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40)
“赤龙啊……”非亦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怪不得白梨一直追着郁剑,想来这件龙鳞肚兜应当很重要。”
他的手指从喉结往上,摸到六殿的下巴,顺势挠了两下。
这是要给自己解开哑穴了吧。
六殿满眼期待,十分配合地仰起头,等非亦收回手,张了张嘴,却发现还是发不出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非亦绷不住笑出来:“怎么跟小猫似的,喜欢被挠下巴。”
六殿:“……”
解开了哑穴,六殿对着非亦痛骂一通,然后将杯子里的茶灌了个干净,感叹道:“看来现在四族之战还不太紧张,连仙界中都有龙。”
在四族之战以前,六界比较和谐,仙界和妖界也没有太大的矛盾,不似如今这般针锋相对。
应向沂支着下颌:“如此看来,那肚兜八成是郁剑费尽心思得到的,他知道白梨是龙,口口声声说的爱慕应当也做不得数。”
迟迢眼神晦暗不明:“强行逼迫我龙族之人,这郁剑道貌岸然,另有所图,果然仙界里没什么好东西。”
迟迢已经化青,是名正言顺的龙族之首,虽然如今世上没有其他龙了,但他骨子里的护短并未被磨灭。
眼下看到白梨被郁剑欺压,龙族威严受到挑衅,他心中气愤不已。
应向沂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都是过去的事了。”
非亦附和道:“没错,铸剑门已经不复存在,那郁剑的下场八成也是不得好死,犯不着与他置气。”
“现在看着是逼迫,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六殿把玩着茶杯,似笑非笑,“别忘了这个考验是让我们寻找双生法器的秘密,有情人才能参加,郁剑和白梨兴许也是有情人。”
迟迢眯了眯眼,轻嗤一声:“那你和非亦是怎么回事?”
六殿笑容顿消,说不出话了。
“诶诶诶,怎么还话里有话啊。”非亦攥住六殿的手,吊儿郎当地笑,“我们两个自然也是有情人。”
六殿忙甩手:“滚滚滚,谁和你是有情人,别挨着我!”
两人打打闹闹,严肃的气氛逐渐消失。
应向沂想起一件事:“对了,另外那四个人也是来参加考验的?”
非亦爽朗一笑:“对,我们约定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迟迢毫不客气地拆穿道:“暂时和平相处,等待时机再决一死战是吧。”
“被你猜着了,他们人多,我带着个小废物,之前打过一次没讨到什么好处。”非亦幽幽地叹了口气,跃跃欲试,“不过现在好了,你们两个来了,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弄死他们。”
迟迢没说话,看向一旁的应向沂。
后者默默低头:“你们安排,我不插手。”
迟迢和非亦迅速达成一致,留下六殿照看应向沂,然后就摸去了其他两对的房间。
没多久,两人便回来了。
六殿惊诧:“这么快就解决了?”
非亦拍了拍手,眼神有些冷:“跑了一对,只解决了两个。”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那一对能想到先离开,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行了,让他们多活两天。”迟迢道,“郁剑和白梨方才离开了,我们也该走了。”
几人离开客栈,一路往铸剑门赶去。
适逢铸剑门举行铸造师大会,热闹非凡,他们赶到的时候,宗门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四人混在人群之中,挣得了一方观众席。
非亦自觉担任介绍的人:“铸造师大会是铸剑门的盛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宗门中的铸造师都会拿出自己铸造的法器。这些法器定阶后,会用于拍卖,来参与盛会的观众都是其他宗门的人,可以参与,说白了这就是个大型拍卖会。”
应向沂立马想到了拍卖会上故意抬价的操作:“法器拍卖的价格,是否会影响到铸造师?”
“不愧是小应仙君,脑子就是活络,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非亦轻笑,压低声音,“这铸造师大会还有一个名字,叫剑门登基大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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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逍遥劫(十二)
“铸剑门这一辈出众的弟子有四个, 并称剑门四公子,除了老三郁瑾喜好风花雪月,无心权势, 其他三人都是下一代门主的热门人选。这盛会也算是一场考验,能扬名天下的,便是铸剑门下一代门主。”
非亦对这些秘辛八卦如数家珍,一边解释, 还一边指着铸剑门的长老们,给他们介绍这人娶了几房妻,这人和谁是情人。
六殿一阵语塞:“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这么说,你岂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了郁剑, 那我们还查什么,你直接把秘密说出来不就行了。”
非亦敲了敲他的额头, 搪塞道:“我只知道这些出名的人, 郁剑那小崽子名不见经传,还有和法器相关的事都是铸剑门的秘密, 别人探听不到。”
盛会即将开始,偌大的比武场已经收拾好了, 摆了二十几张桌子,是等下展示法器的地方。
铸剑门的宗主和长老们也陆续落了座,每个人身后都有侍候的人, 兢兢业业地低垂着头,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唯有宗主背后站了个青年, 一会儿打个哈欠, 一会儿抓一把瓜子, 嗑得不亦乐乎。
非亦出神地望过去, 满是笑意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唏嘘:“那就是郁瑾,剑门三公子,曾是仙界众多女修倾慕的对象。”
他介绍别人的时候总要嘴几句,连铸剑门的宗主都不放过,唯独介绍郁瑾的时候,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赞许,似乎还掺杂着零星的惋惜。
六殿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你认识他?”
本以为他还会搪塞过去,谁知他沉默了一会儿,竟真的点了点头:“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算是……点头之交。”
此言一出,不仅六殿,连应向沂和迟迢都看了过来。
非亦笑了笑,远远望着那偷吃瓜子的青年,叹道:“剑门三公子狂傲不羁,据说他铸造出了神品法器,至交好友遍天下,对了,你们一定想不到,最后是他成为了铸剑门的宗主。”
迟迢暗自咋舌:“你个老东西究竟活了多长时间,我们来这考验里是寻找秘密,你整个是来怀念过去的。”
应向沂深以为然,附和地点头:“看来我们这次是抱到大腿了。”
“滚一边去!”非亦笑骂出声,一把揽过六殿,“别忘了是两两组队,我和小阎罗是一伙的,你俩也是我们的对手。”
六殿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淡的目光穿过观众席和展示台,准确的落在那名为郁瑾的青年身上。
他听得出来,非亦方才是故意转移话题,他和郁瑾肯定不是点头之交那么简单。
心底生出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六殿躲开他的胳膊,往一旁挪了挪,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非亦收回思绪,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偏开的脸,没有继续凑上去,而是捻了捻指尖,唇角轻扬,笑意里充满了算计和得意。
应向沂张望了一会儿,好奇道:“虽说这大会是剑门登基大典,但我瞧着那铸剑门宗主正值鼎盛之年,他会这么早就退位让贤吗?”
铸剑门宗主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刚毅,目光锐利,正是壮年。
非亦浑不在意道:“登基大典嘛,立个太子也算有交代了,这盛会五年举办一次,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下一次才是真正登基,这一次就是立个名头。盛会结束后,宗门内的弟子会外出历练,然后打造法器,用以参加下一次盛会。”
“十年磨砺,终成大器,这五年一次的盛会,就是给他们的考验。”迟迢啧了声,“这铸剑门选择掌权者的方式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