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17)
“那岂不是要抱你?”
贺斯珩不乐意。
其实在谈璟走进来的一瞬,他就感觉到谈璟身上强烈的Alpha气息,骨子里叫嚣着想被他拥抱,疯狂渴望着被他标记。
但对这种事的抵触让他强行压下了这种欲望。
对谈璟做这种颜面尽失的事,不如让他被发情的生理反应折磨死。
贺斯珩艰难地转过身,双手撑住墙,低头露出后颈:“就这么来吧。”
这是他分化之后,谈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他的后颈。
清瘦的脖颈线条流畅延伸至衣领,嶙峋的颈骨微突,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泛上了一层桃花似的粉。
从未被标记过的Omega的腺体,就藏在那处清薄的皮肤下。
谈璟眼睫微颤,舌尖抵了抵尖牙。
牙根在发痒。
“第一次,你可能会有点不适应。”动作之前,他低声提醒。
贺斯珩不耐道:“要咬快咬,别啰……啊唔——!”
话没说完,后颈就被身后少年一口咬住,不是打针的那种刺痛,但力度绝对不轻。
贺斯珩睁大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震颤。
叫出声的一瞬间,立刻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捂住嘴,脸颊的软肉在他指缝间绷紧。
贺斯珩下意识要挣扎,肩膀却被谈璟另一只手死死摁住。
该死该死该死,这狗东西力气怎么这么大!
后颈的皮肤能感觉到少年尖牙的锋利,属于Alpha的信息素缓缓注入他的腺体,过电一般的感觉自那处的神经末梢往全身各处流窜。
草木香与花香丝丝缕缕地暧昧缠绕,贺斯珩撑在墙上的手指指腹贲得发白,手臂微微颤抖,眼角溢出生理眼泪。
Alpha的信息素舒缓了体内的热意,却也让意识控制不住地开始涣散,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发现,谈璟是何时松口。
直到听见谈璟沙哑的声音:“可以了。”
贺斯珩这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放下撑着墙面的手,却一阵腿软,就要跌倒。
谈璟及时抓住他手臂,将他扶稳。
高大的少年垂眸看了他几秒,屈指轻轻刮去他眼角的湿意,眼底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哭什么。”
*
为期五天的军训很快结束,来时觉得会度日如年的五天,最后一天反而觉得,这五天像是一晃而过。
唯独贺斯珩,从来没觉得这五天会这么漫长,尤其是他发情期之后的这几天。
周六上午,坐着来时的大巴离开军训基地,贺斯珩到家时刚好快到饭点。
几天不见,舒秋女士一看到他,就露出了大事不妙的眼神:“儿子,这才几天,你怎么晒成黑炭了!”
以美白为终生事业的舒秋女士实在夸张,比起班上其他人,贺斯珩其实算晒得没那么黑的。他不是容易晒黑的体质,小时候还觉得自己长得太白,没有男子气概,天天往太阳底下跑。
但在舒秋女士这里,晒得太黑就不能给他穿颜色亮丽的衣服,奇迹珩珩的乐趣少了一半。
为讨妈妈欢心,贺斯珩渐渐也就放弃挣扎。
“过几天就白回来了。”贺斯珩说。
贺云朗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像去年一样把军训最佳标兵的奖状亮出来,忍不住问了句。
“哦,那个被谈璟拿了。”贺斯珩接过阿姨倒来的水,道了声谢。
他语气淡淡,在贺云朗这却如同丢下炸|弹。
“什么?!你输给谈璟了?”
贺斯珩嗯了声:“对不起,爸。”
他因为发情期的影响,后面几天的状态都比不上之前。
贺云朗遗憾扼腕:“没拿第一就没拿第一,但怎么偏偏是输给谈璟呢。”
舒秋没好气骂他:“就知道让儿子去比,没瞧见儿子都瘦了吗?”
转头又心疼地看着贺斯珩,关切地说:“珩珩在那是不是没吃好,妈今天晚上亲自给你下厨做饭。”
话音才落,贺斯珩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被水呛得直咳嗽,但顾不上咳嗽:“咳咳咳……妈,不麻烦您了!”
