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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快死了(107)

作者:莫寻秋野 时间:2025-09-02 11:47 标签: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阴差阳错

  “我就没有再找。”方谕说,“但是也有时不时地加你,我就想,万一你哪天心血来潮,会上这个旧号呢,万一就看见了……”
  “我不是狡辩,哥,”方谕又挥了挥手,赶紧补充,“我没想靠着这些解释让你原谅我,我就是想说……这十二年,我不是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但是,我的确没有认真地找过你,我就……别人不告诉我,我就真的也不去深查,就只是试着加你,是我不是个东西。”
  “哥,我就是个混账,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从这儿跳下去我都对不起你……我知道。”
  “十二年都过去了……我最该找到你的十二年,全都没了。”
  方谕吸了口气,声音嘶哑得痛不欲生,“我知道,这是你最要命的十二年,我最该回来的十二年。你在疼的时候,我在外面风光亮丽,我就该去死来赔你——不,去死都赔不上你。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所以,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以后,我下半辈子,所有的东西,包括我这个人,这条命,都是你的。”
  “如果你不要我了,你喜欢别人,想跟别人在一起,也可以,我的财产仍然都是你的,我可以给你签自愿赠与的合同。”方谕说,“再也不联系我也没关系,或者你想拿刀捅我,我也愿意,都是我欠你的……只要你不把刀往自己身上捅。”
  陈舷说不出话。
  方谕说着说着就哭了,等说到这儿,他已经满脸都是泪。
  陈舷无言地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等我病好吧,”陈舷说,“等我做完手术吧,好吗。”


第65章 怪异
  “等我病好吧, ”陈舷说,“等我做完手术吧,好吗。”
  “当然, ”方谕忙说,“我不是说要你做什么决定,哥, 我就是跟你说清楚, 我怕你乱想。”
  陈舷闷闷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病房里安静下来, 可陈舷心里却再没法安宁,开始海啸似的翻江倒海。
  方谕找过他。
  方谕找过他的。
  打一开始,方谕就在找他。
  陈舷闭了闭眼, 脑子里一团乱麻,疼得阵阵突突, 心脏也像被来回碾着似的难受,好像要炸开。
  嘴巴里漫起一股铁锈似的腥味儿。
  陈舷忽然有些想笑——小时候用过的那些社交平台的账号, 在出事之后, 他就没有再敢登上去。他刚逃出来的那几年, 什么都害怕,后来也再不敢登。
  弯弯绕绕的十二年,陈舷没有方谕的十二年,原来打从一开始, 就可以不存在。
  只要他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嘴巴里又泛起一股发酸发涩的味道,陈舷眼睫忽闪两下。
  他听见叶子被风吹动的声音。
  回忆不受控地去而复返,他看见小区楼下摇晃的香樟树。时节到了盛夏的尾巴,外头仍然枝繁叶茂。
  *
  是高一军训结束这天。
  是周延突然出现在学校里,给了陈舷一拳的这天的晚上。
  陈舷在衣柜里找到了方谕, 把他哄了出来。
  门外,方真圆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乒乒乓乓地响。
  陈舷哼着《虫儿飞》的调子,欢快地摇头晃着脑,乐滋滋地抱起方谕衣柜前掉落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重新放回衣柜里。
  方谕吸了吸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我来吧,”他说,“我来,你坐着去。”
  他边说着,边从他身后伸手过来,从陈舷手里拿过自己的衣服。
  “我来!”
  陈舷摁住他的衣服,不给他,还厉声嚷嚷,“你坐着去,我都说了,我给你收拾!”
  方谕无可奈何:“你快歇会儿吧哥,我又没去医院。你看,你脑袋上还包着绷带呢。听话,给我,你去坐着。”
  方谕很坚持,陈舷拗不过他,只能半推半就地被他拉走,坐到了床上。
  他很不满意地盘起一条腿来,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句:“就让我挂呗。”
  方谕走回到衣柜跟前,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了起来。
  陈舷已经挂好了一大半的衣服,余下的没剩多少。方谕一边把衣服挂起来,一边回答:“不行,要是让我妈看见,我居然让你这个病患给我收拾衣服,我会被赶出家门去的。”
  “没那么严重啦。”陈舷嘿嘿地乐,又挠挠脸,“其实现在都不疼了。”
  ——其实他脑子里还是有点闷痛。
  方谕几乎是幽怨地回头挖了他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头疼的气。
  陈舷莫名其妙:“干嘛,你叹什么气?”
  “你这人有个毛病。”方谕回头挂上衣服,“你就算疼,也要忍,还总不说实话。”
  “……我哪儿有。”
  “你哪儿都有。”
  陈舷抽了抽嘴角。
  方谕把最后几件衣服挂好,暂时穿不上的厚衣服则叠好放在下面。做完这些,他转身走了过来,凑近陈舷,把他脑袋上绕了两圈的绷带,和脸上的贴布,都仔细打量了几眼。
  方谕皱起眉来。
  “疼吗?”方谕说,“说实话。”
  “真没什么感觉,你别这个表情。”陈舷说,“好像我要死了似的,行了,我都练两个月游泳了,体育生哪儿有那么脆。”
  “再说打个架而已,谁还没打过。我初三的时候还跟尚铭出去打架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舷一边说着,一边拉住方谕胳膊,把他拉过来坐下,“坐下坐下,别好像你欠了我二五八万似的。”
  方谕还是脸色难看,但乖乖坐下。
  望着他像小狗做错事似的耷拉下来的脸,陈舷又无奈又好笑。
  看了他一会儿,陈舷心里头又有些不是滋味儿。周延看起来真不是个善茬,陈舷白天跟他面对面的时候,其实腿肚子都发软了。
  就短短一会儿的空,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只吃了周延一拳头,医院就说他轻微脑震荡。
  方谕呢?
  陈舷五味杂陈地看着他,想起他在教室里看见周延时惨白的脸色,和猛地抓住陈舷,阵阵发抖的手。
  挨过不少打吧。
  陈舷想,方谕,小时候得多不好过。
  大约是陈舷眼神不对了,方谕忽然一脸莫名:“干什么?”
  陈舷回过神来:“什么?”
  “干嘛用这种看流浪狗似的表情看我。”方谕抹抹还有点红的眼睛,“我看起来很惨吗?”
  “那倒没有,”陈舷说,“我就是想,这一拳都这么狠,你小时候得挨了多少打。”
  方谕不吭声了。
  “我觉得还挺赚的。”陈舷托起腮,“这一拳我挨就挨了,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也影响不了啥。我年级垫底啊,脑子好跟不好都没什么区别。你就不行了,你一个年级第一,万一伤到哪儿了,那就是一大损失……”
  “别乱说话,”方谕打断他,“没有什么谁受伤就是赚了的,你再怎么也不能理所当然地被人打。”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陈舷说。
  “那也不能说这种话。”方谕说。
  他一脸认真。
  “好好,我错了,”陈舷摸摸鼻子,又乐,“你别哭了。”
  “没哭。”
  他说是这么说,却抬起手,又抹了几下脸,吸了吸鼻子——刚在衣柜里,方谕可是哭了很久。
  陈舷没戳穿他,笑着点头:“好,没哭。你这一哭,我还挺心疼的,以后也别哭了。”
  方谕抬起眼皮,很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
  陈舷还是在笑,眼睛弯弯地托着腮,眼里都是心疼。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方谕突然红了脸。他把右手往脸跟前一挡,别开脸,看向别处。
  “?怎么了?”
  “没事,”方谕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声,站起身来,紧攥着拳头往屋子里边走,“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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