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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66)

作者:柴鸡蛋 时间:2017-09-13 12:53 标签:强强 欢脱 警察 高干


  想到这,迅速朝袁纵追跑过去。

  “喂,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你是奔着赴死去的么?

  等田严琦追到大门口,袁纵的车早就没影了。

 

    204 内斗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齐团圆,夏耀家里却冷冷清清的。按照往年的惯例,夏家每到过年都要大聚一次,家族几十号人在老宅子里欢聚一堂。今天却只有夏任重过去了,夏母坚持留在家,夏耀也只好陪着她额娘。

  “妈,您为什么不去?”

  夏母恹恹地说:“我嫌吵。”

  其实夏耀也不喜欢热闹,尤其是近两年,长辈看到他就问恋爱的事。到时候怎么说?难不成说我已经有主儿了,赶明儿带过来给你们瞧瞧,吓不死你们!

  “我现在特别怕声音,我感觉我已经有抑郁症了。”

  夏耀腹诽:您哪是怕声音啊?您是怕我不知道您怕声音,平时扫地的时候都要开着电视,婆媳吵架的声音特别大,也没见您烦过啊!

  “妈,您别多想。”夏耀给夏母夹菜。

  夏母哼了一声,“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少了,才让你钻空子。”

  夏耀闷头吃饭。

  夏母盯着他看了一阵,细想想,夏耀这两天表现还不错,貌似自打出院都没和袁纵联系过。回来帮着夏母收拾这个,操持那个,往年都没干过活儿,今年还搭把手包个饺子,比起那些一到放假就到处风流的混小子倒是强多了。

  晚上十一点多,夏任重才从那边回来,红光满面,醉醺醺的,一进屋就大喊夏母的名字,把夏母烦的够呛,直拿白眼翻他。

  “儿子,儿子……”

  夏任重喊了两声没人应,后来直接推开夏耀浴室的门,把夏耀从喷头下面强行拽走,“爸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不是……爸。您先我把衣服穿上行么?”

  “去去去,麻利儿的。”

  后来,夏耀就和夏任重在客厅的沙发上促膝长叹。

  “儿子,爸跟你说,我和你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小子他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咱就说他,人品端正素质好,作风正派品德高,扶危济困有爱心,好男人中为代表……”

  夏母在一旁听得急冒火的,“你是不是开会开魔怔了?别整那些空话套话,直接说主要的不成么?”

  夏任重瞪了夏母一眼,“让你发言了么?没规矩。”

  夏母谅在夏任重酒精上头,懒得理他,阴着脸回了房间。

  夏任重接着说。

  “我和你妈不一样,你妈是急脾气,什么事发生之后恨不得一时半会儿就搞定,不然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我这人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向前进,积小胜为大胜,积跬步至千里。你妈俩的问题是心态问题,不是道德问题,所以一味地鞭挞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引导。”

  夏耀拍手称赞,“爸,我特别赞成你的观点,有些人就把这看成道德问题,说是反社会反人类的,是大逆不道的。”

  尽管夏任重心里也这么想,但他不能这么说,尤其在儿子称赞自己之后,更要把英明爹的戏份演足了。

  “是吧?所以说我们要先摆平态度,这个人好不好?好!为什么好?因为他救过我儿子!我们应不应该怀疑他救人的出发点?不该!为什么?做人首先就要学会感恩!”

  夏耀继续点头称赞,“爸,您说得太好了,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夏任重为自己的感化教育沾沾自喜,姿态摆的更高了。

  “所以,爸为了你!!特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猜猜是什么?”

  夏耀故意配合夏任重,绞尽脑汁地想。

  “不给他找麻烦?”

  夏任重嗤之以鼻,“再想!”

  夏耀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难不成您还要替他付了医药费?”

  “使劲想!”

  夏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任重,“医药费都掏了,难不成您要给点儿补偿金?”

  夏任重终于不卖关子了,大手一挥。

  “这根本就不叫事!你听好了,爸不仅要给他一定的医疗补助金,而且打算邀请美国最著名的骨科大夫为他治疗脚伤!!”

  说完,大无畏的表情迟迟没有收回来,等着夏耀欢呼雀跃,大赞一声老爸你太伟大了,结果脸上肌肉都僵住了,也没等来预想的结果。

  夏耀小心翼翼的说:“爸,他……他已经在美国了。”

  “你说啥?”

