃饭时候培养的。特别是簋街那种地方,东二环、东三环的胃,这时候,各种男男女女小情侣往那里赶。
祝墨捧着手机,声音不欢快:“昌子哥哥,家里打架了,你和俞雅姐姐今晚住我家好不好啊?”
“这真不好办啊……”坐稳出租车,陶文昌一惊一乍,“等等,家里打架?谁把谁打了?”
妈的,渣男祝杰又要家暴了吧!
“我去看看哦。”祝墨爬下床,探出半个小脑袋做转播,“我哥哥,打薛业哥哥。”
“我就知道那人死性不改!”陶文昌悲痛欲绝,看向俞雅,“看看,又动手了。墨墨别怕,昌子哥哥和俞雅姐姐马上到,司机师傅麻烦您前面掉头,簋街不去了。”
“哥哥把薛业哥哥压住了,打得好惨。”祝墨嘟着嘴。
俞雅噗嗤一笑:“天啊……”
“啊?”陶文昌傻了,“不是,这个……这个打啊,墨墨你不要看。”
“薛业哥哥想起来,杰哥不让他起。”祝墨悄悄地听,“薛业哥哥又笑又哭,杰哥还不让他起来,杰哥欺负人,你们快来救命。”
陶文昌和俞雅绷不住笑了,笑完俱是尴尬。这真的尴尬。
“这个就不是……打架了,小孩子别看。”陶文昌又请司机师傅再掉头,“明天昌子哥哥替你教育他们,听话。你回屋看星际宝贝。”
“哦。”祝墨乖乖地缩回卧室,“打架不好。”
“咳咳……”陶文昌冷汗直流。
“给。”俞雅拿出自己的手帕。纸巾时代,这种东西很少见。
“谢谢啊,这俩王八蛋。”陶文昌捂着话筒,又操心嘱咐,“墨墨,昌子哥哥的手机送给你,你记得带在身上,有事打给我。”
“真的吗?我们可以打电话啊。”
“打啊。”
“什么事都可以打吗?”
“打,随便打,手机没钱了叫你哥充值!”陶文昌总是隐隐不安,“墨墨,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说哥哥不好啊?”
这一问,电话那端咯咯的笑声没了。陶文昌和俞雅都有预感,确实有什么事是祝墨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的。
“墨墨,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你哥哥不好,是他受伤了啊?”陶文昌给俞雅使了个眼色,俩人紧紧贴着一部手机,等回音。
电话那端有了动静,一声细小的嗯。
完了,完了,绝对有大事。陶文昌的预感愈加强烈:“是不是你哥哥在外面打架,被你看见了啊?”
电话那边安静得如同断线,只有小女孩急促的呼吸声。
小孩子不会隐藏,她害怕就会大声喘气。
“我哥哥不在外面打架。”
“是吗?”陶文昌的大脑飞快运转,“那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啊?昌子哥哥给你保密。”
那边又安静了,突然电话被祝墨挂断。
“她挂了?”俞雅不解,“你怎么猜到她话里有话?这么厉害,帮话剧社写剧本吧。”
“直觉吧,可能因为我从小和两个表妹一起长大。”陶文昌装好手机,簋街到了。一下车,迎面扑来的大风把两位臭美人士吹成了冻冰棍。
“小姐姐冷吗?”陶文昌怀念妈妈硬塞的秋裤,“我身体强壮,外衣给你。”
俞雅的面颊泛着青色,用豪迈的姿势,把围巾甩给了陶文昌:“我?我们维族吃牛羊肉长大,冷才怪。”
“厉害厉害,女中豪杰。”陶文昌唏嘘不已,“其实我也不冷。”
1分钟后,俩人钻进最近的火锅店里搓手心。服务生接单:“请问喝点什么饮料?”
既然话题抬到了民族高度,不能输。俞雅狠着心说:“冰水。”
“这位先生呢?”
