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信息素真香(103)
训练有素的大帅叼着纸条,一路摇着尾巴跑回对面。
对面卧室,谈璟撑着额头没什么精神地坐在书桌前,太阳穴胀胀地发疼。
这次的前兆症状是头疼,没痛苦到需要注射镇定剂的程度,但也足够折磨人。
这是第二次来前兆症状,按照以往的经验,再有一次,就会迎来易感期。
房间外传来小狗的脚步声,谈璟扶着桌子起身去开了门,弯腰摸了摸大帅的脑袋,接过它嘴里的纸条,打开。
意料之中的拒绝。
——收拾行李,没空。
——ps,你不是草莓,你是这个↓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大得出奇,箭头下画了只惟妙惟肖的王八,脸上的鼻子位置还有颗小痣。
谈璟失笑。
王八就王八吧,至少愿意搭理他了。
第59章 墙角
周六早上,贺斯珩出门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背包小口袋,以防路上无聊塞的水果硬糖,应付突发情况的信息素阻隔药。
他今天是自然醒,意外地醒得比闹钟还早,去到集合地点时,大巴上还没多少人。
贺斯珩挑了个中排靠窗的位置,把包放到上方行李架上,正要落座,忽然又想到什么,往外一挪,坐在了靠走廊的车座。
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还没在车窗外看见熟悉的身影,贺斯珩索性拿出手机,戴上无线耳机,玩游戏杀时间。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到了,各自跟自己相熟的朋友坐到一块聊天。
周雨一上车就看见坐在中排靠走廊的贺斯珩,瞧见他旁边空着靠窗的座位,兴高采烈走过去,“珩哥,今天这么早啊。”
贺斯珩的音游玩到一半,手上操作不停,头也没抬地应了声:“早。”
周雨知道他玩游戏的时候不乐意被人打扰,把书包放到上方行李架上,等他这局游戏打完后,这才侧着身子往里座走。
却不料贺斯珩长臂一伸,拿着手机的手抵在前座靠背上,将他整个拦住。
贺斯珩莫名其妙:“你干嘛?”
周雨也莫名其妙:“进去坐啊。”
贺斯珩扬了扬侧脸,“去坐其他位置,大巴这么多座位,非挤着干嘛。”
“两小时的车程呢,”周雨说,“你一个人坐多无聊啊。”
贺斯珩还是坚持,语气里还带了点嫌弃:“你一上车就睡觉,待会儿又要往我怀里倒,流我一身哈喇子。”
周雨确实有这种前科,底气不足地了声,去到他后排的空位坐下。
把他给糊弄过去了,贺斯珩悄悄舒了口气,低头继续玩游戏。
游戏开局没多久,满是音乐声的耳机外,他耳尖地听到“班长早”的招呼声。
贺斯珩手指一顿,游戏没按暂停,抬头往车前门看过去。
一身黑衣黑裤的男生单肩背着包,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瞧见流畅漂亮的下颚线,薄唇冷淡抿着。
贺斯珩站起身,状似不经意地咳了两声,在对方看过来之前低下头作打游戏状,一边往靠窗的里座挪了个位置,腾出身旁座位。
他低着头,状似认真地打着这局因中断而毫无意义地残局。
急而重的脚步声朝这边临近,带着一阵风,有人在他旁边空位落了座。
贺斯珩暗暗翘了翘嘴角,身旁人忽然凑过来,陌生的气息撞上他肩膀,“珩哥,又在打游戏啊。”
“……”
贺斯珩见鬼一般扭过头,看见王一舟这张爽朗到憨的脸,“怎么是——”
脱口而出的话勉强急剎车打住。
好在王一舟压根没听清什么,搓掉眼角没洗干净的眼屎,大大咧咧地跟他抱怨:“该死的,今天早上闭着眼睛把闹钟给关了,搞得我差点迟到。”
贺斯珩才没心情理他迟到不迟到,伸长脖子往前瞄,在车里扫了大半圈,最后在宋霖旁边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后脑勺。
盯了半晌,他舌尖抵着前牙,重重啧了声。
怨念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宋霖只觉背后发凉,打了个冷颤,在心里骂了王一舟一百遍。
王一舟那个憨憨,完全不会看眼色,车上那么多空座位不坐,非抢在谈璟前面去坐到贺斯珩旁边,这下好了,连他也被拖累,殃及池鱼。
但他也有些疑惑,其实谈璟刚刚明明可以摁住王一舟,自己去坐贺斯珩旁边,但他却什么也没做,被王一舟抢了先也无动于衷,顺势在他旁边落了座。
宋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到底还是偏过头,压着声问身旁男生:“璟哥,要不要我去把王一舟拎回来,你跟他换个位置?”