  “前儿晚上走的,手术日期都约好了。”夏任重脸色有点儿难看,但依旧不死心地比划着手,“做这种精密手术,主要看医生,爸给你联系的这位……”

  “是Nelaon博士么?”夏耀反问。

  夏任重脸色更难看了,拿起手机就给远在美国的表兄弟打了过去。

  “王文啊!我问你个事,你咋专挑这个Nelaon博士介绍给我啊?就没有别人了么?”

  那边的王文诧异地说:“咦?不是你儿子先来找我定的么?后来你又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们爷俩是商量好的。”

  夏任重,“……”

  “爸,下回有事您提前说话,没事我就去睡觉了。”

  说完,夏耀拍了拍夏任重的肩膀,大模大样地回去了。

  夏母虽然猫回了卧室,但其实一直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呢,夏任重醉了她可没醉,听着夏任重一步一步让儿子套进去,心里起急冒火的,终于忍无可忍推门而出。

  “夏任重,你不回房间,还在那戳着干嘛?”

  然后,夏耀又溜回了客厅,听到夏母和夏任重在房间里的争吵声。

  “指望不上你了,你满脑子都是那些公事,根本就没这个家!”

  “怎么没有?孩子小时候把屎把尿不是我伺候的?”

  “你就指望着这点儿功德过一辈子吧!”

  “……”

  夏耀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不是不和袁纵联系,而是联系的时间不在夏母的管制范围内,没办法,谁让一个远在美国一个尚在中国呢,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考虑到两个人的具体情况,只能由夏耀这边三更半夜来给袁纵打。

  “累着呢……”

  夏耀持着疲软的声音,在床上精神抖擞地翻跟头。

  袁纵柔声反问:“都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啥也没干,就帮我妈买买菜,洗洗碗,归置归置房间,招待招待客人。这种活儿看着不费劲似的,其实麻烦着呢……”

  袁纵乐了一声,“瞧把你惯的。”

  夏耀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和医生见面了么?”

  “嗯,已经住院了,这两天正在制定手术方案。”

  夏耀赖赖的口吻说:“让他们慢点儿行动,等我过去再手术。”

  “嗯,等着你。”

  夏耀又问:“你确定你能搞定我妈么?”

  “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夏耀心里对袁纵那是一百个放心,袁纵要说八九不离十,那肯定就是十了,他爷们儿就是神!谁否认他跟谁急!

  袁纵问夏耀,“你现在干嘛呢?”

  “抠脚。”夏耀嘿嘿一笑,“你抠不着吧?”

  袁纵冷哼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抠脚能高潮么?”

  “能啊!怎么不能?”夏耀说来就来,“嗯……啊啊……爽死了……呃……射了……射了……”

  袁纵这里是白天,医生就在床边转,哪架得住这么折腾?

  “别闹,我这有人。”

  夏耀一听这话更来劲了,继续唱双节棍,哼哼哈嘿的。

  袁纵禁不住笑骂道,“你再敢跟我骚,等你过来把你屁股操废了!”

  “现在就想让你操废了……”无敌小贱音儿。

  袁纵心都酥了,只能柔声哄道,“听话,睡觉吧,你那都几点了?”

  夏耀看了一下表,说:“再聊五分钟……现在是亮点四十,再聊五分钟就是两点四十五,我再撸十五分钟的,三点钟睡觉,齐活儿!”

  “算得还挺精准。”袁纵哼笑一声。

  夏耀容不得袁纵反抗,急忙开启下一个话题。

  “你公司的事儿处理完了么?”

  袁纵说:“早就处理完了。”

  “那么一个大烂摊子,攒了那么多事,你两天就处理完了?”夏耀持怀疑态度。

  袁纵说:“想把烂摊子收拾好不容易,转手不就容易多了。”

  夏耀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我把公司给小田了。”袁纵说得很平静。

  夏耀想过千万种袁纵摆平田严琦的可能性,比如设立分公司,让田严琦接手,划清两个人的界限;比如给田严琦一笔巨额资金供他另起炉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但都没想过袁纵竟然可以做得这么彻底,这么绝。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夏耀情绪陡然激动。

  袁纵却沉稳地说:“很多时候,商量就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先是五百万,然后是房子,最后是公司……你他妈的回回马后炮!就你丫有魄力!就你牛逼!”

