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11)
他似乎看到了从前,漫天雪落,神君与长风军在天上天把酒言欢,漫天绯红之色。
恍惚之间,竟真的有一片绯色飘落,他伸手去接,却触到炽热的温度。
这是……凰火!
风起旷野九万里,送朱雀归来。
“原来如此,三族已到,朱雀又怎会缺席。”
神魂燃透,宋燕徊如释重负地扬起笑,渐渐失去了气息。
漫天的雪花之中,夹杂着片片火焰凝成的花瓣,应向沂怔了一瞬,念出了那个名字:“洛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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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百花冢(十)
雪色与绯色交织, 迎风摇曳,将青紫色的锋利雷柱包裹在其中。
非亦脱口而出:“凤凰!”
一殿满眼怀念,笑意苦涩:“看来我终究见不到你的最后一面。”
众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数量众多,与进入云海秘境时有的一拼。
六殿扫了一眼,道:“没有仙宗州主,黎长思与流尘都不在。”
非亦已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了, 接茬道:“倒是有魔界的家伙,足足三个呢。”
初非亦外,魔界此次接到邀请的有三人, 三位都是魔界的魔王,占据着一方势力。
这三位魔王呈鼎立之势, 将魔心城困在中央,仙界此番动作, 颇有要掣肘非亦的意思。
一殿冷着脸, 冲六殿打了个手势,两人一道往后退去:“你的家事, 我们就不掺和了。”
非亦情真意切,挽留道:“大家都是兄弟, 别客气,尽管掺和。”
一殿和六殿冷眼旁观,又往后退了一步, 用行动表示拒绝。
非亦幽幽地叹了口气:“二位退后的动作, 可真让我心寒啊。”
言语之间, 三位魔王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魔尊大人原来在这里, 可叫我等好找。”
非亦歪了歪头, 比起面前的三人, 他更像是一位风流儒雅的公子哥儿:“这么急,找本尊可有要紧事?”
“有件要命的买卖,想和魔尊大人商量商量。”
“不巧哇,本尊今日心情不好,谈要命的买卖要命啊。”非亦吊儿郎当,笑得和善。
其中一位魔王喝道:“花言巧语,你便是这般哄骗了魔祖吗?世人都道魔尊无能,我魔界被辱没已久,非亦,今日我等便要拿你的命,以祭魔祖在天之灵,也向六界证明,我魔界已今非昔比!”
非亦眸色一冷,意味深长道:“方才有一事忘了告诉二位阎罗,我这心一寒,就想用血来暖一暖。”
他缓步上前,身后缓缓展开一片扇面,其中插着十二根灰白色的骨杖,加上他手上的一根,正是十三根。
魔祖东祝的法器,骨杖十三。
“想祭魔祖,尔等也配?”
话音刚落,他便持着骨杖冲了上去,如鬼魅一般,在三位魔王中穿梭。
一殿只看了一眼战局便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展开的骨杖十三上,怀念不已。
六殿突然道:“他动怒不在他们想杀他,他怒的是,这三人想祭魔祖。”
一殿「嗯」了声:“魔心城是东祝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为自己挑选的养老之地,世人都道非亦的底线是魔心城,其实不然。”
“他的底线是……魔祖东祝!”六殿恍然大惊,“可魔祖不就是他杀的吗?”
一殿不置可否,摇摇头,叹了口气:“魔界要大乱了,此三人死在云海秘境,倒是个好借口。”
六殿:“借口?”
一殿拍拍他的肩膀:“掣肘之势已成,只是不知掣的是谁的肘,待回到冥界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魔界内斗吸引了一部分目光,但更多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雷柱之上,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从中传递出来的力量。
由神力与妖力混合而成的恐怖力量。
神界向来不喜欢参与其他五界的事,此番群英宴,也只是派了个人过来做做样子,那人也在众人之中。
至于妖界,进了云海秘境的只有一人,妖尊迟迢。
这雷柱之中,封的人定然有迟迢。若是此番出了岔子,妖尊陨落,妖界将群龙无首。
众人握紧了法器,警惕地盯着雷柱。
与此同时,雷柱内部。
四份力量融合在一起,凝成了四个不同的图腾,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分占一角,在雷柱中间劈出了一段空隙。
“四族之盾,可挡千军万马。”迟迢落在地上,将小虎崽从宋燕徊身下扒出来,“没想到把它带进来,还真的带对了。”
应向沂找到了两颗珠子,一颗是仙界分发的辟邪珠,一颗是一殿交给他的,含有洛臻残念的珠子。
现如今,这两颗珠子都碎成了两半。
迟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宋燕徊,无声地叹了口气,将他的双眼合上:“不用看了,是百花之神的珠子救了我们。”
“她是朱雀?”
迟迢捏着那颗珠子打量了一番,耸耸肩:“不知道,我破壳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那时候神界因四族之战元气大伤,还失去了天上天的神君,无人在意一个小小的花神。
应向沂挑挑眉:“破壳?”
脑海中浮现出一条白白嫩嫩的小龙从龙蛋里钻出来,他眼睛一亮,盯着迟迢的眸色深了深。
男龙羞于讨论破壳之事,那般奶呼呼的样子比应向沂在水潭里捡到他时更加绵软,实在不威武。
迟迢色厉内荏:“龙族都是破壳而出的,有什么问题吗?”
应向沂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当然没问题,只是觉得很可爱,听起来就可爱得要命。”
迟迢:“……”
应向沂的目光太直白,即使迟钝如迟迢,也能看出他的不怀好意。
他抿了抿唇,转移话题:“我依稀记得,书上有记载,百花之神生于神界瑶池畔,似乎和天上天没有干系。”
应向沂不以为然:“书上的记载,大半都是假的,书上说四族俱灭,到头来呢,你们每一族都有活下来的。”
“我也不知,其他三族竟也有……”
他假扮成蛇,隐藏身份近千年,生怕引起妖界的动荡,怎么也没想到,世间不仅有他这条漏网之龙。
“原来迢迢是小龙啊,小白龙。”应向沂睨着他,笑意潋滟,“可比小白蛇可爱多了。”
迟迢一僵:“你刚才叫我什么?”
应向沂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面上浮起一丝忧虑,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迢迢啊,迢迢牵牛星的迢迢,迟迢迢的迢迢。”
迟迢耳根爆红,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叫我。”
“谁说这是叫小孩子的?”应向沂义正辞严,“这明明是称呼自家娘子的。”
迟迢:“……”
两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检查了下四周。
雷柱的狂暴力量被四族的力量挡住了,无法继续攻击,但它好似变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将他们禁锢在其中。
迟迢颇有些新奇:“以往都是我关别人,想不到,我也有被关起来的时候。”
应向沂拉住他的手腕,手指合拢成圈,贴着他的腕骨,将手腕裹住:“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关着你,像这样。”
迟迢挑了挑眉:“哦?这是个什么说法?”
话还没说出口,应向沂自己先笑开了:“这就是把你关在我的手掌心里,手掌和心里。”
太土了,比土味情话还吐。
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个不停。
就在这时,应向沂另一只手中的珠子突然开始发烫,两颗珠子黏在一起,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