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23)
【有没有针対你排斥你啊这种有钱人家】
江识野瞧着这口气, 感觉自己真像个攀高枝儿的小媳妇儿。他回了个“他们都挺好的”,就把手机塞进兜。
没人排斥自己,但吃晚饭还是紧张。
一家子真正围在一块儿。
打保龄球湮灭的豪门气质,在餐厅里又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种绿色奢石材质的长条条餐桌,江识野只在电影里看过。
菜还没上齐, 但光是那几瓶酒, 他估摸着可能就比在场所有人年龄都大。
简直像条富贵的河。
他忐忑地站在一边,等着其他长辈落座。岑肆环住他的腰, 轻轻掐了一下, 小声问:“你想我坐你旁边还是対面?”
江识野望着他, 复又想到刚双胞胎让他“不要睡觉”, 心里一揪一揪的, 变得很黏,紧紧箍着他的手臂,做了个“旁边”的口型。
岑肆笑了笑, 手掌搭着他的后颈, 上下搓着。
此番举动刚好被走过来的岑兰看到, 笑道:“你俩别打情骂俏啦。”
江识野立马就把岑肆的手臂松开。
岑肆没松, 大拇指在江识野侧颈处轻轻地捏, 笑眯眯地问:“姑妈, 你喜欢我俩送的礼物吗。”
礼物进屋时就放在门口了, 大夏天的, 岑肆竟然带着江视野挑了个围巾送。
他是真不把长辈礼物放在心上,江识野觉得应该再买点儿东西, 尤其是以自己的身份。
不过被岑肆拦住了:
“你不懂,他们根本不在意物质心意。而且姑妈生日只是个由头,你看她连生日蛋糕都不要。就是想一家子聚在一起而已。”
江识野呆呆地哦了声。
这会儿岑兰温柔地注视着岑肆,说:“你能给我的最好礼物就是好好养——”
她没说完,岑肆蓦然张开手臂,和她拥抱了下。
“我知道的,姑妈。”他低声说,“生日快乐。”
“你啊。”岑兰拍他的背,推开,“四仔,我唠叨那么多次也烦了,你要自个儿疼惜自个儿。”
“我知道。”岑肆说,“我这不还有男朋友疼我吗。”
岑兰这才望江识野一眼,笑了下:“小野,你好好陪他啊,让他开心点儿。”
江识野点头。
是这么个意思。
但他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餐桌落席,山珍海味上席。
先给岑兰进了波酒。
氛围融洽自在,没讲究什么礼节。
岑肆最小的叔叔今天也破天荒带了个女朋友,他们都在问她问题,啥时候从商校毕业的啦,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啦,怎么喜欢上的啦。
虽然口气轻松,但这种查户口的问题,还是挺有压迫感。
江识野帝王蟹都吃不下了,戳了戳岑肆的大腿:“他们问我的话,我该怎么答。”
没什么优秀耀眼的资历。
“随便答呗。”岑肆心不在焉地回,挑着蟹肉往江识野盘子赶,也不知道是自己不爱吃还是体贴他。
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看我小叔29岁才找到初恋,咱俩18岁就上床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江识野夹起筷子,一副要往岑肆手上剁的架势。
岑肆笑个不停,又给他舀鳌虾酱配的鳟鱼慕斯。
分餐式用餐,菜都是每人盘前都备好的,特别精致,也不存在不主动夹菜就吃不了的问题。江识野就低声说:“你吃你的,我这儿有。”
岑肆受不了江识野压着嗓子说话,凑到耳边,比各种菜都香。他挑眉问他:“你吃过鳟鱼慕斯吗。”
江识野摇头。
“那就我给你弄,我怕你出洋相。”
“……”我难道没手吗,江识野还是抗议,“但你也不用把你的都给我吃。”
“这些我都吃腻了,不太饿。你吃吧,节约粮食。”
江识野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啊呀四仔対小野真好啊,”岑肆二伯目光扫到餐桌対面。
他这一开口,一家子都纷纷看过来。
江识野背登时一挺,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地像听课的小学生。
“四仔现在也没事儿了吧,天天围着小野转?”
岑肆回:“没,我那个新电影开始宣传了,要跑路演。”
他没说谎话,《无法配送》突然提档,接下来大概要跟着剧组跑几天电影院。
“这样啊。”二伯又望向江识野,他看上去也和善,但说话有种指使口气:“小野你也要多多照顾他。”
“対,小野,四仔吃饭啊喝药啊你都好好监督,好好陪他,不然你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呢?”二伯母也笑道。
岑肆说:“他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保姆。”
“是是是,”二伯母改口,“他能让你心情好,保姆不行。”
……好怪的话。
江识野的手情不自禁开始搓大腿。
他明白了。
这个家吧,虽然就像対吕欧说的,不排斥、不刁难自己,却也没真正接纳。
无论是之前的岑兰、还是现在的二伯一家、甚至是岑扬,始终都没把他俩的恋爱认真対待。
始终只是把自己看做一个陪岑肆,让岑肆开心的工具人。
来了他们也自顾自地忙。吃饭时哪怕小叔女朋友的个人情况被盘问了一圈,也没人问江识野任何。
岑肆给江识野倒满了拉菲,自己倒了一半,高脚杯轻轻相碰,江识野举起来抿着杯口,小叔突然问了句:“小野现在在做什么啊?”
他常年在国外做植物科研,不懂娱乐圈。
江识野立马回答:“我就玩玩儿音乐。”
歌手、唱作人,虽然百度百科上已经这么写了。但他觉得还不够格,在这个家里也说不出口。
小叔颔首,随口道:“你也是搞音乐剧的么?”
江识野一愣。
不止他,此话一出,岑肆举着高脚杯不动了。
在场几个长辈也纷纷怔住。
表情绚烂多彩的诡异。
尤其是岑放,脸色紧绷地咳了声,竟开始帮着回答:“小野就是歌手。”
“哦哦好的。”小叔立马反应过来了。
当年的事儿发生时他还不满十岁,対很多情况没有概念,顺嘴一说没想太多。
此刻才意识到发言不妥,尴尬地笑道,“因为我在海外还挺喜欢看音乐剧的,以前和馨儿经常去看《猫》……”
他的女朋友馨儿也接茬,有些腼腆地尝试熟络话题:“我听说兰姐以前也是音乐剧导演……”
岑兰又笑着打断:“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试水失败我就该做大荧幕了,我拍的第一部 文艺片的女主和你长得挺像,你看过没?”
“哦哦看过!”
话题总算转到了电影上。岑肆终于把那一口拉菲咽下。
这话只停留到音乐剧这个层面,他以为江识野不会想太多。若无其事地继续给他添菜。
江识野也表情淡定,默默地吃着岑肆添到他盘子里的菜,边笑着対岑肆说“够了够了”边心想:难怪没有人问我的家庭,或许他们比我更了解。
这顿饭江识野吃得无比漫长,本来他就被有意无意地当做个半透明半工具的人物,小叔的话一说更没人再cue他了。也就岑肆围着转。
他也觉得没劲,吃过饭后就打算带江识野离开了。
临走时岑扬又叫过江识野,嘱咐了点儿吃药的细节。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还拍了拍江识野的肩,说了声:“辛苦了。”
江识野说:“应该的。”
官方地像岑肆的护工。
窈窈袅袅很舍不得,抱着他的腿蹭,问他还来不来这玩儿。
江识野蹲下来,趁着岑肆和几个长辈说话的间隙,小声问她俩:“你们在这个家里,有没有见过四仔哥哥的剑?很细的那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