  说完也不用袁纵再催促再废话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也没心思撸了,觉都不用睡了,三更半夜开着车出门了。

  公司大门口,高高亮起的两盏大红灯笼还是夏耀去年这个时候挂上去的。

  “金字招牌”依旧如往常那样耀眼醒目,大气磅礴——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多少心血才能铸成这几个大字,让业内人士每每提起,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尽管袁纵矢口否认,夏耀心里也明白,袁纵之所以抛下这些荣誉,就因为自己曾经在街头甩出的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现在袁纵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信守诺言,什么叫割肉之痛。

  夏耀使劲砸门踹门,叫唤嚷嚷,都不可能再有人给他开门了。

  熟悉的甬道、跑道、草坪、训练场……袁纵和施工人员一起挖出的人造池塘,袁纵亲手修剪过的柳树枝,袁纵为了给他开小灶而无数次进出的大厨房,袁纵为他一人烧热的暖气管,袁纵专门供他撒泼耍浑、闹妖蹭睡的办公室……

  三更半夜,夏耀手扒在铁栏杆上,看着这些,哭得像个傻逼。

  夏耀一晚上都没有回家。

  夏母又和夏任重吵了一架,倒不是因为夏耀半夜出门,不知行踪,而是因为夏任重一大早接了个电话,要收拾东西回工作地。

  夏母第一次披头散发地跟夏任重争吵。

  夏任重说:“要不你跟我一块过去?”

  “我跟你一块过去?孩子呢?”

  “让他也一起过去呗!”

  “他可能跟你走么?”

  正说着,夏任重的手机又响了。

  “书记,都等着您呢。”

  夏任重拍拍夏母的肩膀,“真得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心里实在不放心,出去之后又朝门口的一个随行人员说:“你赶下一趟飞机,留下来陪陪你阿姨。”

  “用不着,要走一起走!”

  夏母说完,砰的一声将门撞上了。

 

    205 趁虚而入

 

  一个人在客厅里揪心难过了好一阵,敲了敲夏耀卧室的门,本来是想叫儿子起床的,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应,只好推门而入。

  夏耀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一大早就没影了。

  夏母心头的怒意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夏母朝外面嚷嚷一声,“不是说不用陪了么?怎么还不走?”

  门铃停顿片刻,很快再次响起。

  “你烦不……”

  夏母拉开门的那一刻,第二个“烦”字硬生生地噎回口中,敛这双目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的不可置信终于在某一刻爆炸为强烈的惊喜。

  “文慧!!!刘……刘庭??”

  门口的两位与夏母年龄相仿的女人相继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给了夏母一个久违的拥抱,昔日的三朵姐妹花时隔十三年再度聚首。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夏母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文慧和刘庭相视一笑,说:“来看看你啊!!”

  在这逢年过节之际,尤其是夏母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能有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探望自己,心中倍感温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来来来,先进来坐。”

  两个女人走进夏家,打量着整个房间,唏嘘道:“你们家可真够大的。”

  “房子再大,没人住也白搭。”夏母叹了口气。

  文慧听出了夏母口中的怨气,关切地问:“怎么了?老姐们儿?”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大过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夏母不想说那些糟心的事扫了大家的兴。

  “没事,咱这得有十一……十三年没见了吧?唉,整整十三年,十三年前最后一次碰面还是在老班长的婚礼上。唉,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老班长的孩子都读初中了。”

  刘庭接口道:“是呀,那会儿我儿子还在我腿边儿转悠呢,现在都已经出国三年了。”

  “过年没回来啊?”夏母随口一问。

  刘庭说:“国外只过圣诞节,这会儿没假期啊!”

  “对,我给忘了。”

  夏母端着两杯茶朝老姐们儿走去。

  这三个女人在八十年代就读同一所大学,住在同一个宿舍,如胶何漆。毕业之后天南海北,各赴梦想,最后又回归现实。

  文慧出国深造,嫁给一个老外,后来经历离婚变故,重返回国,境遇一直不尽人意。刘庭毕业后就去东南沿海一带谋发革,后来定居在香港,儿子早年出国,丈夫常年奔赴在外,也是孤苦伶仃一主儿。

  那个年代的“革命友谊”淳朴浓厚,一旦交下便坚不可摧。无论经过多少

  岁月的蚕食,再次见面时不过是多了几根白发,几道皱纹,笑容依旧如往昔般

  亲切动人。

  文慧打量着夏母说:“唉,我怎么咸觉你这些年老了很多呢?”

  夏母感慨道:“操心操的。”

  “你还操心啊?”文慧撅起嘴,“我们三个里面属你命最好,老公老公仕

  途坦荡,儿子儿子年轻有为,你还想怎么样啊?”

