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条男龙(144)
“我二哥为什么不让你离开?”
菜园子旁边有水桶,郁瑾拿着水瓢,一勺一勺舀水浇菜。
白梨敛了敛笑:“郁三公子不知道?”
她以为郁瑾知道她的身份,便也知道其他的事情。
“我该知道什么吗?”郁瑾抬眼看过去,笑了笑,“二哥告诉我,他有了心悦之人,这心悦之人是条龙。我与二哥素来亲近,我很好奇,求了二哥许久,他才答应带我来看未过门的嫂嫂。”
白梨一巴掌拍在地上,附近的菜苗倒了一片:“谁是你嫂嫂,别恶心我,是他威逼我留在这里的。更何况,我才不相信他喜欢我,他就是想利用我。”
隔墙有耳四人组面面相觑,应向沂语气微妙:“看来事情和我们猜想的有些出入,白梨并非不谙世事的傻白甜。”
迟迢深以为然,点点头,突然问道:“傻白甜是什么?”
应向沂笑笑,捏了捏他的耳骨:“顾名思义,又傻又白又甜呗,像迢迢这样的。”
迟迢额角青筋暴起:“我傻,我白,我甜?”
这三点,他哪点沾边了?
应向沂顺毛撸,哄道:“不算太傻,一般白,但很甜。每天起床看见你,我心里就甜滋滋的,我看你不该叫迟迢迢,该叫迟甜甜。”
迟迢哑火了,心情复杂,又有些开心:“阿应,你太肉麻了。”
六殿配合的做出嫌弃的表情,搓了搓胳膊,努力往旁边挪,企图远离这两个不知羞的人。
非亦含着笑,情深意切:“小阎罗,你也是我的傻白甜,你够傻,够白,也够甜,我——”
六殿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了上去,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再乱说话我勾了你的舌头下酒!”
他腰间的勾魂索动作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非亦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却没着急将其拿开,而是伸出舌尖舔了舔。
掌心一片濡湿,六殿被烫着一样,急忙收回手:“你有病吧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想用我的舌头下酒,不用出动勾魂索,我送上门给你尝。”说着他凑近了些许,指尖轻轻点了点六殿的下唇,“现在想尝一尝吗?”
六殿:“……”
应向沂,迟迢:“……”
人至骚则无敌。
魔尊非亦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成功将三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回没人聊天了,几个人认真地看着郁瑾和白梨,无一不想赶紧找出秘密,离开这个地方。
“嫂嫂——”
“再乱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白梨抓了一把土,对着郁瑾扬了过去,“既然郁三公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趁早离开吧。”
她对郁瑾示好,只是想利用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成想郁瑾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儿,白梨不想伺候了。
郁瑾迅速往后退去,躲开了这把土:“无缘无故,白姑娘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白梨嗤了声:“我见你们铸剑门的人就烦,尤其是和郁剑那王八蛋一伙的。”
郁瑾无奈一笑:“方才不是还不烦吗?”
白梨没吱声,冷眼看着他。
“既然是二哥逼迫,那白姑娘肯定不愿意留在这里,我帮你离开可好?”郁瑾诚恳道。
白梨竖起耳朵:“你愿意帮我?”
郁瑾一收折扇,郑重地行了个礼:“瑾最看不得姑娘家伤心,白姑娘若不嫌弃,瑾愿尽绵薄之力。”
有了郁瑾的示好,白梨没继续发难,将肚兜一事告诉了他:“那东西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她的遗物,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弄丢。”
郁瑾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拍了拍她的手:“白姑娘放心,你将那东西样貌仔细告诉我,我去帮你取来。”
郁瑾没有久留,了解清楚之后就告辞离开了,称找到后会带回来给白梨。
应向沂无奈扶额:“我要收回之前的话,这白梨还是个傻白甜,如此轻易就将肚兜一事告诉了郁瑾,也不怕他心怀叵测。”
六殿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我看那郁瑾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郁剑是一丘之貉,就算拿到肚兜也不会还给白梨。”
他说完偷眼去瞧非亦,状似随意道:“你怎么不继续维护他了?”
非亦摇摇头:“事实既定,我们再怎么争论都不重要,再说我本来也没有维护他,只是依我之见,郁瑾不是那样的人。”
六殿冷嗤:“那你觉得他会把肚兜还给白梨喽?”
非亦摊了摊手:“拭目以待吧。”
应向沂拍了拍迟迢的肩膀:“怎么一直不说话?”
迟迢神色凝重:“我在想一件事,白梨说那肚兜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怎么了?”
“那肚兜是龙鳞所化,从我知道的秘密来看,应当与白梨的修为有关。”
应向沂明白了:“你是说她骗了郁瑾,这一点正常吧,如果说实话的话,郁瑾很可能会将肚兜据为己有。”
迟迢摇摇头,脸色很凝重:“非亦,你之前说过,郁瑾惊才绝艳,是在其娘亲暴毙之后才无心铸造的?”
“是的,我当年见到他时,他才十几岁,是铸剑门中风头最盛的弟子,后来听说他因娘亲离世,性情大变,还险些退出铸剑门。”
迟迢看向院子里的白梨,语气狐疑:“我总觉得白梨会那样说,并不是搪塞。”
“难不成你觉得她是故意的,想算计郁瑾帮她拿回肚兜?”六殿摇摇头,“她要是有那么深的心机,还会被郁剑抢走肚兜吗,别忘了她被囚禁在这里,从始至终都处在被动地位。”
说起这茬,迟迢就更疑惑了,他问过非亦,那肚兜是偶然掉落,被郁剑发现的,说白了还真是捡,不是偷。
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人轻易拿到呢?
非亦也笑了:“别疑神疑鬼了,就算你不愿意相信,你们龙族的人智商水平都差不多。”
被冒犯到的迟迢:“你是不是想死?”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郁瑾都没有再来过。
郁剑保持着两三天来一次的频率,白梨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仍是不冷不热的。
就在应向沂等人不耐烦的时候,郁瑾来了,还带来了白梨的肚兜。
非亦因为郁瑾被挤兑了好几天,当即搂着六殿的脖子:“小阎罗你瞧瞧,他是不是把东西还给了白梨。”
六殿:“……”
“这么轻易就还了?”
应向沂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事情的走向了,拿了肚兜,白梨就会离开这里,难不成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郁瑾十分狼狈,衣服被剑划破,有几道伤口太深,渗出了血迹:“东西还给白姑娘了,你快离开吧。”
白梨神色古怪,盯着他看了半晌:“我是龙,你甘心就这么放我离开?”
郁瑾不明所以:“白姑娘这是何意?”
白梨沉默片刻,将肚兜收起来:“三公子为了拿回这东西,受了伤对吧,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要报答你。”
白梨说报恩就报恩,一把架起郁瑾:“郁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带你一起走。”
郁瑾还要说什么,被她一个手刀砍晕,带走了。
应向沂等人跟在后面,对目前的情况发展满头雾水,尤其是六殿,嘟囔个不停:“我不理解,那白梨不是被逼迫的吗,拿到肚兜就赶紧跑呗,为什么要带着个郁瑾,她就不怕被郁剑抓回去?”
非亦啧了声,意味深长道:“妖心难测,最了解白梨的,还得是她同族之人,我瞧着这一回,小妖尊怕是猜对了。”
这白梨是故意说出那句话的,甚至于,也是故意被郁剑「胁迫」来到铸剑门。
白梨带着郁瑾不方便,天亮的时候,才赶到山下的城镇,她带着郁瑾在客栈住下,抓药帮他疗伤,没有离开的意思。