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老婆不要(29)
沈砚沐浴完了,静静跪坐在床榻上,他的长发垂在腰间。
“吱呀”一声,他慌忙抬眼去,看见有人走进屋子来,隔着屏风露出朦胧一道身影,随即那道走进来的身影又反手关上了门,赵仲的脚步声很轻,但能清楚地叫他知道是谁来了,沈砚隔着屏风望着,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仓皇。
明明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回终归不一样,这回是他答应了赵仲主动,那便和灵堂内书案边那一幕不一样了。
许久,他掀起床帘来,是赵仲绕过屏风走到他面前,昏暗中他们四目相对,他能透过窗外的灯笼光,看到刚沐浴完的赵仲身上还冒着热气。
他将帘子掀得更开些,赵仲就上床来了。
于是床榻上,是他们俩彼此对坐着,四目相望,沈砚攥紧指尖有些慌张,过了会儿,却还是倾身吻了上去。
唇瓣摩挲,彼此试探着更进一步,唇中就多了些湿漉漉的感觉,连着沈砚的呼吸声也渐渐加重了,他笨拙吻着,又被赵仲引导着,赵仲一边抓住他的手来,摸向自己的衣带。
“陛下……”沈砚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他对上赵仲的眼,忽然间,又决定继续下去。
他伸出手,慢慢解开赵仲的衣带,他伸手进去贴上那近乎发烫的肌肤,吻声一下变得细碎与紧迫,猛然间赵仲就抱着他的腰,抱着他一起往下倒去,他一下闷哼,和赵仲一起重重地倒在床榻间,连着长发散开,枕上的草药香味也随之弥散开来。
过会儿才是沈砚有些狼狈地坐了起来,他坐在赵仲身上,有些拘谨与僵硬,昏黄的灯笼光有一点透过床帐散了进来,让沈砚有些羞窘地别过头,以至于赵仲此时才发现他只披了一件里衣,除此外再无什么。
那截白皙的脚踝此刻被赵仲握在掌心中,而沈砚试图直起腰来做些什么。
“沈卿,”赵仲在哑声叫他,“你确定要直接这样来吗?”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赵仲。
赵仲就抓起他的手来,轻吻了下他的手背。“先用这个,再用朕。”
赵仲此刻枕手看着面前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看着沈砚有些艰难的举动,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太傅露出这样的模样。
等沈砚觉得可以了的时候,他低下头,发现赵仲已经看了他好久了。
“明日朕要做一幅画,”赵仲沙哑开口道,“把你这副模样画下来,挂在朕的密室里,好叫朕日日看,夜夜看……”
“陛下!”沈砚又有些羞恼。
“快叫朕试试。”赵仲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
他那只手还没来得及松开,一下就叫出了声。
于是昏暗的厢房中,逐渐传出细碎的声音。月上柳梢,云翳散去,月色投进了窗中,里头的声音渐渐有些快了,朦胧映着床帐里有什么被风吹起,而底下的赵仲正搂着他腰,一边来吻他的手背。
“沈卿,”赵仲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说要主动吗,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陛,陛下……”沈砚实在受不住了,“你得寸进尺……”
“朕就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床帐内,猛然间又是一声惊呼。
………………
一直到天亮,这一夜不知变换了多少云雨,以至于太白金星升起来的时候,沈砚已经半昏睡过去了。他疲倦地睡在赵仲的怀间,只感觉终于可以卸下力来,身上多的是酸痛的感觉,而始作俑者却毫无睡意,手指还在他的身上四处游离。
他有些受不住,那手才停了下来。
“陛下,是不是该出去了,”沈砚闭着眼有些无力。
“出去什么,去何处?”
“你……”沈砚一下又不知该说什么,没了声响,他发觉赵仲就是贪得无厌,给上三分颜色就能开起十座染坊,他实在不应该将自己给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现在完全落了下风。
困倦感上涌,他又要睡过去,恍惚中只感觉赵仲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那滋味便更加难言,他实在没有气力了,才任由赵仲去为所欲为。
“沈卿。”
他听见赵仲又在轻轻叫他,许是太过别扭,因此赵仲只叫他沈卿,而不叫沈砚。
“朕等这一晚等得好久,”赵仲在他耳边低语道,“朕只盼望你知道——”
“知道什么?”
“朕,真的好心悦你。”
赵仲又来吻他,这一回,他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在睡着的那刻,他还迷迷糊糊地想着,其实,他此刻也该是心悦赵仲的。
月色朦胧褪去,而东方升起日头来,他受了赵仲的吻,睡得很是酣甜。
(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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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中人
第39章 帘中人1
《帘中人》
平叛有功的大将军在离京后第五年回到都城,然后发现从小与他指腹为婚的少爷因为父亲犯错被牵连,成了瓦舍里的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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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沦落风尘不久就救出来了,攻受身心只有彼此。
·但有少爷差点被欺辱的情节。
·少爷的傻病后面会好。
——
顾云知是在离京后的第五年回到都城的,五年的时间,他从一个纨绔子弟蜕变成了平叛有功的大将军,塞外的沙砾将他的皮肤磨得糙实,也让他长得更为健壮挺拔。
他率领军队打马从城门经过的时候,几乎半城的百姓都出来围观,还有不少榜下捉婿的老手,试图要为他拉一门亲,但在看到他脖颈处的刀疤之后,全都淡了念头。
这一位杀伐果断的大将军,砍下的人头恐怕比集市一年杀的猪羊都多,他们怎么敢把女儿嫁到这种门户中,受风霜催折之苦。
而顾云知却不关注那些人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在入宫领了封赏之后,就径自打马来到了京城南市的街头。
很少有人知道顾云知在出征之前,有一位相识多年的竹马,这几年京城里南风盛行,多的是贴烙饼之事,但他对于他这位竹马却始终是发乎情止乎礼,他那位竹马乃是丞相家的独子,细皮嫩肉的少爷,摔了一跤都要哭上三天的性子,因此从小没有吃过苦头。
唯独在他离开那日,那少爷为了及时去城门送他,被人推搡着从楼上滚下去,差点摔断了腿。
那天他心疼万分地抱起少爷,与人约定好了,在他出征归来之后,他们就买处宅院共度余生,此后不娶妻不纳妾,只过自己的日子。
因此顾云知这次回来,只盼望能早早见上少爷一面。
然而城门口来迎接他的人,却没有他想等的人。
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已经断了一年多了,这些时日他往京城送信,总是石沉大海。
他心中恍然有些不安,又安慰自己少爷是相爷家的独子,能出什么大事,顶多是又去哪里贪玩,被相爷关起来罢了,他打马来到了南市街头,想要买少爷最爱吃的糕点,却看见巷尾的帘子里,有伎子在碗上起舞,底下零散几颗铜板。
顾云知以前常常路过这里,知道这里的规矩是谁洒的铜板多,谁就可以进帘子与伎子春风一度。
他本该策马离开的,他急着要去买少爷最爱吃的桂花糕,然而看见有大汉急不可耐地闯进帘子里,一把压下正在跳舞的伎子,听见里头的白瓷碗倾倒,“砰”的传来一声闷吟,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抽痛了一下。
朦胧的帘子内,铜板叮当落在地上,被压下的伎子痛苦弓起了脚背,那双被迫张开的腿在绷紧发颤。
底下人还在欢呼吹着口哨,顾云知怔愣住,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帘子朦胧,看不清那张面孔,可他又如何会看错,那张脸,那个人在他的梦中徘徊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忽然他一下从马上跳下来,拨开人群冲向帘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