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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快死了(124)

作者:莫寻秋野 时间:2025-09-02 11:47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阴差阳错

  骤然,陈舷又愣住,低头。
  方谕穿着三中的蓝白条纹的校服,站在地上,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朝他张开了双臂。
  “快跳,哥!”他声嘶力竭地喊,“快跳!我接着你!!”
  教官噔噔地跑来。
  陈舷闭上眼,朝着楼下,纵身一跃。
  方谕接住了他。


第75章 勇敢
  早上八点多, 陈舷醒了过来。
  睡意尚存,他半睁开眼,迷糊地感觉到自己好像正被人抱着。低下眼帘一瞧, 就见肩膀上还真有一双手,正把他环住。
  陈舷回头一望。方谕正从背后抱着他,脑袋搁在他颈窝里, 一呼一吸都呼在他身后。
  外头大门那边, 突然传来门开的声音。
  陈舷本能地一惊,肚子上的刀口都跟着抽筋似的一紧。
  片刻, 他又缓过神,平静下来。
  陈舷这几年一直容易受惊。
  在书院里草木皆兵的日子,让他本能地总是警惕, 一点大的声音都要戒备,像只爱惊弓的鸟。
  不多时, 一阵脚步声接近。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桑嘉把脑袋探了进来。
  她张嘴正要说话, 可一看见床上的情景, 她立马大惊失色,啪地就把门关了回去。
  陈舷:“……妈。”
  他妈没听见。
  门外传来远去且急促的脚步声。
  陈舷无可奈何,只好作罢。他肚子上还有伤,这些天也虚弱, 喊也喊不大声。
  刀口突然一突一突地疼了起来,被贴布闷着的地方发痒。陈舷揉了揉肚子,轻轻翻了个身。
  他这么一动,方谕迷迷糊糊的也醒了。他深吸了口气,松开手, 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抵着陈舷的后背,哼哼唧唧了几声,不情不愿地半睁开眼。
  陈舷跟他四目相对。
  方谕哑声嘟囔:“哥。”
  “嗯。”陈舷应。
  方谕从被子里动作缓慢地钻了出来:“晚上做噩梦了吗?”
  陈舷让他问得心里一默——真不知道那算不算噩梦。
  “不清楚。”他说,“梦见了跳楼那天,但是也梦见你了。”
  “我?”
  “嗯。”陈舷说,“你跑到楼底下接我,跟我说快跳,你接着我。”
  “……”
  “也不算噩梦,这几天噩梦做得少了。”
  可他还是会做噩梦。住院的时候他晚上还是不安宁,方谕不知道把他摇醒又哄睡了多少次。
  每一个夜里都这样。
  方谕皱皱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陈舷盯着他的眼睛,意外地没有很恐惧了。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方谕的眼睛真是很肿。原本挺犀利的一双丹凤眼,这会儿又红又肿的眯缝着。
  陈舷都有点分辨不出他有没有睁眼。
  “小鱼,”陈舷不由得跟着他眯起眼,“睁开眼睛说话吧。”
  方谕:“………………我睁着呢。”
  “是吗,”陈舷睁大眼睛,“抱歉。”
  方谕苦笑了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他就又问:“刀口疼吗?”
  “有一点疼,还好。”陈舷说。
  “私人医生我给你请了,他一会儿就过来。”方谕说,“我看看吧。”
  方谕掀开被子,看了看陈舷的贴布。
  陈舷也跟着低头看了看。还好,虽然疼,但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没有渗血,胶布也还贴着。
  方谕把被子放了回来。
  “吃饭吧,”他说,“我去给你热流食,你再躺一会儿也行,做好了我叫你。”
  陈桑嘉在外面,陈舷索性也不躺了。他摇摇头,坐起来,跟着方谕一块下了床,穿上拖鞋站了起来,说:“我妈来了,我去看看。”
  方谕讶异了瞬,点头说好。
  打开卧室门,就听厨房里头已经有动静了。陈舷被方谕扶着,走到厨房门口一看,就看见陈桑嘉已经热上了流食,还顺便把早饭也做上了。
