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259)
他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却忽然发现殷臣成功闯入了他的梦境……此时正懒洋洋躺在床榻上,等他回来。
宋葬连忙闪现回房,惊讶地问:“你怎么进来的?嫂子还好吗?”
“她没事,我有事。过来抱抱我。”
殷臣垂着眼眸没看他,嗓音闷闷的,唇角弧度隐约有些怪异。
宋葬心里担忧,毫不犹豫翻身上床,随即就被殷臣蓦然拉进被褥之下,抱了个满怀。
“殷臣!到底出了什么事?”
殷臣抱紧他,温热的唇碾着他耳尖软骨,蹭了又蹭,黏黏糊糊地哑声说:“宋葬,你掐了我的脖子,很用力。”
“……是我在幻觉里误伤到你了,对不起。”
“不要道歉。”
“啊?”
“再来一次,好吗?你说得对,我是变态。”
第107章 山村诡事(14)
宋葬不愿回忆,昨晚那些怪怪的经历。
犹记得他十五岁时,当同学们都在体验青涩的校园恋爱,当年轻鲜活的身心开始试探着碰撞……宋葬却比大家年纪都小一些,他只是一个麻木的小孩。
他像棵雨后青竹般疯狂长高,身体各处传来隐隐的生长痛,食欲格外旺盛,开始缺钱,被试卷与题海淹没,筹备着高考后逃离家乡。
除此之外,宋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任何多余的情感。
直到昨晚。
他怀疑自己又迎来了第二次躁动的青春期。
殷臣说话太直白,也太犯规了。
即便身处梦境世界,宋葬也有些难以自抑。
他居然没有严词拒绝,而是沉默着再次复制出幻象场景,让殷臣亲临实境,淋漓尽致体验了一把鬼婴的待遇。
顺便试探试探……殷臣的身体防御数据,是否存在一个可探知的确切极限。
殷臣似乎很清楚宋葬在想什么,哑着嗓子贴在他耳边低语:“我的皮囊很新,是最顶尖的材料。你知道石墨烯吗?我比它更厉害,要强很多倍。
“防弹,防爆,防污染,极耐打击……你想对我做再过分的事,我也不会坏掉。”
宋葬听得耳尖滚烫,掐着手艰难让自己维持冷静,努力去思考殷臣话中深意。
——殷臣换了一具“很新”的皮囊,说明他以前还有别的身体。
——他的灵魂存在时间,肯定也不止两年那么短暂。
“你真的成年了吗殷臣?”宋葬忍不住再次确认。
“嗯?当然,”被满足的殷臣心情很好,正在轻吻他泛红的耳垂,嗓音喑哑,“我比你大很多。在我眼里,你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细皮嫩肉,无法无天……还心理变态。”
宋葬被亲得晕晕乎乎,彻底忘了本来目的,软声确认:“所以,你是我的合法老婆。”
“是合法的,是你的,可以生很多宝宝。”
“……不行,我不要宝宝。”
“好,只生这一次。”
……
他们真的说了好多怪话,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惊天暴言。
后续交流,更是一团莫名其妙的黏糊乱麻。
宋葬简直不敢再回想。
一定是因为成亲这件事,带来了微妙的暧昧加成,才让他俩都变得怪怪的!
