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280)
殷臣黑着脸转身找人算账,屈膝半跪在软榻上,狠狠捏住宋葬微烫的脸,用力揉捻。
“唔,我疼……”
宋葬没再装睡,心虚地移开眼,软声示弱。
殷臣却在冷笑。
“宋葬,我都没撕过你裙子,你居然敢让别人先扯破它?”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第115章 山村诡事(22)
“怎么会呢,我好想你。”
宋葬早有准备,熟练地软声哄他,曲起膝盖,贴上殷臣压着软榻的大腿,轻轻蹭了蹭。
精致金链勾着纤细踝骨,牵扯出反复碰撞的碎响。
“你看,这是你好久之前送我的,我一直戴着。我被你套牢了,我是你的。”
殷臣面无表情扣住他脚踝,微烫指腹碾着细嫩皮肉摩挲片刻,随即猛地拽着宋葬往怀里一带,冷笑:“你喝了多少酒?”
宋葬顿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柔弱无助地倚着他控诉:“是他欺负我,为什么你还要骂我?他灌我酒,还想用剑挖我的心,我好害怕,抱抱……”
殷臣当然无法拒绝“抱抱”的请求,哪怕他现在心情不好。
他轻抿着唇,买了一张大型退热贴,贴在宋葬被剑挑破的衣衫之上,恰好把那处破损遮得严严实实。
热乎乎的宋葬摸起来很舒服,抱在怀里的感受格外不同。
可只要一想到,宋葬会浑身滚烫,是因为喝了其他男人送出的酒……殷臣心底便泛起某种说不上来的暴躁情绪。
就算宋葬只是在狂薅生命值加成的羊毛,但他的心绪,总会莫名其妙飘到不该去的位置。
而宋葬其实真的有些醉了。
真的。
人在兴奋状态下,总是更倾向于爱做自己喜欢的事。
宋葬原本没想拖到徐命挖心的这一步,但他也是真的很喜欢钓鱼执法。
他还喜欢幻想一些不存在的事情。
例如拥有一块名正言顺、只属于自己的地盘,最好能一口气包下好几个山头,围成严密的禁地,截断卫星信号,确保绝对隐私。
然后,在家里也搭一个露天的漂亮观星台,牵着殷臣躺在夜幕下,谁都看不见他们在做些什么。
好刺激。
想着想着,宋葬倒在殷臣怀里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殷臣完全看不懂他,不由阴阳怪气,“还在想徐命?舍不得?”
“谁说的!我在想一些怪怪的东西。”
宋葬笑意更浓,亮晶晶的眸底水光潋滟,仰头贴在殷臣耳边亲了亲,随即压低声音,不过脑地说了好几句悄悄话。
全部堪称虎狼之词。
放在平日里,宋葬可是内敛羞赧的乖孩子,就算是在床笫之间,他也没有说过太糟糕的言语。
他最多只会夸夸殷臣漂亮的身体,夸得殷臣从头红到尾……才不敢像今晚这般乱讲一通。
但物以稀为贵。
殷臣反应很强烈,他浑身僵硬,耳尖悄然热了起来,滞怔许久都想不出该如何回话。
贴在宋葬身侧的腿,更是紧绷像块板砖。
而宋葬还在晕乎乎地软声撒娇,温热唇瓣染着酒香,贴在殷臣颈侧亲了又亲:“宝宝~我想对你做好多事,我想和你有个家~”
殷臣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不太确定,宋葬酒醒后,是否还会这样说。
他用力揉了揉宋葬的头发,把人家精心打理的发型全部揉乱,随后逼迫自己说起正事。
“镇北军已经攻城了,我们要和宁燃汇合。你醒醒酒,我先去肢解这个恶心的缝合怪。”
“这怎么行?”