谈璟昨晚头疼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的精神也不太好,一落座就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算了,我今天不能靠他太近。”
宋霖愣了愣,近距离瞧见他帽檐下略显疲态的脸色,霎时了然。
抵达山脚的民宿后,第一件事是分配房间放行李,基本都是两人一间房,由班主任安排分配。
一班班主任是个和事佬,因为贺斯珩和谈璟打架这事,有意让这两人好好相处和解,打头就报了这两人的名字。
两人的名字连着报出来后,班上同学不约而同看向他们。
谈璟头上扣着棒球帽,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瞧不出喜怒。
贺斯珩则是嘴唇抿得紧紧的,绷着脸,显然一副很不爽的模样,不情不愿地领了钥匙。
周雨有些担心,走到贺斯珩旁边悄声提议:“珩哥,要不然去跟弥勒佛说一声,把你跟璟哥分开?”
他说完就自告奋勇要举手,贺斯珩眼疾手快摁住他,“说什么说,就这么住。”
周雨疑惑:“啊?”
贺斯珩咳了声,做出大度的模样:“放心吧,我不会跟他打的,我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本来也没真打过,背了好一口大黑锅。
听到他这样保证,周雨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欣慰:“珩哥,你长大了。”
贺斯珩:“……”
全部同学被分配完,班主任唠唠叨叨地说完注意事项,大家拎着包各自回房间。
贺斯珩往谈璟那边瞄了眼,后者在跟宋霖说着什么,似乎有事交代。
在被发觉之前,贺斯珩收回视线,没等他,一个人拎着包去了被分到的房间。
全班出游人数挺多,订民宿的时候主要看规模和安全性,相较而言装潢比其他民宿朴素,房间里就两张床和床头柜,以及简易衣架,带的套卫也很小,还是个没什么隐私性的毛玻璃推拉门。
窗外景色倒是不错,开门见树,远郊的空气比市中心清新多了。
贺斯珩一如既往选了个远窗的那张床,磨磨蹭蹭打开书包放行李,又走到洗浴间瞧了眼。
在门口研究了一会儿,贺斯珩心情有些微妙,这家民宿的老板是怎么想的,在洗浴间安个这么透的玻璃门也就算了,竟然连门栓都没有,这不是逼着他洗个澡都得提心吊胆防狼?
不由自主地,他脑子里浮现出某些不太能细说的画面,脖子一寸一寸地浮出绯红。
贺斯珩猛地反应过来,呸呸呸,还没和好呢,想什么呢!
他赶紧离开洗浴间,在房间里又待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敲门的动静。
贺斯珩立刻装腔作势地挺直腰背,做出冷淡的口吻:“门没锁。”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王一舟哼哧着大步跨进来,“珩哥,真是气死我了!”
“……”贺斯珩见鬼地看着他,“怎么又是你?”
王一舟气得扯着前襟给自己扇风,愤愤地跟他告状:“宋霖那小气鬼还记着前天跟我吵架那仇,不乐意跟我睡一间,把我轰出来了!”
贺斯珩毫无共情地木着脸:“所以呢?”
王一舟理所当然:“所以我来你这了!”
贺斯珩只觉额角青筋一跳一跳,勉强维持笑容,咬牙切齿地提醒:“我这只有两张床,睡不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