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73)
应向沂一手酒壶,一手小蛇,房门一关,将控诉声隔绝在外面。
迟迢心里欢喜,尾巴碰了碰酒壶:“这酒很重要?”
应向沂脸可疑地红了一瞬:“你年纪小,不能喝。”
针对酒的控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餐桌上再次出现冰酒的时候,百里舒还在记仇,伸手就去抢。
应向沂纠结了一会儿,顺从内心,从他手里抢过了酒壶。
百里舒气得肝疼:“昨天还有一杯,今天一杯都不让喝了?”
应向沂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喝酒误事,我是为你好。”
百里舒:“……”
我信了你的邪!
应向沂不酗酒,但毕竟是迟迢的心意,他又舍不得分给别人。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迟迢别再送酒过来了,恍然间想到,他们已经两天没见面了。
若不是梦里的迟迢粘他粘得紧,应向沂都要产生对方变心的想法了。
喝了酒之后更容易入眠,应向沂习惯性去找小兔子,却发现对方今天变了性子,警惕的和他保持距离。
小兔子弓着身,毛都炸开了:“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应向沂愣住了。
酒意上头,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冒出来:这他娘的,该不会真变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
迟迢迢:你会很想见我吗?
应哥:会的。
专业捧哏,绝不让一句话掉在地上。
提前预警,要写公兔子假孕了。
应哥超聪明的,唯一一次犯傻,就是被条条蒙骗。小情侣嘛,就要骄骄傲傲别别扭扭的,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却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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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琉璃蛊(二)
应向沂眉心拧得死紧, 被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猜测搅得心烦意乱。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安抚道:“小迟别怕,我不过去, 别怕。”
小兔子的情绪稍稍好了一点,仍旧警惕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埋怨,显而易见的排斥他。
应向沂心里一沉:“小迟, 发生什么事了?”
小兔子没作声,默默往后退了退。
迟迢很快就发现了身体上的异样。
最开始是胸闷、头晕、浑身乏力,慢慢的, 出现了呕吐的症状,不是真的反胃, 更多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他没有用兔子身体生病的经验,一时间也无法判断, 这样是不是兔子的正常反应。
这种异常的情况持续了几天, 迟迢羞于在应向沂面前展现懦弱无能的一面,每晚都忍住了不舒服的感觉, 任他揉肚子摸耳朵。
到今晚,情况愈演愈烈, 不容他再忽视。
翻看的兔子记载在脑海中浮现,出于兔子的本能,迟迢的脑海中冒出两个字——怀孕。
兔子是一种很奇怪又很神奇的生物, 成妖后兔子尤甚, 无论公母都能够受孕。
书上笼统的记载着, 在和另一半亲热后, 就会怀上兔宝宝。
迟迢也不知亲热到什么程度就能怀上兔宝宝, 他回忆着过去几日的抚摸揉弄, 脸上讪讪。
应向沂将他的兔子身摸了个透,敏感的脊背和尾巴,私密的肚子,所有地方都没有放过,远远超出亲热的范畴。
男龙自然不会生育,但公兔子就不一定了。
在间歇性的呕吐和体重的持续上涨中,迟迢的心越来越沉,逐渐确认了一个事实:他怀孕了。
在这个强大到离谱的梦境中,在他变成一只公兔子的情况下,他怀了兔宝宝。
很神奇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而是羞恼,兔宝宝怀的太早,小娘子还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他呢。
龙族的高贵血脉很快就战胜了恋爱脑,驱散了一点为人父母的欢喜。
迟迢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堂堂男龙,怎么可以像雌性一样怀孕大肚子!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腹部隆起的恐怖画面,如果被人知道他怀了宝宝……迟迢惊恐得牙齿都在打颤。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事,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
迟迢放松不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恐惧攫取了所有理智,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即使是眼前的心上人。
后面是波光粼粼的水潭,阳光在湖面上流淌,镀了一层灿烂的金辉。
应向沂呼吸一紧:“小心!”
「噗通」一声,小兔子掉进了水潭里。
应向沂冲到水潭边,看到不断扑腾的小兔子,心揪得厉害:“小迟别害怕,我来救你。”
迟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为一条龙,他一直都是水中的王者,但这是第一次,他对水产生了无尽的恐惧。
四肢自发的动起来,能够保证他不向水潭深处沉去,明明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他却依旧怕得要命。
向来从容自若的眸子里盈满了惊慌,他听到很重的落水声,没过多久,一只手将他托出了水面。
应向沂身上都是水,被打湿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他快速上了岸,将小兔子摸了个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不怕不怕,没事了。”
小兔子一直在发抖,四肢蜷缩着,紧紧护住肚子。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声嗫嚅:“肚,肚子……”
兔子会游泳,但是怕水。
应向沂看着他的可怜样,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没事,肚子没事,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小兔子的皮毛都被打湿了,紧贴着身体,缩小了一圈,好不可怜。
应向沂掌心贴着湿淋淋的肚皮,缓慢地揉着:“好点了吗?”
热度通过手掌,一点点传递过来,逐渐驱散了水带来的恐惧。
迟迢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整只兔子都不好了:“别,别碰我!把手拿开!不要碰我!”
离得这么近,一定会被发现的。
别揉了,兔宝宝会动的。
……
迟迢慌不择路,短短的四肢不停地推着应向沂的手,爪子在皮肤上留下不明显的红痕。
毫无疑问,再重一点的话,就要破皮流血了。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和排斥像一根刺,刺破了方才温馨的依赖,从手上的伤痕深入,扎进应向沂心里,命中了那个变了心的猜测。
任谁都无法接受突然的背叛。
他起码要给我一个解释,应向沂想。
“告诉我为什么,小迟。”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应向沂深吸一口气,将挥着爪子的小兔子压进怀里,“不喜欢我了吗?”
他问的很轻,却带着莫名的悲哀。
迟迢看不见他的表情,呼吸间尽是被润湿的属于他的味道,浓烈如酒,辛辣灼人。
怀了小宝宝后,情绪会反复无常,心理也会变得脆弱。
一定是肚子里的兔宝宝导致的,不然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哭的冲动。
胸口的皮肤比手上细嫩,兔爪子轻轻挠了两下就划破了,血腥气熏得迟迢反胃:“你先,先放开我……”
他的肚子很不舒服,快要吐出来了。
迟迢很忧伤,当着小娘子的面孕吐实在太考验他的自尊心了,还有一点,他吐在小娘子的伤口一定会导致发炎的。
应向沂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像个千疮百孔的筛子,风灌进胸膛,吹得他遍体生寒。
没听说妖尊要娶妻,无影那边也没有异样,迟迢晚上都和自己在一起,难不成白天还会去猎艳?
应向沂没松手,眉眼间寒风料峭,氲着化不开的冷冽:“我不放,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威胁的话一出口,应向沂的脑海中随即冒出各种计划以及可行性。
和迟迢硬碰硬必败无疑,但此事也不是毫无可能,若是算计得当,把人拐上床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