偏偏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冷不丁开口反驳。
殷臣似乎也不是很意外,他顺势将惊讶的宋葬拉至身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尸体。
没了头的徐命,居然自己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失血过多的冷白脖颈,在明媚烟火的映照衬托之下,泛着格外诡谲病态的苍白。
他抬起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浸着鲜血的修长手指攥紧雪白道袍,按了按,用力撕扯开来。
衣衫破碎,露出同样冷白的胸膛。
正当宋葬以为他要耍流氓时,一张人脸,艰难挣扎着从他胸前生长而出。
微微凸起的寄生脸皮,倏然变得鲜活起来,五官同样俊美无俦,甚至比徐命脑袋上的那张脸……更像殷臣。着实惹人生寒。
脸皮上殷红的薄唇动了动,胸腔震颤,发出偏执而低沉的诱哄:“宋葬,如今我更像他了。我还能做得更好,你还喜欢什么样的脸?我都有,你看看我。”
宋葬:……
他沉默了,因为在这种场合大笑出声,好像不太礼貌。
殷臣也沉默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的醋意,爆发得毫无意义。
早在他们正式之前,早在几月前的异人副本里,宋葬就已经强调过很多次。
——他宋葬从来都看不上冒牌货。
连完美复刻的“殷臣”也没放在眼里,宋葬怎么可能会对这个神经病感兴趣。
笑死,为了模仿他,这人居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培育新的脸皮。
不仅如此,徐命甚至还敢顶着这样一张生在胸前的脸,故作深情地勾引宋葬。
殷臣仔细打量徐命,突然发现这张脸皮的质感有些微妙。
以他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从人类臀部割下的细腻皮肉。
至于是不是徐命自己的屁股,如今都不太好说。
简直太奇怪了,神经病,学人精……
恐怕就连神经病这一点,也是故意从他这儿偷学来的。殷臣心中冷笑,再回忆宋葬方才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心中油然而生出强烈的自信。
只要他不死,这世上无论是人是鬼、是神是魔,都永远不可能有上位的那一天。
谁也没能力把宋葬从他手里抢走。
殷臣的心情飞速好转,压根不想搭理徐命,抬手紧紧搂着宋葬,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宋葬就喜欢这种喘不过气的拥抱,沉浸式享受着殷臣的贴贴,更是懒得搭理徐命。
阴暗扭曲的徐命,被刺激得愈发心绪不平。
他低沉而诡异地笑了起来,缓缓贴着墙壁蜷起身子,还在汩汩冒血的断颈处忽然神奇地开始愈合,白骨挤压着血肉肌理,抽搐蠕动。
不出多时,被刀砍下的平整横截面,又长出了一张崭新的脸。
这张脸显然还没有被彻底完善,是徐命藏在颈椎之下,精心培育的第三代“模拟殷臣”。
宋葬愣愣盯着他的断颈,看了半晌,难掩错愕。
他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终于忍不住认真质问:“徐命,如果你把琢磨这些腌臜邪法的心思,全部放在修身养性、钻研道途之上,你早就能成为下一个受人景仰的三清祖师了。
“你明明是天命之子,也说过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全然不屑于正道,非要做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呢?”
蠕动的断颈颤了颤,发出一声泥泞而惘然的低笑。
徐命没有再故意勾引他,只平静回答:“谁也不曾教导过我,哪一条路,才是正道。若非我数次死里逃生,我也永远不会知晓,那是天命之子崛起之前,合该遭受的磨难。”
“……什么磨难?”
“也许无人知晓,我的师承,并非来自古老道观。在不知事的年纪,我便已然被养在宫中。
“先皇被仙人诅咒,求子艰难,也曾痴迷于求仙问道,便在皇宫养了许多道士、道童。宋葬,我也是先皇的道童。”
说到这里,徐命兀自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补充:“我是会爬龙床的,道童。”
原来如此。
龙阳之好,在临朝上层阶级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对于未成年人的界定,更是疏松且缺乏保护。
没人会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就算要把孩子送进富贵人家做“书童”,那也是吃穿不愁、备受争抢的好差事。
宋葬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徐命的性格如此扭曲,原是有这般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