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62)
谈璟这次没抵抗,半推半就地被他拽着走。
在他身后,谈璟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
明明一样。
*
当晚下起了雨。
雨夜,闪电,关灯的房间,恐怖片氛围拉满。
贺斯珩无论睡在床的哪一边,都觉得床底下的“东西”会悄摸着爬上床谋财害命。
怪就怪他今天看了那部恐怖片,没看进去什么剧情,光是被几个鬼出没的画面戕害了眼睛,以至于闭眼就情不自禁想起来,二度摧残。
贺斯珩索性打开房间的灯,忍着光线刺痛眼皮的不适,开大灯睡觉。
然而这一次,闭上眼后,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男生叼着爆米花时微张的嘴唇。
那夜的触感记忆犹新,像是一块温润的玉,但比璞玉柔软,也更细腻。
覆过来时,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温度。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天际,惊雷紧随而至,贺斯珩被吓了一跳,也猛地回神。
靠靠靠,他在想些什么啊?
又不是发情期,他发什么情?
发情对象还是……
贺斯珩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手掌连着拍了好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床头柜上的手机适时亮起屏幕,贺斯珩捞过来看了眼。
说曹操曹操到。
谈璟发来的消息,估计是看见他房间里亮着灯,问他怎么还没睡。
贺斯珩回复:马上就睡了。
谈璟:我能过来吗?
贺斯珩:?
贺斯珩的问号发过去,等了会儿,没等到谈璟的回复,倒是等到窗户被人敲响。
他下床走过去,打开窗户,果不其然看见谈璟站在窗外,身上只穿着单薄睡衣。
他甚至连伞都没打,直接淋雨过来。
贺斯珩连忙招呼人进来:“你你你真过来了?你怎么连伞都不打?”
“恐怖片后遗症,一个人不敢睡。”
谈璟理由充分,接过贺斯珩扔来的毛巾,道了声谢。
贺斯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地坐在床边,长长的腿抵在地面,看着他擦头发的狼狈模样:“你该不会是怕我不让你进屋,故意淋雨过来的吧?”
谈璟擦头发动作不停:“我是这种耍苦肉计的人吗?”
贺斯珩冷笑:“你是这种厚脸皮的人。”
谈璟扯下毛巾,拨了拨额前微微湿润的发丝,朝他笑了下:“所以你要赶我走吗?”
“……”
贺斯珩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感觉自己真被这家伙的苦肉计拿捏了。
而且今天的电影确实挺吓人,他自己也怕得有些睡不着,谈璟这会儿过来陪睡,约等于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诱惑力很大。
但他也不能让谈璟这么顺心得意。
贺斯珩清了清嗓子:“我房间里可只有一张床。”
“没关系,”谈璟微微一笑,对答如流:“我对打地铺有经验。”
“……”
贺斯珩暗暗咬牙,这家伙可不就是在暗示他那次醉酒跑去对面,害谈璟在自己卧室打地铺睡。
不过现在已经入了冬,今晚又下着雨,再打地铺睡,肯定会感冒。
贺斯珩啧了声,转身从柜子里扯出一床备用被子和被套,丢床上:“自己套。”
瞧着他睡衣也淋湿了,又拿出一套睡衣丢给他,背过身去:“事先说好,床六四分,我六你四,要是把感冒传染给我,我让你的苦肉计变成真肉疼。”
谈璟弯了弯唇,并不意外他的心软。
嘴硬心软的程度如果有个排名,贺斯珩一定排在第一。
谈璟道了声谢,也没多余客气,干净利落地铺好被子,换下湿衣服,上了床。
听到他窸窸窣窣上床的动静,贺斯珩这才转过身来,也爬上床,关了灯,在另一边平躺下。
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本该是贺斯珩困的时候,但现在旁边多了个人,耳畔呼吸声清晰可闻,鼻间若有似无的草木香,他睡意全无。
贺斯珩闭着眼睛,强行酝酿睡意。
而与此同时,谈璟始终睁着眼,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思绪踟蹰地流窜。
拇指捏着食指骨节,“咔”的一声轻响后,他终于放下犹豫,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在菏城,我做噩梦那晚,有没有梦游?”
贺斯珩眼皮子一跳。
不是因为他突兀的出声,而是他毫无征兆地提起那一晚。
“没、没有,你睡相很好,”贺斯珩恨铁不成钢地嫌弃自己一心虚就磕绊,但还是强行装出底气:“你不睡觉问这干嘛?”
谈璟沉默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垂了垂眼皮,颇有些遗憾地说:“就是觉得可惜。”
贺斯珩疑惑:“可惜什么?”
“被你梦游吃尽豆腐,我也该梦游一下,把便宜占回去。”
“……”
贺斯珩唇角一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谈璟轻笑了声:“彼此彼此。”
大概是躺着的缘故,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些慵懒劲,填充着颗粒的质感,莫名的性感。贺斯珩睡在他身侧,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共鸣,鼓膜都觉发痒。
他忍不住偏头看过去。
未料谈璟一直是面朝他侧躺着睡,黑暗寂静的房间,那双深邃的黑眸,始终注视他。
视线毫无防备地撞上。
夜色深沉,窗外雨声淅沥,屋内心绪波澜。
短暂的几秒对视,谈璟眼睫微颤,尖尖凸起的喉结在皮肤下重重一滚。
雨声之外,多了声吞咽的声响,捶在贺斯珩的心口。
贺斯珩心头一跳,突兀地别过脸,转过身背对谈璟:“睡、睡觉了!”
谈璟低下眼,在他身后低低地应了声:“晚安。”
房间重归寂静,似乎只留下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贺斯珩紧绷的神经却一丝也没能松懈,指尖不自觉地掐着嘴唇,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
他一定是疯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荒谬地觉得谈璟马上就要凑过来……
吻他。
第36章 有点变态
翌日早,贺斯珩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他伸手往床的另一边探了探,温度都冷了,看着走了很久。
“起这么早。”贺斯珩嘟囔了句,把被子往头顶一扯,遮住光继续睡回笼觉。
下次真不能随便跟谈璟一块睡。
他昨晚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睡前还好好地裹得自己的被子,睡着后竟然钻到了谈璟的被子里。
不光是钻到了谈璟的被子,整个人直接睡在了谈璟怀里,脑袋枕着他的手臂,手放的位置还很……冒犯。
贺斯珩惊得瞌睡都醒了一半,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谈璟的睡衣里抽出来,顺便帮他把凌乱的睡衣整理好,转身要挪远一点。
才刚背过身,腰就被一条手臂揽住。
谈璟仿佛寻了个人形抱枕,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贺斯珩想动都不敢动,身后男生在他身后均匀绵长地呼吸,温热的气息喷在后颈的皮肤,隐在清薄皮肤下的腺体控制不住地一阵颤栗。
被这么一刺激,贺斯珩剩下一半瞌睡都醒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硬的。
要不是才作了临时标记没多久,他感觉自己的发情期都要被勾出来。
也不是没试图掰开谈璟箍在他腰上的手,甚至一根一根手指地去掰,结果反而被抓住手腕,连人带手腕一起被禁锢。
最后,贺斯珩绝望地闭眼,只祈求谈璟千万别做什么啃鸡腿啃鸭脖的梦,梦游着往他脖子上来一口。
睡着的谈璟是头号危险人物,他以后绝对要提防着点。
不过,清醒的谈璟也不怎么安全就是了。
周末下了两夜一天的雨,周一倒是停了,不过天还阴着,看天气预报,也快到下雪时候了。
比下雪更让人激动的,是十二月底的元旦小长假和小长假前的文艺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