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26)
邱爽恍然:“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抵制封建迷信。”
谢春野顿了顿,淡淡道:“其实可以信一点的。如果我们没有杀死那个女人,让她离开地铁后再祭祀第二次,她儿子真的可能复活。因为她召唤出了行走人间的使者,地母娘娘会慷慨地给予信徒无数奖励。”
“谢哥,你怎么这么懂?”
“我用你手机查了天海城的资料文献,是你自己没翻浏览记录。”谢春野无语道。
邱爽:……!
“好吧,那这个牦牛使者在哪儿呢?”
谢春野瞥了眼机舱前方:“刚刚广播里的声音,就来自祂的人间容器。”
似乎是在响应他的回答,飞机一时震颤得愈发厉害,座位头顶的氧气面罩随之掉落。
随着谢春野的视线望去,众人看见一名空姐接起了内线电话,随后步伐过于平稳地朝驾驶室走去。
高跟鞋踩在羊绒地毯上,底下若有若无的血水被挤压着,逸散出丝丝腥气。
她的背影婷婷,但谢春野推了推眼镜,只能看见一大团令他视线刺痛的污浊黑云。
“所以谢哥你有办法弄死祂,对不对?要我们帮忙吗?”
肖黎黎拿出破窗锤,神色颇为跃跃欲试。
谢春野微微颔首,沉吟片刻,转头对宁思思说道:“思思,我们真的很想找到你的脸,但飞机上的坏叔叔和坏阿姨不允许,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要我的脸!”方才还平静看书的宁思思瞬间激动起来。
林文静立刻领悟了谢春野的用意,她以自己最柔和的语气哄骗道:“那思思,我们一起去打坏蛋好不好?等坏蛋死掉,就不会被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好呀,打坏蛋!”
稚嫩又尖利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谢春野轻咳一声,解开安全带:“很好,那么……我来说说接下来的劫机计划。”
第16章 天海之旅(15)
没错,谢春野毫不犹豫做出决定,他们必须要劫机。
与其把安全离开的希望寄托在机长npc身上,还不如由他来亲自驾驶飞机,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迅速做好了人员安排。
邱爽战斗力比较强,拿上破窗锤,和谢春野一起领着宁思思打头阵。
肖黎黎和林文静守在头等舱与经济舱的隔帘前,阻止所有试图靠近的游客和乘务人员。
而宋葬却又被单独安排了一个放风任务。
他只需要站在驾驶门外,如果情况控制不住,就和邱爽一起合力把门关上,让宁思思和谢春野留在里面,单独面对那个奇怪的空姐。
谢春野特意让他靠前些,因为宋葬抗性够高,不至于看见怪物就被迷惑了心神、助纣为虐。
于是宋葬心安理得躺平了,乖乖躲在三人身后,安抚着腕间吃饱酣睡的小蛇。
希望它不要突然睡醒,让最终关卡的boss也莫名其妙开始磕头……
那样未免太无趣了。
谢春野没有强行破门,而是气势汹汹揪起了客舱乘务长的衣领。
这是一个年龄稍长些许的女性npc,因为飞机颠簸,她原本老老实实系着安全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结果被谢春野冷冰冰的眼神一瞪,吓得差点噎过去。
“刚刚进驾驶室的那个女人是恐怖分子,不想坠机,就配合我们开门。”
谢春野面无表情地胡扯着,邱爽迅速配合地拿起破窗锤,怼在她脸侧威胁般晃了晃。
“……好的,但两位可能误会了什么,请稍等,我现在就让她给你们解释。”
乘务长还算冷静,她白着脸举起双手,在两人的注视下拨打内线电话,却发现电话处于断线状态。
下一秒,邱爽的锤子就抵在了她脖颈侧面。
她无奈地带着两人来到驾驶室门前,按下请求进入的按钮。
但数十秒过去后,她居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看到没,她在里面干坏事呢,再不开门就真完蛋了。”邱爽扬了扬下巴,一幅凶狠土匪的模样。
见乘务长表情开始动摇,宋葬上前一步,神色诚恳地空口胡诌道:“姐姐你相信我们,你有没有注意到之前我去上厕所,那个空姐就一直跟着我,还差点把我杀了剥皮。她是极端宗教分子,很恐怖的。”