  家家才本难念的经,夏母只是勉强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刘庭又聊起当年的风流韵事,忍不住调侃夏母。

  “念书那会儿你多招眼啊!人漂亮又会打扮,你穿什么样式的永服,全校

  的女生都一窝蜂地跟着穿。用现在的话讲,那就是引领时尚的潮流。”

  “对!”文慧说,“那会儿你多洋气啊!现在怎么……”

  夏母低头瞧见自己这一身惨不忍睹的居家装扮,再一瞧老姐们儿的时尚衣

  着,心里不免有些落差感,想不起来多久没捯饬自个儿了。

  “哦,我这不是刚起床么?还没来得及归置呢。你们先聊着,我去归置一

  下。”

  刘庭指着夏母朝文慧挤眉弄眼,“瞧见没?说她臭美她还来劲了。”

  结果,夏母这一照镜子不要紧,气色和老姐们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化

  壮品寥寥无几,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柜子里的衣服风格老成,花样甚少,已经记不请多久没去逛街了。整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转悠,跟两个老爷们儿着

  瞎急,已经话得失去自我了。

  两个女人还在追忆夏母读书那时的多才多艺。

  “你现在还弹不弹琴了?还跳不跳舞了?我记得你的舞跳得特好啊!还

  时不时就作一两首小诗念给我们听。”

  “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贬斥中国式婚姻的那首,说中式婚姻就是囚困浪漫、自由与去女性魅力的牢笼,是被年龄绑架后又为年龄普而苟活的卑贱里程……貌似是这么个意思吧,还信誓旦旦地说你肯定不会结婚。”

  夏母听到这些恍若隔世,只有内心深处还残留着那么一小撮的悸动。

  畅谈感慨完风光的过往,又不得不回归到无奈的现实。

  “你们两个怎么来北京了?又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文慧说:‘’这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沾了我的光?”夏母不解。

  刘庭说:“对啊!亏你有那么一个考顺的于儿子,费尽干辛万苦把我们找

  到又请过来。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让我们陪你聊聊天,陪你出去转转。”

  “干儿子?”夏母更糊涂了。

  文慧说:“就是袁纵啊!”

  夏母脸色变了变,碍于老姐们儿一番好心,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你敢儿子还说了,要包专机请我们姐三畅游美国拉斯维加斯。我这退休

  了也没事干,在家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文慧也说她好久没出去转转了,这么

  难能可贵的机会,于嘛不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享受生话?”

  “走啊,你干儿子可真贴心,签征、护照都帮我们办好了,翻译和导游也

  都专门为我们安排了。今天我在车上还和刘庭说,瞧瞧人家这干儿子当的,比

  咱亲儿子还孝顺!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母让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赞叹声堵得没话说,假如袁纵只请她一个人去美

  国旅游,她肯定断然否决。可现在这种情况,人家老姐们儿都兴高采烈她来了

  ,一口一个“沾光”,她这要是不去,好像心疼那几个钱儿似的,虽然那写钱

  跟她没丝毫关系。

  “哎哟,你真该出去转转了,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

  “我前些年也整天顾虑这、顾虑那,现在孩子一大了,我反倒想开了。凭

  什么你们个个远走高毛,在外头逍遥快话,留我一个人在家守空房啊?男人四

  五十照样活得劲儿劲儿的,女人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你替他们话着,他们不一定把你当回事儿。”

  这些话对于刚与夏任重吵完架的夏母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劝诱,完全无法

  抗拒,加之两个老姐们儿的煽风点火,旅行的事说话就有了眉目。

  不过夏母依旧不放心夏耀,“我得带我儿子一块去!”

  “哎哟,我的老姐们儿啊!你还带儿子干嘛?咱这一趟就是为了潇洒快活,你带那么一个大累赘,不是存心给我们姐俩添堵么?”

  “就是,他都多大了,还用得着你天天看着?”

  夏母想想也对,人家都单身一人,自己带个小伙子确实不方面。这么一想,便放宽心,兴冲冲地回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本以为进门就会迎来一顿骂,结果迎接他的却是两张完全陌生的笑脸。

  过年过节的,家里来一些不知名的七大姑八大姨很正常,夏耀也没在意,

  热络地打声招呼就走了进去。心里暗暗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客人崽,夏母就应该收敛很多。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多的还要乐观。

  夏母精神抖擞地站在他面前,笑着说:“儿子,妈要去旅游了。”

  “旅游?去哪旅游?”

  文慧阿姨说:“畅游美国各大洲。”

  “等等,我爸呢?您跟我爸商量了么?”

  夏母满不在意地说:“你爸已经狂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貌似是两个钟头前吧……”夏母说完又把脸转向刘庭,“我穿这身衣服

  怎么样?花不花?”