那些陌生又滚烫的躁动情绪,让宋葬有些头脑发热,好似低烧未退般泛着甜腻的眩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迷迷糊糊闭眼再睁眼,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宋葬躺在床上陷入呆滞,被自己说过的怪话,疯狂挑动着神经。
屋外热闹极了,锣鼓喧天,人声琐碎。
有许多宋葬不认识的亲戚朋友,聚在堂屋院子里聊天说笑,田月香被夹在中心,带着笑意的大嗓门格外明显。
床塌有一侧泛着凉意,殷臣也早已没了踪迹,应该是回去准备出嫁了,他也不能再发呆下去。
宋葬揉揉太阳穴,恍惚地坐起身来,被厚重衣袍牵扯着动作,他这才蓦然发现,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
低头一看,他居然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大红长袍。
纹着华丽金线的腰封挂在床角,难以打理的长发也被束起梳好,整整齐齐,万事俱备……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不用想,肯定是殷臣帮他换的衣服。
宋葬拍拍自己微热的脸,站在门边,偷听着姨婆婶子们的交流。
原来宁焰他们也早早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整了一回镇上接亲的戏码,带着漂亮的龙凤花轿一起进村。
如今花轿就停在学堂里,等待吉时到来,宋葬才能上门带回“新娘”。
相比起新娘那边的繁琐,宋葬要忙活的事情确实更少,只要按照时间接亲拜堂、送入洞房,就可以招呼客人吃席喝酒,任由他们自行娱乐。
既然如此,趁现在时间还有余裕……宋葬思忖片刻,悄悄从后院翻墙离开,独自跑上绿意萦绕的苍木山。
他要来打个猎。
山君死后,拼命藏匿的野生动物们有了喘息之机,飞禽走兽重新探头,比最初更好捕捉。
宋葬捡起两块趁手的石头,用最快速度找到两只大雁,火速敲晕,绑住翅膀后翻墙回家……再光明正大从卧室走出来。
围在院里喝茶的亲戚们听见动静,交谈声倏然一静。
他们齐刷刷转移视线,目光极为肆无忌惮,直接将宋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二郎,你这是从哪儿找的大雁?!”
宋葬坦然地任由众人打量,笑眯眯张口就来:“一大早掉在我房顶上的,都是活大雁,正好一公一母。”
“哎呀,大吉大利啊,这是好兆头!你俩是天造地设,连天公都作美呢!”一个远方姨母手里剥着喜糖,满脸欣喜地说。
“谢谢姨母,姨母吃好喝好。”
宋葬喜欢听这话,笑意更浓。
他乖巧应付着八卦却友善的亲戚们,顺便找田月香讨来了一个装鸡的竹笼子,将大雁塞进去,准备接亲时一并带上。
其实这两只活大雁,早就该添进聘礼中一起送给殷臣的,但之前宋葬是真的没空,在城镇跑来跑去,连大雁的尾羽都没看见过。
如今想想,恐怕殷臣自己也忘了这事。但说好要给他的东西,绝不能有缺!
宋葬生得白净漂亮,向来很讨长辈喜欢。他耐心陪着叔婶姨婆们闲聊一会儿,所有不好的揣测与闲言碎语都消失了,大家都在夸赞他一表人才,成家后,立业可期。
最多也就有人遗憾他成亲太早,应该等日后娶个官家小姐……宋葬没接话,笑眯眯地敷衍过去。
田老村长仍未出现,田月香似乎也没有提起他,这对父女的关系果然有点奇怪。
但现在不是打探的最好时机,眼瞧着日头愈发明亮,厨房里传来阵阵肉香,宋葬也该出发了。
若按照严苛的婚礼习俗,他甚至不用亲自接亲,只需安排喜娘前往迎接就行。
但身在农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守规矩,怎么热闹怎么来。
结亲场面越是宏大,身为新郎的宋葬态度越是郑重殷切,村里的八卦舆论,才会对新娘更加有利。
宋葬收紧腰封,戴上发冠,稍稍打理了一下毛躁的碎发,穿着笔挺利落的大红吉服,拎着竹笼翻身上马。
围在宋宅外的村民们,看见宋葬提着大雁骑马而出,嘈杂声又猝不及防地安静了一瞬,立马就再次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宋葬挺直腰背,轻夹马腹,做好了充足的表情管理,立志成为全村最潇洒的新婚郎君。
那一抬又一抬比新娘先送到的大红嫁妆,甚至比宋葬这个骑马的更吸引眼球。
村头村尾距离太近,宋葬便没有特意提速。为了保证有仪式感,他还特意雇了两个体力充足的老实汉子,跟在旁边撒起零散铜钱。
不少半大孩子都追在马屁股后头争抢,吉祥话一股脑儿往外冒着,更是热闹。
热闹持续到学堂之外,宋葬弯着唇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