听着宋葬轻轻的低语,乘务长眼里有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迷蒙闪过。很快,她脸上浮现出了正义凛然的愤怒表情:“我明白了!谢谢你的举报,现在我就手动解锁。”
她按下紧急开门密码,大约三十秒后,沉重的驾驶室舱门缓缓向外打开。
不等谢春野开口,宁思思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这一举动恰合谢春野的心意。他让小姑娘打头阵,就是因为宁思思和地母娘娘并不是同一个体系的“怪物”。
地母娘娘的使者们,浑身环绕着难以言喻的恶臭气息,而宁思思……除了没有脸,谢春野只能看到一个纯净天真的灵魂。
这说明小姑娘从未杀生,也没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吃过人。当然,她接下来会不会伤人就不好说了。
两个不同体系的怪物正面对上,无论谁先受伤,都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坏事。
无比狭窄驾驶室内,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副机长已经垂下了脑袋,趴在操作台上不省人事。
机长被女人掐着脖子,一边奋力反抗,一边在紧要关头锁定了自动巡航模式。
可自动驾驶也无法与数不胜数的“颠簸气流”相抗衡,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不仅会被迫脱离航线、耗尽燃油,还有巨大的坠机风险。
听见宁思思奔跑的动静,女人转头看向他们。
她面上挂着令宋葬无比熟悉的、温柔的微笑,让宋葬瞬间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攥紧驾驶室的门边,颤抖着沉默下来。
果然,这个女人与方才被烧成皮囊的空姐,长得一模一样。
气质稍有不同,但仍然散发着由内而外的不和谐之感。
就像一个僵硬的怪物披上了人皮。
谢春野是故意把人皮留在客舱过道里的。
因为盘羊使者使用过这副皮囊,说明受害者的身体是一个合适附身的容器。他把容器留下,那么找不到新容器的牦牛使者,便有可能再次利用它。
如果破坏掉这个容器,那么接下来遭殃的……可能就是他们剩下这些吃饱喝足的人了。
宁思思的战斗力比他想象中更强。小姑娘脸上扭动的裂缝“唰”地张开,脑袋以诡异的速度疯狂胀大,占据了驾驶室五分之一的空间。
她看着空姐,缓缓咧开嘴,嘴里却是空空如也的黑暗,恍若一片虚无:“坏人。”
稚嫩童音从深不见底的暗处传出。
不等女人反应,宁思思一口咬下,将她半个身子都包在了里面。
“噗哧噗哧”的摩擦咀嚼声在空气中炸响。
谢春野对宁思思的嘴内风景没有半点探知欲望,并淡定地无视了她异常庞大的脑袋。
他摘下眼镜,大步上前扭身就是一个扫腿,硬生生将她嘴里的身体踹成了两截。
“噗哧——”
鲜血如烟花散落在操作台上,把惊恐无措的机长浇得一愣一愣。
掉落下来的半截身体瘫软在地,像跳出水面的鱼般挣扎,两条修长的腿很快就晃晃悠悠站起来,恢复平衡,摇摆着朝宁思思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蹒跚踩上一滩血迹,在瞬间破碎的血色倒影里,有一对模样残缺的黑色牛角,逐渐模糊。
“我草这是什么恐怖片经典场景啊啊啊!!”
邱爽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举起了破窗锤,狠狠朝祂汩汩冒血的腰上用力锤去。双腿应声倒下,又站起身,调转方向朝邱爽而来。
趁那半截身子挣扎的间隙,谢春野重新戴上眼镜,过于熟练地找出舱里配备的氧气瓶和逃生斧,然后单手将机长从驾驶座上拎了出来。
他自己举起坚硬的氧气瓶,将斧子精准扔给目瞪口呆的机长:“机长同志,拿上武器一起往死里揍她。宋葬,你去推餐车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