  抽油烟机嗡嗡地响,陈桑嘉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他俩,眼神复杂地呃了声,又别开了脑袋。
  陈舷:“……”
  “流食马上就热好了,你去坐一会儿吧,”陈桑嘉兀自忙碌,头也不抬,“那谁,叫什么来着?方由?”
  “……方谕,阿姨。”
  “都一样。”陈桑嘉说,“我给你做面吃,你坐着去。”
  “我来吧。”
  方谕把陈舷扶到餐桌前坐下,往厨房里走过去,撸起睡衣的袖子,“阿姨,我来吧。”
  “出去坐着!”
  陈桑嘉嚷嚷起来,挥着锅铲,很强硬地把他推搡着赶了出去,不吃他这套。
  方谕苦着张脸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口无语凝噎,最后很为难地回头,望向陈舷。
  陈舷也无奈:“过来吧。”
  他都这么说了,方谕也只好走了过去。刚坐下,方谕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站了起来。
  “你还没吃药。”
  方谕放下这么一句,去药柜里给他拿了药,倒了杯水来。
  陈舷把药一股脑塞进嘴里,合着水,一口气吞了下去。吞咽时喉咙一疼,他干呕了一口,差点把药又吐出来。
  方谕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递到了他跟前。
  陈舷推开他,自己捂住嘴,硬着头皮把药吞了下去。
  见他没事,方谕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再喝点水。”
  方谕端起桌上的温水,重新递到他手上。陈舷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又喝几口。
  方谕给他拍了拍后背。
  出院刚第二天,陈舷状态还是不太好,嘴唇都是青白的,比葬礼那会儿更瘦了。前几天一个礼拜的化疗把他折磨得更没个人样,病态地又暴瘦几圈,现在也是很不健康的皮包骨头,手腕细得就只有一小圈。
  刚喝了这么几口水,他就又咳嗽了起来,捂着嘴,每咳嗽一下身子就抖一下,像随时随地都要散架。
  方谕赶忙又拍他几下,把他手里的温水放到桌子上。等陈舷缓过神,他问:“难受吗?”
  陈舷摇了摇头。
  “没事,”陈舷说,“就是食欲不振,咽东西有点费劲。可能是胃管……插的时间太长。”
  插那玩意儿真是受罪,直接从鼻子怼进喉咙里。
  陈舷这辈子都不想插第二次了。
  方谕心疼地揉揉他的后脖颈。
  “那就少吃一点东西吧,”他说,“你等一等。”
  方谕转身又走。
  他走到客厅边的衣架上,把自己的外套取了下来,回来披到了陈舷身上。
  “还是冷,你披着点。”他说,“身体不好,别又着凉了。”
  陈舷点点头。
  抽油烟机滴地一声,停下了运作。
  陈桑嘉把一碗流食端了出来,放在陈舷跟前:“先吃吧,粥粥。”
  她转身又匆匆地回去,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端出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到了桌子上。
  一碗给了方谕,一碗给了她自己。
  “坐吧,”陈桑嘉招呼方谕,“吃早饭。”
  方谕说好,在陈舷身边坐了下来。
  陈舷看着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勺子面条,送进嘴里。真是很久都没和方谕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虽然昨晚也是一起吃的,但这种久违的割裂感真是一时半会儿退不下去。
  有十二年都没坐在一起了。
  陈舷盯着他吃了好几口。方谕的吃相还是跟以前一样斯文,不像他,以前每回吃饭都像龙卷风摧毁停车场,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方谕一偏头,就看见陈舷一口没动。
  “怎么不吃?”他问,“没胃口?”
  陈舷摇摇头,抬手拿起碗里的勺子,把还冒着热气的流食吹了几口。
  见他也开始吃了,方谕才又拿起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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