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疗养院(35)
康柯愿意满足即将上工的牛……职员的合理需求:“我替你们重新装修一下。”
旁人的装修:从头到脚重新装潢,院长的装修:调换病床。
“啪!”一张公主宿舍·上下铺落入雷文的病房。
雷文:“!!!”
猫:“:D”
“啪!”一张800点的木板床落入挑剔猫的病房。
雷文:“:D”
猫:“!!!”
痛苦是守恒的,互相交换痛苦,就等于没有交换,这很公平。
又完美处理完一起员工纠纷的院长满意飘走,顺道拧紧了时间的发条:“开始上工吧,不要偷懒哦。”
院长is watching you。
“滋扭扭……”
挑剔猫还在挑剔着新床,眼前骤然一花。
回溯的时间温柔地将月亮拍回地平线,将太阳揪回天上。
又到了一天一(?)度,上班的好时间。
“……”
茫然中,朝辞还在处理着“院长不但能停止时间,居然还能如此轻易地让时间逆转,为什么小傻菇的报告里没说?!”这一信息,牛逼的院长又飘回来了。
康柯神情温煦,但不容抗拒地将朝辞紧握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将新买的农具塞进猫爪:“好好干。院长看好你。”
僵直的朝辞:“……”
拿着农具的手,微微颤抖。
看好他什么?为什么塞农具?
“呵呵呵。”有菇带着冷笑走来了,身后是被院长妙手回春治好,背上巨额欠款的伊瑞尔。
病痛的折磨已经磨平了这位妖精之王的棱角,他神情平静地扛着一把锄头,主打一个顺应命运的安排,随波逐流。
雷文走到田里,跟伊瑞尔划分包干区:“这里到这里,你的!这边,我负责。”
伊瑞尔随便地点头,举手就是干。
朝辞:“……”
朝辞:“…………”
朝辞:“咳。仔细想想,妖精一族的王在疗养院里,那妖精一族该怎么办?放任不管是不是不太好?伊瑞尔,不如把你的族人接进疗养院——”
伊瑞尔:“滚。”
·
猫在田里行走,猫在田里劳作,猫在田里不慎摔了个跟头,叽里咕噜狼狈打滚,抬起头浑身是土。
康柯观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到猫骂骂咧咧重新站起来,才切换界面,琢磨着小改一下院内布置。
病房都很完美(?),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唯一需要改动的是疗养院的侧门,在拿下边境侯的城堡后,该开一扇新的了,方便员工们出外勤。
康柯盯着185点一扇的木门沉吟,片刻后果断关掉建筑界面,走到那扇唯一的侧门边,点开锚点设定面板。
【我的天呐!您连买扇新门都不乐意吗?才185点!
是否更改锚点:是/否】
康柯面色不变地选是。
都说了,从院长口袋里掏走哪怕一毛钱,院长都不乐意。
【推荐地点:
边境侯自愿献出温特城堡以保命!虽然他的命最后还是没保住……
是否将锚点设置为温特城堡的地窖房门?】
把门定在地窖外,也能借着猪猪把手拦一拦不轨之徒。康柯继续选是。
弹出的提示窗显示更改生效,康柯关闭锚点设置面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拍拍肩上还在打瞌睡的光球:“刷刷总局的公告。”
多久过去了,兰花香氛的海报更新正确了没?
系统打着哈欠弹出光屏,语带抱怨:【哪有那么快啊,这才过去几天?您也不想想,也不是谁都能跟您似的,一天当成几天用。】
切到通缉板块,科技先生还杵在海报上展示他的巨硕肌肉。
倒是幸存者的名单又多了一小溜,显得被通缉人好像不那么可怕了。
“这么长的幸存名单……”沾着泥的猫不知何时在康柯肩后冒头,窥探着院长的屏幕,“不太对吧?要不要我拿纸抄录一份。”
“……”康柯和善微笑着转身,“不太需要。可以解释吗?你为什么在上班时间擅离岗位?”
朝辞生怕康柯又把时间转回去,叫他从头干起,语速飞快:“正事。有两件。”
“一个是提醒院长别急着拿回神骨,免遭怀疑,还有就是……”
“我觉得罗曼大陆上的诅咒的确蹊跷,但就连圣子也摸寻不到真相,我估计在人类中间是找不到答案了。”
朝辞眼中带着思索,抛接着手中的神格:“还记得留在雪山的那群法师吗?我回院前抽空问了一下。”
“他们说,拿着神骨来龙息雪山设陷,是受神明指使的,但他们也不清楚山火之神为什么有光明神的骸骨,也不清楚山火之神跟圣子无冤无仇,想要圣子做什么。”
他晃了下手里的红色神格:“这东西多借我一段时间?我怀疑诅咒可能得在神明之间找线索。”
外勤工作如此主动积极,康柯看朝辞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上古神的圈子可不好混进去。”
关心不过半秒,院长又道:“说完了?说完就回去犁地。”
休想拿外勤工作摸院内工作的鱼。
赶走绞尽脑汁摸鱼的猫猫,康柯抬手划拨了下光屏,记住新增的幸存者名单,正想关闭光屏——
后颈倏然一冰。
【——哇啊啊啊敌……滋……滋滋……】
系统后知后觉的爆鸣声,淹没在杂乱的电波里。
后背有一具温热的身躯贴过来,薄而分明的胸肌抵上他的后背:“你不会流血的吗。”
更远的方向,发觉异常的猫菇抛下农具匆忙冲来,却被隔绝在扭曲成万花筒的空间之外。
康柯没管深没入后颈的匕首,眯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幽淡的、疏冷的、但又存在感极强的兰香。
怪得很,他以前从不认为香气能代表一个人的性格本质,毕竟香味最容易被覆盖更替。
但这道兰香太干净了,纯粹得近乎霸道,好像再多的假相伪装,都无法压下它本身的存在感。
康柯甚至能透过这抹无形萦绕的香,想象出某道清峻瘦挑的身影立于暗处的角落。
明明被重重外物遮拦,看不清他的五官,却依旧像一柄锐利到会划破一切安逸假象、淬了毒的刃。
毒刃微微侧头,避开那柄谁都不在意的匕首,幽香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
“上次见面,还说想见我的真身。分开之后,你却一点没打算来找我。”
侵入者又靠近了点,几乎贴着他的侧脸:“很香吗?我闻不到。”
颈后的匕首被轻拨了下柄尾,另一种更甘冽的兰香扑鼻而来。
“上次拜访,没带礼物,是我礼数不周。这次特意带了故乡摘来的芳草……正是花信来时,花开得很香,蕊也很漂亮。”
入骨的匕首化成了柔韧的花枝,骨上生花,恰是康柯喜欢的死法。
康柯眯了会眼,抬手把光屏往面前凑了凑。
侵入者:“?”
康柯顶着受用的表情说着压榨劳动力的话:“来都来了,帮我确认一下,这些幸存者你眼不眼熟?”
有什么查案方法能比直接问当事人本尊更有效率?
身后的人:“……”
终于重启成功的系统:【……】
系统甚至不知该感叹“骨上生花,这张三很懂死装哥的变态XP”,还是“人家本体来送花,你拉人家查案,不愧是你,我的爹,一款油盐不进的大木头”:
【你傻啊爹!凶手能配合调查吗?】
系统疯狂在脑内蛐蛐:【他肯定是来报仇的,一看爹你死不了,岂不是更气了?怎么可能配合——】
身后的人向光屏倾了倾身:“不认识。”
他语调很冷,但本身的声线又很清雅,乍听起来就像是藏匿了锋芒,但细听内容完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