陶文昌怀着民族大义,咬着牙说:“冰可乐,冰给我加满。”
同一时间,薛业在床上笑岔气了,十字锁再挠痒痒,人生酷刑。
时间一天天逼近期末,迎来陆陆续续的考试。晚饭后,祝杰陪同薛业在健身房耗着,周桦一边带薛业做复健,一边指点祝杰增肌。
他们一起回宿舍,像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体院男生。回到412,祝杰再陪着薛业背体育新闻的考试科目,那些要背的书,他看着头大。
大二开学把薛业转回体院,好在他本来就是高招体特生,不难。
转眼到周末,8强赛,对手老雷。
“杰哥,你眼皮这道口子还没好啊。”薛业忧心忡忡。
“养养就好。”祝杰咬紧扎绳,眉峰涂抹过凡士林,反着光,“陶文昌带着祝墨在楼下?”
“嗯,不能让祝墨上来。”薛业拿出一副清洗过的护齿,“其实……张蓉和苏晓原也说要来,我没让,我怕你分心。”
祝杰搓了搓薛业的脸:“人多,分心,护齿给我……”
“啊?”薛业动作快,已经塞自己嘴里了,说话含糊不清还想流口水,“我丝丝……难嗖……”
杰哥的护齿,含着还挺……有感觉。
“你他妈给我吐了。”祝杰虚虚捏着薛业的下巴,拿了出来。
“杰哥,我一会儿就在8强休息室等你,不去看了。”薛业搓着外兜,陌生的环境让他紧张,“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也行。”祝杰算着时间,还有一刻钟,“就在这等,别给我瞎跑。”
“不跑,我从来都不跑,除非尿憋不住了去厕所。”薛业像个拳击经纪人给他捏肩,“杰哥,量力而为啊,万一不行……”
“你老公会不行?”祝杰突然拽他,两个人跌进更衣间里,“第三次敲钟就是开打,紧张么?”
薛业点点头。
“我也有点紧张。”祝杰低着头,格斗并不是他的特长,他的腿不是用来踢人而是奔跑在操场上,“等这场打完了,给我补补?”
薛业眼睛一亮,亮晶晶的:“补……补什么?是那个补吗?”
“大补,补一夜,我不用动,你全自动。”祝杰给他紧了紧护腰。
拳场的举牌女郎来找人,两个男生正拥吻得难舍难分。“咳……该下去准备了。”
“别乱跑,赢了我上来找你。”祝杰叼了根烟,俩人轮着吸,“等我。”
“嗯。”薛业用尼古丁压心跳。扇形的休息室内只剩他一个,他开始后悔,没把苏晓原叫来。
紧张。
为了防止拳手比赛互相干扰,休息室看不到笼井但隐约能听到动静。敲钟声,喧闹,叫喊声,匍匐着压上他的耳膜,明知道看不见,仍旧贴着墙面仔细听,听墙外是不是有人喊杰哥的名字。
奇怪,没人喊杰哥啊。正当薛业坐立不安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86章以后就是你们期待的春节了。
“我丝丝……难嗖……”=“我试试……难受……”
服务生:请问两位的小火锅锅底要什么?
俞雅:“中辣。”
昌子:“最辣。”
俞雅:“顶级辣。”
昌子:“无比变态辣!”
服务生:???????
第84章 试探
“你来干嘛?”薛业看向沈欲。杰哥说他感觉沈欲想阴他, 会是真的吗?
“借个火。”沈欲进来了。还是那条水洗灰白的中腰牛仔裤,光上身,晃着一背鲜亮的纹身坐过来。
外面突然变得很安静, 薛业的心揪紧, 屏住呼吸。
“担心他啊?”沈欲递过来一支烟。
“嗯。”敲钟了, 第一声,薛业顿时口干舌燥,“我没带火,杰哥不让我抽。”
沈欲蹭了蹭鼻尖, 摸出打火机点上,一人一根:“他又不在, 担心的时候心脏紧巴, 不舒服。”
确实不舒服。薛业接过他的烟,僵硬的身体语言更加明显,瞬间被烟呛了一口。
从12岁起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直到拿下了少年运动员,薛业从来不懂什么叫赛前紧张。这是少年运动员最难跨越的心理障碍,输赢甚至都是次要。
多参赛,争取上场率,打磨冷静的情绪, 这些成了体校孩子们踊跃报名的首要目的。可薛业非但不紧张,反而越有压力越兴奋。
当助跑道两侧全体肃静, 教练注目,裁判员各就各位, 所有人都为自己的一跳, 他的身体会兴奋,心率会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