  “一点儿都不花,我还觉得不够艳呢。”

  夏耀完全被三个老女人晾在一旁,咸觉已经和这里的世界脱节了。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和夏任重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天早上那老头又撒丫子颠儿了,照理说额娘应该大发雷霆啊!怎么还美滋滋地说要去旅游呢?

  “儿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文慧阿姨,这是你刘庭阿姨,就是我经

  常跟你提起的大学室友,十多年没见面啦!”

  夏耀又一次礼貌地和两个爱意打招呼,心里暗想怪不得,夏母每次和他提

  起三姐们当年的感情,那都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这情比金坚的三朵姐妹花再度聚首,所有烦心事都得靠边站啊!

  “你们是组团去旅游么?”夏耀不放心地打探了一下。

  刘庭说:“不是,我们是包专机过去,自带翻译、导游、助理、厨子、医生……”

  好家伙!这排场也太拉风了!敢这么大出血,只为搏额娘一笑的人,夏耀

  不想便知。只不过为了烘托效果,他还得继续装糊涂。

  “这么厉害啊?要不把我也捎上吧?”

  文慧阿姨可爱地哼了一声,“我们这个活动是专门服务女生的,不带男人玩,

  你还是乖乖地在表家里吧!”

  夏耀撇了撇嘴,你们走吧,你们前脚到那,我后脚就跟上。

  第二天上午,专机抵达美国,同一天下午,夏耀所乘的航班也在美国降落了。

  夏耀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袁纵本来是和夏耀约定好的明天,结果夏耀提前一天赶过来,也没和袁纵

  打招呼。袁纵还在病床上闲散散地靡坐着,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夏耀这个“大

  惊喜”就从病房门口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衰拟心头一震,夏耀就扑了个满怀。

  前一分钟还在走廊里大步凛然、器宇轩昂的夏警官,现在就像个大王八壳

  一样扣在袁纵身上,一扯二拽三磨蹭,满腹怨气。

  “你把公司要回来……”

  袁纵多日未见夏耀,边用手贪恋地掐拧着夏耀的屏股,边柔声呵斥道,“

  都给人家了,再要回来寒不寒碜?”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给!”

  袁纵凝黑的眼珠瞪着夏耀,“那你说怎么办?”

  “你资助他开个公司,或者成立一个下属分公司让他接管不就行了?”

  袁纵说:“同在一个公司,或者同在一个行业,就免不了要打交道。”

  “打交道又怎么了?你干嘛断那么干净啊?”

  袁纵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夏耀看。

  夏耀也说不出话来了,脑袋一耷拉,砸回了袁纵的胸口。

 

    206 真的非常可爱

 

  “那以后咱指望什么?”

  袁纵说:“咱不是还有一块墓地么?”

  “要那么大一块地干嘛用?把你剁碎了埋也用不了那么多坑吧?”

  袁纵,“……”

  夏耀知道袁纵不是发展殉葬业,毕竟豹子的商业版图已经规划好,他不可

  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遭人践踏。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拿出一笔巨额资金,买下这

  块地,然后由着袁纵揣着丰厚的资本另起炉灶。

  “你回去之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啊?”夏耀一脸堪忧。

  袁纵颁开夏耀的臀瓣道:“开个鸭店,让你做头牌怎么样?”

  夏耀伸手捏住袁纵的下巴,幽幽地看着他。

  “你舍得把我卖了么?”

  袁纵含着夏耀的手指说:“不卖你,就让你在那学学技术,练练活儿,以

  后把我伺候得更爽一点儿。”

  夏耀龇牙,“我技术不够好么?”

  “论技术只能说一般,好评也是靠着你的颜撑起来的,以后多看看片,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的。姑且不说花样,就谈积极性,人家一个眼神就趴床上撅好了,你什么时候能那么听话?”

  夏耀饱受打击,当即一蹶不振。

  袁纵本以为说完了夏耀会一拳头揍上来,生龙活虎一顿闹腾,结果夏耀伏在他的胸口一声不吭,面色晦暗,目光日冷淡,蔫不唧唧。

  袁纵不怕夏耀炸毛,就怕夏耀这样,心被狠狠揉了一把,顿时怂了。

  “得了,得了,我跟你闹着玩呢……”

  袁纵一边哄着一边将手插在夏耀腋下,把他整个身体提到与自己齐平,亲

  他的嘴,咬他的耳朵,舔他的痒处。

  “我就是逗逗你,不是嫌弃你……你每次都把我伺候得特爽,我能挑你的

  不是?谁有你口活儿耍得那么花俏?嘬得那么带劲?谁能长出你那么个骚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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