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16)
他点开微信,找到流言里的另一个当事人:你最好去解释一下,我今晚挂彩不是被你打的,真打起来我们俩不定谁赢谁输。
消息发过去半天,谈璟没有回复。
贺斯珩往对床看了眼,这人根本就没看手机,他睡在上铺,靠墙半坐着,捧着本书低头在看。
贺斯珩使劲咳了两声,谈璟这才从书里抬头,看过来。
贺斯珩敲了敲手机,眼神示意。
谈璟抬了下眉,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眼,回复:什么群。
贺斯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我们今天的掰手腕赌注群。
他把谈璟拉进群,谈璟把聊天记录粗粗看了眼,问:你想我解释什么?
贺斯珩:全部!!!
谈璟:好。
他答应得倒是痛快,贺斯珩也勉强消了点气。
然而,几十秒后,他在群里看见谈璟发出去的消息。
-我们感情很好,没有打架。
群里有人问:你谁啊?
-谈璟。
“……”
上一秒还消息刷屏的群顿时鸦雀无声。
不光群里鸦雀无声,宿舍也安静如鸡。
群内,聊天页面弹出系统显示:一叶扁舟把群主转让给三木。
宿舍,宋霖见鬼地骂了句:“靠!王一舟,你还能更贱点吗!”
跟他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贺斯珩更见鬼的声音:“靠!谈璟,谁跟你感情好了!”
*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谈璟这狗东西的骚操作气得厉害,贺斯珩这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次日上午军训时都有些昏沉。
休息的空档,贺斯珩坐在树荫底下打盹,脸埋在双臂间,肉眼可见提不起精神。
周雨瞧他这样,关心问:“珩哥,没事吧?”
“没事,”贺斯珩低应了声,覆在脑袋上的手指抓了抓头发,抬起头后,又揉了把脸,“可能有点中暑。”
周雨一副见鬼模样:“你还会中暑?”
贺斯珩屈肘给了他一下:“滚蛋。”
见他打起了些精神,周雨又嬉皮笑脸凑过来:“珩哥,问你件事呗。”
“说。”
“你昨晚是不是又去天降正义了?”
周雨今天一早就听说杜子滕今早退训了,理由是身体不适。但他的人脉告诉他,杜子滕分明鼻青脸肿去请的假,一看就是被别人打的,但他非要说自己是摔的,教官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情。
不过想想也是,杜子滕以前在南中就很受欢迎,因为是A级Alpha,人气越高,他偶像包袱也越重,前几天才鼻青脸肿过一次,要是说是被人揍的,他自己都会觉得丢脸死。
贺斯珩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脖子,懒洋洋道:“我是那么闲着找事的人吗?他自己来挑的事。”
周雨心说你确定挺闲,去谈璟那找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他自然是不能把这话说出口的。
周雨指了指贺斯珩的嘴角,问:“所以你这里不是因为谈璟?”
“当然!”贺斯珩一改刚才那懒懒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狗东西揍?他怎么可能打得赢我?”
不是被谈璟打的,那就是被杜子滕打的了。
周雨不是很懂他被A级打了一拳后还觉得自己打得赢S级的逻辑,但很懂以贺少爷对跟谈璟孰强孰弱的执着程度,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贺少爷绝对会没完没了。
幸好休息时间也到了,他逃过一劫。
贺斯珩今天的军训状态格外不佳,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胃口。
尤其到了晚上,脑子犯晕,很早就躺床上睡觉,却到了凌晨两点都还没睡着。
头晕脑胀时,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在隐隐发热,贺斯珩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他的发情期到了。
贺斯珩暗骂了句,幸亏他今天一早起床就喷了很多气味阻隔剂,没有把味道泄露出去。
他连忙起床,借着窗外的月光,轻手轻脚从行李箱里翻出抑制剂,离开宿舍,一头钻进洗手间。
好在这会儿是凌晨,洗手间没人。
贺斯珩随便进了一个隔间,拿出抑制剂准备给自己注射,却在看到针头后沉默。
靠,谁设计的的抑制剂注射器?
这么长的针头,扎进手臂真的不会痛死人吗?
而且他还得扎个两三针。
被杜子滕打裂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而打针比打架要痛上百倍千倍。
贺斯珩拿着抑制剂在手臂上比划了好几下,迟迟下不了手。
可同时,后颈的腺体也变得越来越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甚至已经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气味。
贺斯珩强忍着不适,腾出手想再喷点气味阻隔剂,手却在裤兜里摸了个空。
靠,阻隔剂在外套里,他就穿了个短袖!
宿舍也没法回了,只能打针……
视线在尖锐的长针头上停留了好几秒,贺斯珩咬咬牙,最终还是颤抖着手,重新举起抑制剂注射器。
正要往手臂里扎,隔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贺斯珩。”
谈璟的声音很好辨认,低沉清冽,弥散在空气中的颗粒感,像秋后第一场雨,带着冷调。
贺斯珩听见他在门外问:“是你在里面吗?”
第12章 临时标记
完蛋,丢脸丢大发!
上次是分化,这次是发情,怎么什么出糗事都能被他撞上?
贺斯珩严重怀疑自己和谈璟八字相冲。
他想了想,掐着嗓子变了个音回:“谁是贺斯珩?”
门外的谈璟笑了声:“少装,你的信息素都溢出来了。”
……靠,竟然忘记这点。
贺斯珩一阵脸热,恢复正常声音,没好气怼他:“知道是我还问,吃饱了撑的啊?”
谈璟对答如流:“看你晕没晕。”
话音才落,贺斯珩仿佛被他言出法随,眩晕感又冲上脑门,身形不稳地晃了下,肩膀撞上隔间的墙板。
听到里面的动静,谈璟敛了玩笑:“你没事吧?”
贺斯珩撑着墙,四肢百骸窜出极大的空虚感,令他呼吸急促,白皙脸颊浮上浓郁的绯红。
他强忍住头晕目眩的不适,气息不稳地回:“没事……就是……有点热……”
说话间,他体内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浓郁的花香混着柑橘果香张牙舞爪地向四周散开,好似满枝的橙花在一瞬之间尽数绽放。
每一寸空气,都是Omega发情的味道。
谈璟眼神一寸寸沉下,Alpha基因里的占有欲被调动,血液在沸腾。
他闭了闭眼,稳住心神,低声对隔间里的人说:“你把门打开。”
“打开……个屁啊,”门那边,贺斯珩后背抵墙支撑住身体,呼吸紊乱地喘着气,“等我先把……这针抑制剂……打了再说。”
谈璟眉心微微蹙起:“医生说了,抑制剂对你没用。”
“不试怎么知道,我死都……死都不会被你咬的……”
贺斯珩颤颤巍巍举起手,在手臂上方抖了许久,正要下针,手指一软,拆了封的抑制剂掉在了地上。
他低骂了句,又拿出一支新的,然而扯了半天,甚至用上了牙,都没能把盖子扯下来。
力气流失得太严重。
谈璟听着里面的动静,迟疑地问:“你自己下得了针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谈璟正思量踹门会不会伤到他,咔哒一声,隔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贺斯珩后背抵在墙上,侧头看向他,眼眶泛红:“就标记这一次。”
“好。”
没有犹豫,谈璟长腿一迈,踏进隔间,锁上门。
狭窄的隔间,两个身形高挑的人站在一块,不免拥挤。
属于Omega的信息素充斥整个空间,如同花枝藤蔓缠绕住谈璟的每一寸皮肤。
谈璟下颚紧了紧,嗓音比方才低哑许多:“手搭我肩上,扶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