舒秋坚持:“没事,不麻烦,我前两天新买了一口锅,说是煮什么都好吃,正好试试。”
舒秋女士买的厨具已经放满了一个储物室,但天知道那些厨具仅仅是舒秋女士赶潮流的时尚单品,她的厨艺与她花在厨艺上的金钱时间和心思,完完全全成反比。
还不能直说!
贺斯珩年幼无知的时候,说了一句难吃,舒秋女士因此流了三天的眼泪,回了一个月的娘家。
贺斯珩第一时间向贺云朗投去求助目光。
贺云朗动作丝滑地接起正好打进来的电话:“喂,张特助,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什么?合同有一个问题?真是的,你怎么做事的?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他扭头对舒秋道:“宝宝,公司有个合同出了问题,要得很急,我现在得马上过去,估计得忙到很晚,你和小珩先吃吧,别做我的份了。”
舒秋遗憾但表示理解,让他快去。
贺云朗立刻脚底抹油,临走前还不忘装模作样惋惜:“真是可惜,不能吃到我宝宝做的饭了!让小珩带着我的份多吃点!”
贺斯珩:“……”
好一个虎毒弃子的贺老板。
舒秋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贺斯珩在厨房外坐立不安。
他倒也想去帮忙,但他五谷不勤,尤其跟厨房风水相冲,洗个碗都能遍地开花,切个菜都能血流成河,舒秋女士明令禁止他进厨房。
舒秋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想起来便随口问了句:“珩珩,你和阿璟一起上学也半个多月了,现在关系怎么样?”
贺斯珩含糊地说:“就那样吧。”
舒秋是贺斯珩和谈璟关系变化的知情人,明明以前两小孩关系不错,知道谈璟住院,贺斯珩还央着她瞒着贺云朗,带他去医院看望谈璟。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这两小孩发生了什么,贺斯珩忽然再也不乐意跟谈璟有任何来往,甚至都不愿跟他一个学校上学。
舒秋不像贺云朗,对谈家没什么怨念,私底下还会拉着姜荷一起去逛街,吐槽各自老公的计较与幼稚。
舒秋说:“你别跟你爸学,你们俩从小一块长大,也是青梅竹马了,就算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说开就好了。”
贺斯珩纠正:“我们是对手。”
舒秋:“是对手也是朋友,你们俩小时候关系多好,你小时候打针,哪次不是阿璟陪着。”
贺斯珩一听这事就想冷笑:“您可别提了,我哪次没被他骗打针不疼,明明疼死了!”
舒秋笑了:“是你自己经不住疼,瞧瞧阿璟,小时候打了那么多针吃了那么多药,初中的时候还摔折了腿,也没见他喊过一声疼。”
贺斯珩愣了下:“他怎么摔的?”
“听说是被人骑车撞了下,骑车那孩子年纪也不大,不知道他家怎么回事,让个初中的小孩骑电动车,他家又没什么钱,阿璟看他可怜,都没让人赔什么医药费。那时候你在学校寄宿,你不知道也正常。”
贺斯珩没发觉自己的语气里多了分埋怨:“我怎么没听您说起这事啊。”
他这话倒让舒秋想起来了,那时去医院看望谈璟,谈璟特意嘱咐,别把他被车撞这事告诉贺斯珩。但是隔得太久,她刚才给忘了。
舒秋索性 | 交待:“是阿璟自己让我别跟你说这事,你们俩不是闹别扭吗?”
贺斯珩没说话了。
他初中都在学校寄宿,因为卢辛树那事,初三下期才又转了走读。在学校寄宿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没见过谈璟,也抗拒去打听谈璟的任何事情。
今天听到谈璟出过车祸这事,贺斯珩心里五味杂陈。
医院里的谈璟是什么模样,他其实是知道的。
谈璟小时候总生病住院,贺斯珩去医院看过他,生着病的他脸色总是苍白,也比平时更安静,不管打多痛的针都不哭不闹,不管多苦的药都很乖地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